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州一張嘴微微張著,顯然是被這一幕給震撼到了。
「陳兄,你這是... ...」
「變換容貌的小把戲罷了。」
「免得被那老怪惦記上。」
他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口,心中還暗暗有些得意。
技多不壓身,這句話果然沒錯。
還好自己在關鍵時候想起了變換容貌這招。
雖然那老東西最後看自己的目光讓他覺得通體冰寒,好似被什麼詭異盯上了一般,但都不重要了。
那時候的他早就模樣大改。
即便對方最後多半還是能通過那些金陽宗弟子猜出來,但那時候的他早就不知道跑到何處去了。
根本沒有擔心的必要。
臨危不亂,急中生智。
這波只能說拉滿了。
陳陽看了看身旁依舊呆呆看著自己的秦雲州,還以為對方是震驚於他方才的操作,當即笑著道。
「怎麼,想學啊你。」
「我教你啊。」
「不不不,陳兄你誤會了。」
秦雲州連忙搖了搖頭,緊接著面色變得古怪起來。
「我是想說,你不知道那老東西已經在我們體內種下了烙印,不管變成什麼樣都逃不過他感知嗎~」
陳陽:???
什麼東西,烙印?
他目光緊緊的盯著前者,看那一臉認真的模樣,顯然不是在忽悠自己。
回想起那虛幻身影消失之前,對著自己二人投來的那冰冷目光,以及憑空生出的陰寒之感,陳陽整個人都麻了。
也就說他變換容貌其實一點用都沒有?
對方居然早就有了應對?
「那烙印有什麼作用。」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為了穩妥起見,陳陽還是對著秦雲州問了一句。
後者對此卻是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只是攤了攤手道。
「放心吧陳兄,其實也沒多大用途。」
「也就是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內能無時無刻感知到你我二人的位置而已。」
「並不會對我們造成什麼實際影響。」
陳陽:……
一個境界起碼在元嬰以上的老怪物能時刻洞悉他們的所在,然後趕來為其孫子報仇。
這影響還不夠大?
跟脖子上掛了把劍有什麼區別?
他真的很想吐槽兩句。
但秦雲州似乎也看出了他的想法,當即笑著道。
「陳兄也無需太過擔憂。」
「我剛才已經將這裡的事通知族內了。」
「他金陽宗有元嬰修士,我秦家也不是沒有。」
「那老東西不會有空閒來找我們二人麻煩的。」
「你我只管前往遷星城即可,等到了那裡,我自會請族中長輩出手,為你抹除體內烙印。」
他這番話說的極為篤定。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金陽宗內,某座府邸之中。
趙懷禮一臉陰沉的從蒲團上起身,正準備離開洞府之際,一道宏大的聲音卻是突然自外界傳來。
「趙老怪,你給我滾出來!」
這聲音宏大無比,好似天雷炸響,迴蕩在整個金陽宗內。
一些修為較弱之人直接被震得面色發白,跌坐在地。
其餘弟子也都露出驚恐之色,一個個抬頭望向天穹。
只見金陽宗上方,一名身形略有些發福,但眉目間卻自蘊威嚴的老者正拎著一口大鼎漂浮在空中,周身靈力激盪,散發著無匹威勢。
「七寶元陽鼎,秦家的鎮族之寶,是秦家老祖!」
「秦家瘋了嗎,這是要與我金陽宗開戰?」
「快去找宗主!」
... ...
有些見識較廣的弟子認出了那老者來歷,頓時面色大變,一個個如臨大敵。
秦家老祖,鎮族之寶,無論哪一個拿出來都是足以讓遷星城,乃至整個山海州抖三抖的存在。
如今卻是同時出現了,如何能不讓人畏懼?
莫說是這些尋常弟子,便是金陽宗內的長老此刻也都噤若寒蟬,面對天穹那名老者的威壓,無一人敢出聲駁斥。
這般詭異景象持續了足足數息功夫,才見金陽宗主峰上飛出了一名中年男子。
「秦家老祖大駕光臨。」
「不知來我金陽宗有何貴幹?」
雖然貴為一宗之主,且同樣為元嬰修士,但他這番話卻說的頗為客氣,甚至有一種恭敬卑微的感覺。
天穹之上,拎著大鼎的胖老頭看了他一眼,顯然沒有給其面子的打算,冷哼一聲後道。
「你一個小輩,還沒資格來問老夫。」
「讓趙老怪滾出來,如若不然,今日就平了你們金陽宗。」
聽到這話,饒是再不願招惹對方,那中年男子顯然也有些忍不了了。
「前輩此番行徑是否太欺人了些?」
「我金陽宗也不是... ...」
「欺你又如何!」
那中年男子話音未落,便只見空中的胖老者將手中大鼎對著腳下虛空一砸。
下一刻,一道恐怖至極的威勢便如潮水般席捲而來,好似整片天地間的靈力都固化了一般,連帶著他整個身子都僵在了空中。
動彈不了分毫。
大滴冷汗出現在那中年男子額頭,別說反抗了,此刻的他甚至連開口的能力都沒有。
好在的是這壓力來得快去得也快。
金陽宗山門內,一道同樣強悍的靈壓沖天而起,頃刻間便衝散了他周遭的壓力。
也就在他大口喘氣,平復著心中驚駭的同時,一名枯瘦老者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了前方。
「姓秦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想與我金陽宗開戰不成!」
趙懷禮沉聲開口,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哼!我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清楚嗎。」
微胖老者一點面子都不給。
「一把年紀都快入土的老東西了,居然也好意思對我秦家晚輩出手。」
「老子今日就是來找你要個說法的。」
「順便讓你知道知道,我秦家不是沒有人。」
「秦家晚輩?」
聽到這話的趙懷禮先是一愣,隨即很快就反應過來,眼中殺機閃爍。
「原來是為了那個傢伙... ...」
「敢殺本座子嗣,不管他是誰,本座都要讓其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你這是要阻我?」
他眯了眯眼,話音驟然冷了下來。
聽到這話的老者卻是突然緩緩搖了搖頭。
「我能攔得了你一時,攔不了你一世。」
「你若鐵了心要以大欺小,儘管去就是了,老夫絕不出手阻攔。」
「最多……也就是讓你金陽宗剩下的所有人跟著陪葬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