安下心來,陳陽運轉功法開始吸納天地間的靈力。
剛吸收了片刻,他就滿臉錯愕的睜開眼睛。
「不是,靈氣呢?靈力去哪兒了啊??」
這東西在他認知中就跟空氣一樣,只要是還在這個世界上那就肯定存在靈氣,只是含量多與少的問題。
可現在的情況是他感受不到絲毫靈氣,這可就離天下之大譜了!
???
陳陽滿腦袋的問號,剛升起來的喜悅立刻被一盆冷水澆滅。
如果沒有靈力,他別說恢復傷勢,就是生機都難以維持。
身上這麼重的傷勢沒有靈力滋養,早晚都是個『死』字。
「這,這他 娘 的……」
憤憤不平的咒罵了幾句,他只能起身去尋找靈氣斷絕的原因。
洞穴之內的光芒就是來自那潭池水,雖然周邊能看著模糊景象,但大概十來步之外就已經肉眼難辨。
想了想,陳陽決定還是先走走看,摸清楚自己到底身處什麼地方。
他現在傷勢嚴重行動困難,所以走路速度也慢了不少,只能一瘸一拐蝸牛爬似的前進。
大概二十步左右,潭水光芒已然微弱到了極點,手掌處忽然傳來凹凸不平的冰涼觸感。
稍微摸索了一番,還有濕潤的水滴,陳陽憑感覺判斷出來這應該是山壁。
他扶著山壁向右出發,繞了一會兒之後發現潭水所在的地方應該是個近似圓形的山洞。
再往前走了幾步,手裡忽然一空。
陳陽猶豫片刻,順著通道繼續往前走去。
黑暗中只有水滴和自己的腳步聲在迴蕩,有種莫名瘮人的感覺。
陳陽心裡也有些打鼓,小心翼翼的向前挪動。
大概十來步之後,前方忽然出現了朦朧的亮。
他猛然停住腳步,仔細聽了一會兒沒有其他動靜,才貼著牆壁小心的磨蹭到轉角處,探著腦袋朝外張望過去。
只一眼,他就愣在了原地。
巨大空曠的洞穴之中,一株巨木仿佛通聯天地立於中央,高聳的軀幹宛若神話之中的世界樹一樣磅礴偉岸,其上散發著氤氳光輝,如同星河一樣絢麗奪目。
「這,這是什麼東西啊?」
陳陽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一切,狠狠的咽了口唾沫。
那寬闊的樹幹就跟山峰一樣粗壯,直徑約摸著有個四五十米。
而其高度一眼望不到盡頭,仿佛直通青冥。
他心中甚至有種奇怪的猜測,要是順著樹幹一直往上爬,是不是就能抵達寒淵谷之上?
震撼了好一會兒之後,陳陽才將目光移向他處。
一條寬闊的地下暗河環繞著巨木流向遠方,樹根處堆滿了各種各樣閃閃發光的礦石和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有些還散發著微弱的靈氣波動。
有靈氣!
陳陽大喜過望,連忙一瘸一拐的朝著樹根走去,想看看能不能藉助這些礦石恢復自身靈力。
但現在有個問題擺在面前,那條地下暗河至少有十米寬,他現在這一碰就碎的身板兒根本過不去。
正發愁的時候,陳陽忽然瞧見不遠處有幾塊大石頭露出水面,相隔不過一米左右,自己應該能走過去。
說干就干,他立刻來到河岸邊,估算了一下距離之後試著想跳到第一塊石頭上。
「你是想去對岸嗎?」
背後突兀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嚇得陳陽魂兒差點飛了出來。
「誰?!」
他猛然回頭,無比緊張的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在他身後,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
古怪的是這小姑娘身體朦朦朧朧的,就好像沒有實體似的。
陳陽愣了愣,警惕的問道:「你是誰?」
小姑娘大眼睛裡滿是好奇,聞言天真無比的道:「我就是我呀,這裡是我家。」
「你家?」
陳陽眉頭一皺,猶豫再三才伸出一根手指,謹慎的在小女孩兒胳膊上輕輕點了一下。
手指毫不費力的穿了過去,就像伸進了霧氣里一樣。
果然!
陳陽心裡一緊,前世聽過的那些鬼故事全都冒了出來,讓他脊背發寒。
「你,不是人?」
陳陽比較委婉的換了個措辭,想打聽打聽這小女孩兒的身份。
「嗯……我應該不算是人吧。」
小女孩兒想了想回答一聲,然後用那純淨的目光打量了陳陽一番,有些擔心的道:「你好像受傷很重快枯死了,需要幫忙麼?」
陳陽心裡一動。
「你能幫我到河對面去麼?」
小姑娘拄著下巴下巴想了想點頭道:「可以呀,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去我身邊要幹什麼?」
「你身邊?」
陳陽又是一愣,心裡泛起了一個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猜測。
「你是說,那株建木就是你的本體?你是建木的樹靈?!」
小女孩兒臉上有了笑容,點點頭道:「是啊,那就是我的本體。你還沒告訴我呢,你去我身邊要幹什麼?」
陳陽壓下心中震驚,臉上堆起笑容道:「這個,樹靈啊,你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也看出來了我現在傷的很重,所以就想著能不能借你旁邊那些礦石吸收點兒靈氣好治療傷勢。對了,既然你是樹靈,那應該知道為什麼這裡會沒有靈氣吧?」
沒想到這句話問出來之後,小女孩兒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結結巴巴的道:「其實,其實是因為我生長需要很多靈氣,所以把周圍的靈氣都吸收完了。」
「呃……」
陳陽有些無語,不過看了看遮天蔽日的巨大樹體又覺得很正常。
能長成這樣一個龐然大物,想來消耗的資源和靈力不是小數。
看著小姑娘臉上的尷尬神色,陳陽心中不禁感嘆起來。
天地萬物當真是奧妙無窮,誰能想到在寒淵絕谷這種人獸絕跡之地,還藏著這麼一株堪稱絕品的靈物呢?
要是在外面的世界,估計這棵樹根本長不到這麼大。
只不過目前的境況對自己而言確實有些糟糕,天地靈氣匱乏無比,就那些礦石上蘊含的微弱靈氣而言,恐怕也只是杯水車薪。
現在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看看能不能先維持住生機消耗,再想辦法治療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