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念舒救過她?
我爹都沒查出來,也沒聽齊念舒提起過!
我慢慢的把裝著人參和靈芝的盒子又拿回來,「他救過你,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沒聽他說過?」
顧玉瑾臉色慢慢緋紅:「是好多年前,他和他親娘在京城的時候,燈會,我跟家人走散了,被拍花子拍走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有好多小孩,包括齊念舒在內,都被拍花子綁住了手腳。」
「別的小孩只知道哭,我也害怕,我也哭,齊念舒他不哭,明明沒有比我大幾歲,卻像個大人一樣,拿了個破瓷片,割斷了繩子,拉著我,帶著我們所有的小孩逃了。」
這是一個久遠的緣分,怪不得我爹查不到。
不過真假還是得查一查。
我把裝人參的盒子重新放在她手上:「我已經讓人把藥送走了,這是你爹娘給你的嫁妝,你自己收好。」
顧玉瑾不想要,我手一收,她不得不抱著盒子,著急的紅了眼眶:「姜姐姐,好藥多多益善,你讓人送過去不要緊,再讓人送一些過去好不好?」
我反手壓在她的盒子上,制止了她重新把盒子還給我的動作:「這一次就算了,下次……」
顧玉瑾一聽下次,連忙後退兩步,把盒子放在地上,轉身邊跑邊道:「那就先放在姜姐姐這裡,姜姐姐下次一起捎過去,我先回去了。」
我扭身望她,她害怕我追她似的,跑得飛快,像個漂亮的花蝴蝶,充滿絢麗,讓人不想毀掉。
禾苗把盒子抱起來,問我:「小姐,確定了嗎?」
我點頭:「十之八九!」
禾苗拍著盒子:「小侯爺也是厲害,沒想到小時候種的因,現在結了果。」
我收回眼帘,看一下禾苗:「什麼時候這麼文縐縐的了?」
禾苗嘿嘿一笑:「跟小姐在一起,近朱者赤!」
我伸手彈了她腦門:「你個小聰明鬼,趕緊把東西收起來,去廚房找東西吃吧。」
禾苗一聽到去廚房找東西,眼睛比任何東西都亮堂,跑的比兔子還快。
我回到院子裡,就沒再出來,在屋子裡做衣裳,是給沈青臨做的,他從小沒有母妃,缺少疼愛。
我嫁給他了,我要從上到下,大到衣物,小到鞋襪,玉佩裝飾,髮帶,玉簪,都要親力親為給他準備好。
我要細雨潤無聲,讓他更加依賴我,深愛著我,對我言聽計從,不懷疑我別有用心。
過了晌午,沈青臨才回來,一回來就鑽進了我的屋子,灌了兩大杯水之後,對我道:「我把鐲子還給皇后的時候,路上碰見了太子。」
我把手上的活一放:「太子請你喝酒,還是請你抉擇?」
沈青臨沖我一笑:「太子說過兩個月,給我送兩個美女。」
我恍然:「太子用美色拉攏你!」
沈青臨點頭:「很低級的手段!」
我糾正他:「不,因為我在你身邊,我若不在你身邊,他們依照我的樣貌,依照我的個性,用美色拉攏你,就不是很低級的手段!」
沈青臨一聽連忙握住我的手:「就算有人找一個一模一樣的你,我也能一眼認出你。」
我回他淺淺一笑:「我知道,我只是在提醒你,太子用美人計,咱們也可以用美人計。」
沈青臨思考了一下:「也是,回頭我就讓他去弄。」
他還思考,然而太子和二皇子那裡,我爹早已安插了人。
只不過人在循序漸進,還沒有發揮作用。
我剛要開口,沈青臨突然湊近我,眼中帶了情慾:「姜回,我想……」
我故作害羞,「不行,我的月事來了!」
沈青臨眼中閃爍的失望,把我摟住,小心珍重的吻在了我的額頭,仿佛我是那易碎的奇珍異寶。
晚上,沈青臨本來打算露宿我這裡,顧玉瑾的奶娘過來請他,說顧玉瑾不舒服。
我一聽這話,就知道她的奶娘擅自做主,故意沒事找事,挑釁我,讓我認清楚身份地位。
沈青臨不願意去,還是被我催促去的。
果不其然,去了之後,發現顧玉瑾沒事。
珍奶娘被訓斥了一頓,沈青臨又回來了,晚上摟著我睡的。
轉眼之間到了顧玉瑾要回門的日子。
沈青臨身為她的丈夫,就算晚上不在她那裡過夜,也要陪她回門,以示尊重。
沈青臨帶她回去,晌午飯都沒有在顧家吃,就帶她回來,待她回來之後,就馬不停蹄的帶我回家了。
他的此舉,於情於理不合,但是他卻對我道:「姜回,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我的正妻。」
「我跟顧玉瑾回去,情非得已,跟你回門,心甘情願,老師對我有恩,你又是我心愛的女人,哪怕於情於理不合,我也要任性一回。」
我一點都不想讓他任性,我想讓他三思而後行,想他野心勃勃的在權力中心廝殺。
但他不,他認為這些小恩小惠就能讓我感動,小恩小惠都能讓我知道他是在乎我的,愛我的。
我爹也不贊同他回來,但是他已經回來了,為了敲打他,我爹帶他進了書房,整整談了一個時辰才出來。
除了連晌午飯都沒吃,我和他又回到了三皇之府。
回到三皇子府上之後,氣還沒喘勻,顧玉瑾那邊傳來消息,她身體不適,要在院子裡休養,無法管理後宅,把管理後宅之事,全都交給我。
沈青臨對此是高興的,覺得她識相,直接把庫房的鑰匙給我了,讓我管理三皇子府中大小事宜。
我拿了鑰匙,飯都沒吃上,頂著肚子餓,去看顧玉瑾,去看看是她自己病的,還是沈青臨讓她病的,又或者是她爹讓她病的。
我一個人過去,沒帶禾苗,不曾想到,我人剛踏進顧玉瑾的院子,被珍奶娘讓人把我給抓起來了。
珍奶娘上下打量我:「回姨娘就算過了桃李年華,依舊像個狐狸精一樣,能把主子勾的神魂顛倒,不來正妻的房間。」
我掙扎不脫,放棄掙扎,目光冷冷的看著她:「珍奶娘,我是看在顧玉瑾的份上,你幾番三次挑釁我,我沒動你!」
「現在你違背顧玉瑾,又不把三皇子放在眼裡,如此動我,你覺得我得自由,你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珍奶娘聲音拔高:「哎喲喂,不愧是嫁過兩個男人的女人,這小嘴伺候過人,真的厲!」
我露出一抹諷刺:「嘴巴厲不敢當,沒你陽奉陰違,不知死活!」
珍奶娘從衣袖裡掏出,一個削的非常尖的竹片,對著我的眼睛,嘖嘖嘖有聲:「我不知死活,我是三皇子正妃的奶娘,為了三皇子妃能和三皇子恩愛,我什麼都能做。」
「比如說,毀了你這張勾人的狐狸臉,弄瞎你這一雙勾人的狐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