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念舒被塞到我的懷裡,我下意識的拉著他,他卻甩開了我的手:「鮮卑狗賊來的好,我要上陣殺敵!」
葉華夏劈頭蓋臉,巴掌直接打在他的頭上:「毛還沒長齊的小屁孩,你拿什麼去殺鮮卑狗賊。」
「趕緊的,帶著你的小娘快回家,別在這裡添亂,妨礙我去殺賊。」
齊念舒就跟生了反骨似的,被打了,被罵了,依舊不退縮:「你殺你的賊,我殺我的賊,咱們互不相干,你少管我。」
鑼鼓聲越來越響,葉華夏臉色越來越不對,知道我抓不住齊念舒,拎著他丟給禾苗:「小禾苗,抓住他。」
禾苗出手,手如鐵鉗,牢牢的抓住齊念舒,讓他掙脫不了,甩開不了。
葉華夏對我道:「夫人,趕緊回將軍府,將軍府有地窖,李嬸知道在哪,躲進地窖,不要輕易出來,等著將軍或者我去找你們!」
我連忙應聲:「我曉得了,你要小心!」
葉華夏點了一下頭,轉身從旁邊抄起一根棍子,拖著棍子迅速的向城門跑去。
齊念舒一邊掙扎一邊打禾苗的手:「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狗奴才,我是你主子,你敢對主子無禮,我讓我爹打你板子。」
禾苗本來拽住他一隻手,他用另外一隻手打她。
禾苗就把他另外一隻手也抓住:「我是我家小姐的人,你爹沒有權利打我,走,跟我家小姐回家。」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要去殺賊人。」
「放開我,放開我……」
齊念舒被禾苗拖著走,他不想走,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耍著無賴,用腳去蹬禾苗。
鑼鼓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急,城內的百姓紛紛往家趕的同時還在叫喊,「快走快走,快回家,鮮卑賊子來搶劫了。」
「鮮卑賊子來搶劫了,快走,快回家,藏起來。」
「快快快,快把自家姑娘關進地窖里,不要讓自家姑娘出來,快!」
在城內百姓的叫喊之中,我急了,上前一步,揚起手掌,對著齊念舒小臉就是一巴掌:「閉嘴,你不走,我弄死你。」
齊念舒被我打懵了,愣愣的望著我。
我叫禾苗:「把他扛起來,我們快走!」
齊念舒不掙扎了。
禾苗一個反手,把他拎扛起來,另外一隻手牽著我:「小姐快走。」
我反牽著她,往將軍府跑,路上全是雪冰,我們著急的奔跑,特別滑,一不小心就摔倒在地。
就算衣裳穿的厚,砸在冰凍的地上,渾身也是生疼生疼,還特別不好爬起來。
我只能咬緊牙關。忍著身上的疼,摔了爬起來,在跌跌撞撞摔摔中不斷的走。
震耳欲聾的鑼鼓聲沒有了,遠方響起了馬蹄聲,我連忙叫的禾苗:「快找地方躲起來,快……」
我的話音還沒落下,一個長鞭子抽了過來,落在了我們不遠處,打斷了我的話。
我臉色一白,心頭大慌,拽著禾苗就跑。
馬蹄聲越來越近,後面的鞭子,啪啪啪的向我們抽來,好似不是把我們當人,把我們當成牲口一樣驅趕,一樣逗弄。
在這緊要逃命的關頭,齊念舒再一次掙紮起來,用手錘打禾苗:「放開我,只有懦夫才會逃跑,我要跟他們拼了。」
禾苗被打,他又在禾苗肩頭晃蕩,禾苗腳下一個不著地,打滑,摔倒在地,我也跟著摔倒。
齊念舒猶如斷了線的風箏,被摔了出去,十二歲的孩子,就算身體結實,摔在重重的冰凍地上,也痛呼出聲。
我連滾帶爬扯著禾苗,去齊念舒身邊,手剛碰到他身上,一個鞭子破空抽了過來。
我身體一翻,抱住齊念舒,趴在他身上,替他遮擋了鞭子,鞭子啪一聲,重重的抽在了我身上。
我被抽的渾身一哆嗦,臉色一白,聲音顫抖道:「禾苗,抓住他的鞭子,甩開他!」
禾苗聽我的話,反手去扎鞭子。
鞭子抽回沒來得及,就被禾苗一把抓住。
禾苗力大無窮,抓住鞭子猛然一抽。
抓住鞭子那一頭的鮮卑人直接被她帶了過來。
禾苗把鞭子一摔,上前,抓著那個穿著動物毛皮的鮮卑人,一咬牙,雙手一舉,把他舉起來,對著地上一摔。
哐當一聲巨響,身體強壯的鮮卑人被摔在地上。
噗嗤一口,鮮卑男人吐出鮮血。
我對禾苗又道:「禾苗,踢他,把他踢回去!」
禾苗抬腳就踢,她本就力大,腳上的力也不小。
一二百斤的大漢,直接被她一腳踢在肚子,在冰凍的地上發出一聲悶哼,滑滾摔走。
我忍著背後被鞭子抽的巨疼,從齊念舒身上翻坐起,抓住他的手,要把他帶起,繼續跑。
不料,騎在馬背上的鮮卑人,看見齊念舒,興奮的嚷嚷起來:「齊思渡的兒子,那個小男孩是齊思渡的兒子。」
「抓住齊思渡的兒子,重重有賞。」
馬背上的幾個鮮卑人,揚起馬鞭,揮起大刀,騎著馬兒,就往我們這裡衝來。
我們無路可逃,我緊緊的拉著齊念舒,心跳加快,心慌如雷,「禾苗,拿鞭子抽他們,快。」
禾苗也沒經歷這些,她像我的小木偶,我講一句,她動一下,動得非常凌厲,抓起鮮卑人抽我的長鞭,對著騎在馬而上的鮮卑人就抽過去。
鞭子很長,她的力氣很大,直接掀翻對方六個人,把他們抽落在地。
六個鮮卑人摔在地上,掏出弓弩,掏出刀,極速的向我們奔來,禾苗手中的鞭子,再一次抽出去。
我帶著齊念舒後退後退,禾苗擋在我們前面,一鞭子一鞭子抽,鞭子太長,對方分散,她抽來不及。
對方的人繞過來,要抓齊念舒,我拿出自己藏的匕首,對著對方抓住齊念舒手切了下去。
呲溜一聲,炙熱的鮮血濺了我一身一臉。
對方也鬆了手。
齊念舒嚇住了,呆呆的望著我,傻了似的。
我一鼓作氣,揮舞著匕首,對著對方的脖子扎了過去。
對方有所防備一個大巴掌下來,直接把我打趴在地,腳踩著我的手:「女人,你敢傷我的手,我要把你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