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輩子... ...學聰明點吧。」
他嘴角勾起一抹獰笑,單手掐訣之下,一柄長刀慕然出現在手中。
刀身赤紅一片,其上還繚繞著絲絲紅芒,始一出現便讓周遭的溫度升高了幾分。
那金陽宗修士看著已至身前的陳陽,只手腕微動間,長刀便徑直朝對方劈砍了過去。
纏繞其上的紅芒劃破空氣,帶起道道幻影。
恍惚間,他好似看到了對方被自己一劈為二的畫面,嘴角獰笑變得越發濃郁起來。
不只是他,就連後方的秦雲州在看到這一幕後也不由呼吸一窒。
「陳道友,小心!」
他本能出聲提醒。
雖說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早已知曉對方與尋常修士不同,肉身強大的可怕。
但再強大也總歸是有限度的。
肉體凡胎,又怎麼可能與法寶抗衡?
秦雲州的眼中寫滿了擔憂,不過這擔憂也只持續了極短一瞬。
下一刻,他的眸子便瞬間瞪大了起來。
叮!
隨到一道清脆響聲傳出,預想中陳陽被劈開的場景並未出現。
那赤紅長刀在接觸到他的拳頭後竟是生生停了下來,不僅沒能將其劈開,甚至連表皮都未曾劃破一點。
「怎麼可能!」
相比起秦雲州,那名金陽宗修士的目光要更駭然的多。
這是他第二次說出這句話。
第一次是驚訝,而這一次則是驚恐。
雖然覺得對方不使用靈力的行為很是愚蠢,但為了保證能一擊滅殺對方,剛才的那一下他可是用上了全力的。
全力一擊之下,居然連對方的皮都沒蹭破。
這踏馬是人?
極度的震驚之下,那名金陽宗修士只覺一股莫名的寒意慕然自腳底升起,直衝天靈。
但還不等他有所動作,陳陽那一拳裹挾的巨力便通過赤紅長刀傳到了他身上。
在秦雲州和其餘金陽宗修士的注視下,他整個人就如隕石般急速朝著地面墜去,撞斷了多顆樹木後,最終在山林間砸出了一個巨大深坑。
塵土飛揚,有不少鳥雀驚飛而起。
秦雲州呆呆的看著這一幕,久久未能回神。
早就知道對方生猛,但也沒想到能猛成這樣。
徒手硬撼築基修士的法寶,這踏馬真的是個人?
「陳道友,你... ...」
秦雲州很想知道對方是如何做到的。
但這話剛到嘴邊就被打斷了。
「別耽誤時間,其他人馬上就要到了。」
陳陽神色凝重的開口。
其他那些金陽宗的修士此刻已然趕了過來,正在形成合圍之勢,若是不抓緊機會離開,後面的麻煩只會越來越大。
秦雲州自然也明白這點,朝四周瞥了眼後,當即也不再廢話,駕馭著飛劍快速遠離此地。
熟悉的一幕再次上演。
金陽宗修士數量眾多,布置的也極好,但在被打開缺口後也只能一臉憤懣的追在後方。
關鍵還追不上。
雖然秦雲州的速度不比那些人快,但架不住陳陽一直在操控神將干擾拖延,不過短短十幾息的功夫,兩方之間的距離就越拉越大,達到了數百米之多。
照眼下這個趨勢,只要他們進入重山之中,很輕易就能將後方那些傢伙甩開。
「陳道友,這次真是多虧你了。」
秦雲州看著後方的金陽宗眾人,忍不住捏了把冷汗。
要不是有陳陽在,他這次多半是栽了。
在不動用保命底牌的情況下,別說擺脫這些人,便是大陣那關他恐怕都過不了。
不管是用提前準備好的符籙打亂局面,還是關鍵時刻一拳將他打出了陣法範圍,每一步決策都正確而果斷。
中間但凡少一個步驟,他們二人都不會如此輕鬆的逃脫。
回想起自己最初還覺得對方有些謹慎過頭了,秦雲州就不由有些慚愧。
事實證明,對方的一切準備和假設都是有道理的。
不談實力,光是這份縝密的心思就值得自己好好學習。
待到此番逃脫之後必然要好好復盤一番,爭取學到其中精髓所在。
陳陽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今日的一番操作直接征服了秦雲州,讓日後的修行界多出了一個謹慎到極點的修士。
眼下的他只關心金陽宗還有沒有後手。
「不要大意,小心他們還準備了別的手段。」
他沉聲開口提醒了一句。
秦雲州這次也學乖了,一臉贊同的點了點頭。
「陳兄所言極是,謹慎些總歸是沒錯的。」
一邊說著,他還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件小鼎模樣的法寶以及諸多符籙,赫然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打算。
好在的是意外並沒有再發生。
一直到後方追擊的那些金陽宗修士被徹底甩開,消失在視線之中,兩人都沒有遇到別的麻煩。
這讓陳陽放心了不少。
再三確認那些傢伙已經被甩掉後,他這才與秦雲州在周遭尋起了落腳的城池。
遷星城短時間是去不了了。
那些金陽宗的人擺出那等架勢,顯然不會輕易罷休,硬著頭皮再去的話無異於羊入虎口。
雖然他很想早些拿到築基丹突破境界,但與之相比起來,還是身家性命更重要些。
秦雲州現在也學乖了,對比起先前的態度簡直判若兩人。
對於他的安排不僅沒什麼異議,甚至還主動提出多呆些時日,徹底磨滅那些人的耐心。
主打一個吃一塹長一智。
也就在兩人考慮去哪裡呆上些時日的同時。
金陽宗,某座洞府之內。
趙君丘面無表情的翻閱著一本古樸書籍。
在他身前,一名中年男子正匍匐在地,身體輕微的顫抖著,眼中滿是恐懼之色。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君丘這才放下手中古籍將目光看向那人。
「你可知,散火雀羽到底是什麼。」
「稟... ...稟師兄,不清楚。」
那人乾咽了口唾沫,就連聲音都有些發顫。
「不清楚就對了。」
趙君丘輕撫了下桌上的古籍。
「畢竟那可是真正的天材地寶,鮮少現世。」
「就連古籍上都沒多少記載。」
「若非你當時描述的足夠清楚,我也無法確定那傢伙得到的是此物。」
「真要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