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男人說心裡有你,也不妨礙他女人不斷

  赫連決的狠辣,不光讓蘇婉茹和其他三房夫人嚇的踉蹌後退,也讓她們身邊跟著的婆子丫鬟後退連連。

  為了更好的看熱鬧,我疾步向前,扶住了蘇婉茹,恭順謙卑:「婆母,小心。」

  蘇婉茹被我扶住,站穩了身形,又一把推開了我。

  她拿帕子的手抵在胸口,緩緩的壓了兩口氣,看向赫連決:「大公子,紅梅白雪好歹在你房裡三年,給你研墨鋪紙,陪你讀書寫字,端茶送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會對她們下如此重的手?」

  她說著停頓了一下,嘆氣接著道:「要是真的有身孕,是你答應讓她們生的,赫連侯府這麼大,也不是養不起兩個孩子,回兒,雖是和你新婚,我瞧著也是個大氣,斷然不可能容不下兩個孩子。」

  赫連決撩起眼皮,看向蘇婉茹,越發的恭順,指著兩個丫頭的棍沒有移一步:「母親,不是兒心狠手辣,是這兩個惡奴想借著自己的肚子欺騙母親,想從一個暖床的玩意兒變成兒的妾室。」

  「兒從八歲開始,就是母親教導,知道這府中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更何況這兩個惡奴每個月都要自行去領避子藥,母親手掌侯府後在一切,手邊應該有文書記載她們領避子藥的日期。」

  赫連決三語七句把事情重新推給蘇婉茹,自己摘的乾乾淨淨,不得不說,有句有理,回擊的漂亮。

  我爹說過,做人做事要乾脆利落,確定自己能把這個人一擊射殺,就要手起刀落,不要廢話連篇,拐彎抹角,確定不能把這個人弄死,一定要懂得蟄伏。

  蘇婉茹這個蠢貨明明手上自己掌握了兩顆棋子,可以讓赫連決名聲受損,背上不孝,不復正妻之名,她卻在這裡拐彎抹角,不但讓自己錯失這兩枚棋子,還讓赫連決警惕反擊,真是又蠢又笨。

  蘇婉茹緊握拿著帕子的手,嫌惡地看了一眼躺在血污里疼的昏迷不醒丫頭:「大公子說的對,此等惡奴,陽奉陰違,不把我這個當家主母的話放在心上,想借著自己的肚子攀附大公子,著實可惡。」

  「來人,讓府上所有的丫頭過來瞧一瞧,不要生了不該生的心思,大公子的孩子是要由他正房嫡妻所生的。」

  蘇婉茹一聲令下,她身邊的丫鬟直接去叫府上各房裡的丫頭去了。

  躺在血污裡面的兩個丫頭,哪怕出氣甚少,奄奄一息,也沒人管,也沒人問,都神情淡漠,各有各心思。

  我以為作為弱小可憐毫無主見存在,就會讓人覺得我沒有殺傷力,不堪一擊。

  但蘇婉茹特別喜歡我,無論說話做事,仿佛不帶上我,她這個侯府夫人就做不下去似的。

  這不丫鬟去叫府中各房丫頭,蘇婉茹對我伸手,招呼我:「回兒,別怕,快過來,到母親這裡來。」

  我低著頭走過去,頭都不抬,中規中矩,聲音帶了絲絲顫抖,喚了一聲:「婆母。」

  蘇婉茹握住我的手,瞥了一眼赫連決,拍著我的手安撫,「別害怕,回兒,大公子是一個讀聖賢書,知分寸的人。」

  「不知分寸的是這兩個丫頭,你放心,大公子的孩子永遠是你這個正房嫡妻所生,母親不會讓其他逗趣玩意兒越了你這個正房嫡妻生下孩子的。」

  我身體瑟縮了一下:「是,母親,兒媳一切都聽母親的,聽夫君的。」

  「母親和夫君讓兒媳做什麼,兒媳就做什麼,兒媳絕對不會違背母親和夫君任何意思。」

  我的聲音越發的顫,都帶起了害怕,一副被血腥嚇著,像極了柔弱不能自理,經不起風吹雨打的小白花。

  蘇婉茹好像又被我這個沒出息的樣子氣著了,嘴角動了動,話像堵在嗓子眼兒,說不出來了。

  赫連決把手中的棍子往地下一扔,棍子發出哐當一聲,嚇了在場眾人一跳,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他。

  赫連決在眾人目光之下,幾個大跨步來到我面前,伸出長臂,一把攬過我:「母親,回兒嚇著了,我這就帶她回去,還請母親恩許。」

  蘇婉茹瞧著我在他懷裡瑟瑟發抖,她張口婉拒:「大公子,不著急,其他各房的丫頭還沒來還沒看,還沒有正兒八經的認識過回兒。」

  「正好藉此機會,讓府里上上下下的丫頭都瞧一瞧大少夫人,免得回頭衝撞了大少夫人,傳出去,咱赫連府沒臉。」

  我是一個不接話不反擊漂亮的菟絲花。

  赫連決指望我不上,自個兒恭敬道:「是,一切聽母親的。」

  蘇婉茹滿意的點了點頭,就站在赫連決讀書的院子裡等。

  院子裡瀰漫著血腥的味道,兩個丫鬟身下的血是越來越多,沒有人關心她們是死是活。

  大約是過了兩盞茶的功夫,侯府上上下下的女人都被叫了過來。

  蘇婉茹端著侯府當家主母的派頭,借著兩個暖床丫頭,明里暗裡開始訓斥,直至太陽頭頂高懸才遣散所有人。

  肚子被棒子重擊,打到流產的兩個暖床的丫頭,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就被卷在破蓆子里抬出去了。

  嘩啦幾聲,幾桶水對著快要乾枯的血跡一衝。

  掃把一掃,地上血跡沖洗的乾乾淨淨。

  血跡沖刷的再乾淨,大公子用棍棒把自己的兩個暖床丫頭打死了的事情,席捲了整個侯府。

  我從昨晚到現在,沒喝上一口水,吃上一口飯,我的陪嫁丫鬟婆子也還沒有再出現,不知道問河把她們打成什麼樣子了。

  我心裡有些擔心她們,赫連決還握著我的雙手,故作姿態深情款款,哄著,騙著我,甩鍋給蘇婉茹:「夫人,今日之事,全是誤會,我書房裡的紅梅白雪是三年前母親送進來的,母親之愛,我這個做兒子的不得不領啊!」

  我抽出左手反扣他的手,眼中的深情看著比他還要真還要切,活脫脫就是一個為愛痴狂的小女人:「夫君,我已經嫁你為妻,你便是我的天地,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

  「不過,我剛剛去找我的陪嫁丫頭去哪了,聽了府中婆子丫頭的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赫連決眉頭微微一蹙:「府中的婆子和丫頭嚼舌頭根子的話,身為府中大少夫人,可不能亂聽,亂往心裡去。」

  我早就料到他會這樣說一般,故意急切的脫口而出:「我可以不聽她們嚼舌頭根子,但是她們講的是夫君,我不得不往心裡去。」

  赫連決一聽有關他,皺起眉頭問:「府中丫頭婆子說我什麼?」

  我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夫君,他們說夫君對自己研磨暖床的丫鬟如此狠毒,婆母就等公爹述職回來,向公爹告知,今日夫君心狠手辣容不下自己親生骨肉之事,不但讓公爹絕了你的世子之位,還讓你我分出去單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