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落水當日事 一路回到春意苑，舒婉直接進了書房。
她現在有點心煩意亂，希望練字能平復一下心情。
她端坐在桌前，鋪好宣紙，深呼一口起，然後才提筆開始寫。
碧桃在一邊磨墨，偷偷望了小姐一眼，不敢出聲打擾。
寫完一張，舒婉擱筆，將宣紙拿起來看了看，好像不太滿意，又重新鋪了紙。
又寫完一張，舒婉搖頭，「算了，不寫了，都收了吧！」
「是，小姐。」碧桃應道。
舒婉回到屋裡，見碧雁正在整理衣櫥。
她走到軟榻上半躺著，碧雁趕緊過去，拿了迎枕塞在她背後。
舒婉指了指旁邊的錦凳，示意碧雁坐下。
「碧雁，三個月前的那次落水，真的是我推四姐姐的嗎？」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趕到時，小姐已經被救上來了。」
碧雁愧疚，「都怪奴婢，要是當時奴婢不離開小姐的身邊，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你把當時的情況從頭到尾說一遍。」
舒婉想快點把所有事都搞清楚，為何原主沒有落水的記憶？為何對四姐姐的記憶有殘缺？
「是，小姐，」碧雁仔細回想，「那天，小姐用完午膳，有點積食，就帶奴婢出去散步。走到後花園，小姐見臘梅開的很漂亮，想剪幾枝回去插瓶，就吩咐奴婢回去拿剪子。」
說到這裡，碧雁看向小姐，「當時天冷，奴婢不放心小姐一個人待在園子裡，就勸小姐和奴婢一起回去。等回去拿了剪子，奴婢一人再來剪臘梅就是。」
「然後呢？」舒婉問道。
「然後小姐生氣了，說奴婢不回去拿剪子，以後就不讓奴婢跟著小姐了，奴婢沒有辦法，就只能留小姐一人在那。」
「等奴婢拿來剪子，發現小姐不在園子裡了。奴婢急了，到處找，後來遇到大少爺身邊的小廝喜寶，他告訴奴婢，小姐和四小姐在湖邊落水了，剛被救起來。奴婢一聽，就趕緊跑了過去。」
「大少爺？大哥舒陽？」舒婉猛的坐了起來，怎麼又扯出大哥來了。
舒伯誠有一個兒子七個女兒。
夫人生了一子兩女，分別是大小姐舒錦，二十歲，大皇子側妃；大少爺舒陽，十七歲；四小姐舒月，十五歲。
胡姨娘除了生下五小姐舒雲，今年十四歲；還生了二小姐和三小姐一對雙胞胎，不過生下一月不到，名字還未取雙胞胎就先後夭折了。
聽說雙胞胎剛生下時身子太弱，大夫當時就診斷出活不過一月。
如果二小姐和三小姐沒有夭折，今年剛好也跟大哥一樣十七歲。
鄒姨娘只生了六小姐舒玲，也是十四歲，和舒雲相差一個多月。
最後就是柳姨娘生的舒婉，十三歲。
「接著往下說吧！」舒婉重新躺了下去。
「等奴婢趕過去時，四小姐已經醒了，被夫人送回了房。小姐還在姨娘懷裡昏迷，大夫在一旁搖頭嘆息，說小姐救不過來了。」
說到這裡，碧雁眼眶潮濕，「姨娘傷心欲絕，邊哭邊喊小姐的名字。桂嬤嬤也哭得暈了過去。奴婢覺得對不起姨娘，沒有看好小姐，就跪在姨娘面前贖罪。」
「沒過多久，小姐突然嚶嚀一聲，在姨娘懷裡緩緩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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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雁一下破涕為笑，「我們所有人都欣喜若狂，特別是姨娘，還向老天爺磕了三個頭。奴婢認為，一定是姨娘感動了老天爺，才讓小姐回來了的！」
舒婉癟癟嘴：不是老天爺，是我來了，你家小姐已經死了！
「是誰通知姨娘她們、還有大夫的？」後面事情舒婉都知道了。
「是大少爺的另一個小廝喜樂。」
「那又是誰救我們上來的？」
「是大少爺親自下水救的。」
「什麼，是大哥？你以前怎麼沒有告訴我！」舒婉又是一驚。
碧雁茫然，「小姐沒有問我啊！大少爺當時也很傷心難過，他也是等小姐醒了後才離開的！」
在原主的記憶里，舒陽對她挺好。
不過現在，她怎麼一想到舒陽，心裡有點怪怪的、說不出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