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梨兒說禍不及家人?
她怎麼好意思說這句話的?
她自己教出不要臉的女兒,怎麼還對別人指教起來?
我笑出聲來,薅著她的頭髮的動作越發的重:「鳳梨兒,你就兩個女兒,大女兒在家招婿,小女兒是胡允汐,」
「為了兩個女兒的前程,為了不讓別人動搖自己兩個女兒的地位,你做出讓自己的丈夫再也生不出孩子的惡毒事,我就不相信,你女兒死了,你被丈夫休了,你不恨,你會善罷甘休。」
「所以,我爹的死,你是有最大嫌疑的,而我最大的優點就是,寧殺錯,不放過!」
鳳梨兒頭髮被我扯的生疼,身上出現無數隻蟲子,往我身上竄。
但令她萬萬沒想到的事,那些五顏六色,長得猙獰可愛令人噁心的蟲子到我身上還沒有接觸到我的肌膚,直接墜落在地,死了。
鳳梨兒見狀臉色一白,就跟見了鬼似的:「你你你……」
我薅著她的頭髮,把她的頭往桌角上一撞。
砰一聲,她的額頭被撞破,頓時血流如注。
我一甩,把她甩趴在地:「胡允汐為了搶我的丈夫,給他下了情蠱,給他下了個聽話蠱,移情別戀蠱等等亂七八糟五六種。」
「她的蠱術是從你那學的,你覺得我從鳳老爺子那裡把你要過來,我就沒提前準備,等著你放蟲把我給咬了?」
她到底是對自己的蠱術自信,還是覺得我軟弱可欺,隨隨便便放幾個蟲子就能把我給弄死?
鳳梨兒趴在地上,頭貼地,血流了一地,眼中的恨意如刀子一般傾瀉:「姜回,你就是一個滿身惡臭的毒蠍子!」
我拿出匕首卡在她的手腕上,對於他給我的評價,坦然接受:「是啊,我就是一個毒蠍子,現在就開始折磨你,比如先把你的手筋挑斷,再把你的手砍掉,再把你的腳筋挑斷,再把你的腳砍斷。」
「把你的手手腳腳全部砍掉,擺在你的面前,讓你瞧著,讓你望著,讓你慢慢流血而亡,再把你的腦袋砍下來。」
「你……」
「有沒有覺得我折磨你的手法有些眼熟,哦,我爹就是這樣的死法,姜府五十七口也是這樣的死法。」
「先下毒,後折磨,讓他們一個兩個的血流干悽慘死去,讓他們下葬的時候,還要用針線把他們的手腳,脖頸給給縫合住,才能擁有一個完整的屍體!」
鳳梨兒被我巨大的恨意鎮住了,突地桀桀的笑了起來:「姜回,你懷疑我殺了你爹,殺了你姜府五十七口,我告訴你,我是想殺來著。」
「可惜,我還沒尋到機會,就被別人先下手為強了,你爹,死的好慘,殺他的人,對他痛恨欲絕,希望他死後下地獄。」
我直接挑斷了她的左手筋,鮮血呲溜一下子冒出來,她疼得哆嗦。
我問她:「你看見兇手了?」
鳳梨兒忍著疼,向我叫囂:「我就是看見誰是兇手,我也不會告訴你。」
她是故意的,以為不告訴我兇手,我就能饒了她一命,她真是低估了我的狠。
我仰起嘴角露出一抹勾魂攝魄的笑,把手中的匕首卡在她的右手上,把她的右手手筋直接挑斷。
鳳梨兒沒想到我這麼狠,雙眼痛的刺紅,臉慘白如雪,渾身哆嗦。
到底是細皮嫩肉的世家小姐,從小到大吃的最多的苦大概就是情愛之苦。
算計最多的就是讓自己的丈夫不能有其他孩子,只能由自己生的兩個女兒。
我手中的匕首來到她的腳腕處,貼著她的腳腕:「鳳梨兒,其實你是不是兇手,你認不認識兇手,兇手是誰,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因為我已經認定了你是兇手,只不過你告訴我誰是兇手,你少受點折磨,死的痛快一點。」
「不告訴我誰是兇手,那我就慢慢折磨你,比如說把你做成人彘,再比如說你那麼喜歡蠱蟲,我就把你裝在一個大罈子里,也養幾隻蟲子,丟進罈子里。」
「蟲子嘛,見洞就會鑽,見肉就會咬,你這細皮嫩肉,估計也能琢磨個三五年。」
鳳梨兒咬牙切齒的罵我:「惡婦,你這個蛇蠍的惡婦,你如此狠毒,你不得好死。」
我早已身在地獄,好不好死,只要現在不死,其他都不重要,也不知道她逞一時口舌之快,真的能讓自己暢快嗎?
我把她的腳筋也挑斷了,拿出一個罐子,罐子裡就是假沈青臨身體裡弄出來的蟲:「認識嗎?」
鳳梨兒瞳孔一緊,都忘記了疼,雙眼盯著罐子,整個人如案板上被切的魚肉,不再有任何掙扎。
我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把手中的罐子往地上一丟,罐子裡的蟲子屍體滾落出來。
我提著裙子蹲在她面前:「看來這些蟲子是你下的,看來胡允汐對三皇子下的蠱蟲已經令他上頭,無解,讓他和你成為一夥,來折磨我,來殺我爹!」
鳳梨兒張口嘴裡噴出血沫腥子:「姜回,你這個毒婦,沒有人愛你,不會有人愛你。」
「三皇子沈青臨,他深愛著我冰清玉潔,天真活潑可愛,出生嫡出的女兒。」
「你是什麼東西,一個青樓下賤女人生出來的下賤東西,你也配得到天之驕子的喜歡,你也配讓三皇子許你一世一雙人?」
「我呸,三皇子的一世一雙人是我女兒,不是你這種已經爛掉,三嫁的女子。」
我拿手中的匕首挑著她的下巴:「你說的對,可惜,你女兒死了,你被休了。」
「你的大女兒,大女婿,大孫子,也被胡家驅趕出來了,胡指揮使要在有生之年,重新納妾,重新娶妻,調理身子,兒孫滿堂,」
「你小女兒不得善終,你大女兒,大女婿,大孫子也不會善終,我爹怎麼死,他們怎麼死?」
鳳梨兒對我撂下狠話:「你敢動他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我嘖了一聲,湊近她:「你以為你搞了幾個假的沈青臨,我一個都捨不得殺?」
「你錯了,我能殺一個,我就能殺兩個,你能搞一個假的,我也能搞一個假的,在這天下里,不是你一個人擅蠱,更不是你一個奇人異士。」
「所以,鳳梨兒,不要惹一個瘋子,瘋子會咬人,瘋子會殺人,得罪瘋子的,擋在瘋子的面前的,都得死!」
鳳梨兒被我眼中的殺意所震,不敢相信,我的恨比她的恨還要濃郁:「你…你不是愛著三皇子嗎?」
我低低的笑了起來,問著諷刺道:「何為愛,男人而已,又不是奇珍異寶,非他不可!」
她們太小看我了,他們以為我三嫁給沈青臨是深愛著他,沒有他我活不了。
深宅大院的女人,到底是被情愛兩個字束縛,到底是背三從四德,女戒女德給綁住了手腳,糊了心智。
她們聰明,她們漂亮,在她們的世界裡只有男人,只有嫡庶,只有自己正夫人的地位不要被衝擊,自己孩子的利益不要被剝奪。
她們把所有的情感,所有的期待,都寄托在一個連自己下半身都管不住的男人身上,還站在制高點指責別人,覺得別人都是骯髒下作的。
「你不愛他。」鳳梨兒死盯著我:「姜回,你不愛三皇子,你對他不在乎,他是死是活跟你沒關係。」
「那你為什麼嫁給他,你嫁給他的目的是什麼,進入皇室,生兒……」
「啪!」
我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制止了她的猜測。
她被打的嘴角流血:「你是為了進入皇室生兒子,才嫁給他的,姜回,我知道你要做什麼……」
鳳梨兒的話還沒說完,我手中的匕首插進了她的咽喉里,制止了她的話語,讓她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
她雙眼瞪如銅鈴,身體突然繃直。
我手中匕首插在她的咽喉,笑的猶如鬼魅一般:「鳳梨兒,你只顧猜我,你都不去猜一猜,鳳家為什麼把你送給我。」
鳳梨兒雙眼猛然睜大,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只能愣愣的兇狠的瞪著我。
我拔掉匕首,她脖子上的鮮血濺了出來,不但濺到我臉上,也濺到了我的身上。
鮮血在炎炎的夏日裡更加炎熱,我猶如燙著了一般,伸手擦了擦臉上的血。
玄之在我身後幽幽一嘆:「福主,有些事情何必你自己動手,你說一聲有人給你動手。」
我拿著帶血的匕首,頂著一張帶血的臉,緩緩的扭過身子去,看向玄之:「好啊,你把沈青臨給我殺了。」
聽鳳梨兒的言語,她不是殺我爹的兇手,她是殺我爹的幫凶,真正執行者是沈青臨。
可是我有一點想不明白,大理寺的土匪是誰放走的,葉華夏和齊念舒又是誰從中作梗弄回來。
沈青臨和鳳梨兒是殺我爹的兇手,那麼其他我想不明白的事情怎麼就湊到一起去了呢?
難道幕後有一隻看不見的推手,想讓我爹死,故意走了這些了一環一環,一扣一扣的事件?
玄之走了進來把我手中的匕首拿掉,遞了一個帕子給我:「不管躺在床上的三皇子是真的還是假的,他現在對你有用,不能死!」
「你自己也心裡清楚鳳梨兒最多是殺害你爹兇手之一,這一場算計中還有其他人,還有太多說不明白,想不通的地方。」
「但凡你有任何一絲疑問,有一絲想不明白,就說明你沒有找全所有的兇手。」
「你只有找到人,把不明白,想不通的地方對起來,才算真正的找到兇手報仇雪恨!」
他的帕子帶著煙火味,根本就擦不去我臉上的血,也擦不乾淨我手上的血。
我沒有接他的帕子,用手把他的手推開:「你說的是,我現在應該懷疑誰呢?」
「沈青臨,鳳九負,或者是你,沈知安,還是坐在那高位之上的皇上,我覺得你們都有嫌疑。」
玄之對於我這種無差別攻擊懷疑,他不氣也不惱:「你懷疑我很正常,畢竟你爹死的那段時間我不在你身邊,但是你要講究個證據,把我殺害你爹的證據擺在我面前,讓我百口莫辯,我就認。」
我如實道:「我找不到證據。」
玄之手指外面:「那就回房去洗洗,渾身的血腥味,別嚇著孩子。」
我嗤之以鼻,孩子若是容易被嚇著就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從我擁有他那一天開始,他就不應該被我嚇著。
玄之見我不動,眉頭蹙起:「福主……」
我打斷他,提醒他:「這裡是我家,你不要拿著主家的氣勢來壓我。」
玄之一怔,對我行了一個道家禮:「抱歉,是貧道唐突了。」
我沖他一笑,走到門前,對著外面大聲一叫,在院門和院子廊檔處鳳家的兩個凶婆子走了出來。
她們的手中拿著兩床薄被,穿過院子,走到我面前,對我行了個禮:「三皇子側妃娘娘,您問話問完了,那我們就把人帶走了。」
我側身讓位:「請!」
兩個凶婆子,把兩床被子往地上一鋪,隨即跨進屋裡,把渾身是血已經死透的鳳梨兒抬了出來。
她們把她放在第一床被子上,用第一床被子裹住她,緊緊的,嚴嚴的。
把裹好的她裹進了第二床被子裡,兩床被子裹緊,兩頭紮上。
一個凶婆子扛起被子,一個凶婆子對我行禮:「三皇子側妃娘娘,我們不打擾了,這就告辭。」
我制止了她們:「稍等一下。」
說話的婆子彎著腰,恭敬道:「還有什麼事,三皇子側妃娘娘,您只管吩咐。」
我掏出一張銀票,塞到婆子手上:「麻煩回去告訴你家老爺子,斬草要除根,不然被惦記的不止我一個!」
說話的婆子把銀票握在手上:「是,我一定把三皇子側妃娘娘的話轉達給我們家老爺。」
我頭一點:「去吧。」
婆子再次向我行了行禮,轉身離開。
我目送著她們離開了院子,我才轉過身去,看向玄之:「把床上的沈青臨給我弄醒,我要看看他被蠱蟲迷惑成什麼樣子,對我爹先是下毒,後是折磨,然後讓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