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本宮要一個駙馬

  「所有賓客都走了?」

  鬧劇徹底結束後,秦月熙和裴璽來到了祠堂里。

  老侯爺靠在祠堂門口的搖椅上,瞧見他們兩個來了,他只是睜開眼睛看了他們一眼,就又開始自顧自的哼小曲了。

  秦月熙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主動上前跟他請罪。

  「外面鬧的有點久,打擾到祖父了,還望祖父不要生氣。」

  「你想說的只有這些?」

  老侯爺神情淡淡,對她不似平常那般溫和。

  「祖父!」

  裴璽皺眉,要幫秦月熙抱不平,但他才剛開口,就被秦月熙攔了下來。

  秦月熙對他做了個稍安勿躁的動作,咬著牙跪到了地上。

  「外面發生的種種事情,應該瞞不過祖父的眼睛吧?孫媳為了算計齊家和二皇子,拿侯府的前程設局,實在該死,求祖父責罰。」

  「你覺得我生你的氣,是因為你拿侯府的前途做賭注?」

  老侯爺恨鐵不成鋼的拍了拍椅子把手:「你錯了!如果我真在乎侯府的前程,那日你和裴璽從宮裡回來,我就不會讓你們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

  「那祖父你在氣什麼?」

  秦月熙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我氣的是你和裴璽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老侯爺瞪了她一眼,板著臉道:「你知道若是今天的計劃沒有成功,你和裴璽要面臨的是什麼嗎?」

  她知道!

  但是……高風險才會有高回報嘛。

  秦月熙咬緊了下唇,想為自己爭辯一番。

  然而老侯爺已經把注意力放到裴璽身上去了。

  「你也真是的,你媳婦兒胡鬧,你也跟著她胡鬧?我們家的仇,可以慢慢報,你和月熙絕不能有事。」

  「祖父教訓的是,以後孫兒一定改正。」

  裴璽被他訓的抬不起頭來,趕忙道歉。

  秦月熙心裡暖洋洋的,也連忙放緩了語氣。

  「孫媳也知錯了。」

  「這還差不多。」

  老侯爺輕哼一聲,這才放過他們。

  秦月熙和裴璽望著對方,相視一笑。

  之後,他們府上又恢復了平靜。

  不過這份平靜只維持了一晚上就被打破了。

  翌日早上,皇上身邊的總管太監來傳了聖旨,將老侯爺加封成了護國公,還將接待鮮卑使團的任務,交給了秦月熙和裴璽。

  外人聽聞此事,紛紛前來道賀。

  大家都說,忠勇侯府,哦,不,現在應該說是護國公府了。

  許多人都覺得護國公府要發達了,可秦月熙和裴璽卻知道,那一等功的爵位,皇上給的並不情願,比起他們,現如今皇上還是更寵信齊家。

  但那又怎麼樣呢?

  日子還長著呢,繼續這麼斗下去,他們和齊家誰輸輸贏,猶未可知。

  ……

  「秦月熙,好久不見啊。」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半個月就過去了。

  這一日,鮮卑使團終於抵達了大夏。

  秦月熙和裴璽早早等在了城外。

  瞧見他們,拓跋月兒跳下馬,用力的抱了秦月熙一下:「本宮來找你討酒喝了,你不會已經將昔日諾言拋諸腦後了吧?」

  「怎麼可能呢?」

  秦月熙輕笑著,拉著她的手,將她帶到了護國公府。

  「你們家這份榮耀,來的不容易啊。」

  進門之前,拓跋月兒看著頭上的匾額,似笑非笑的瞥了秦月熙一眼。

  「你別怪我說話難聽啊,你們大夏皇帝也忒不是東西了,你和裴璽為了他的江山歷經生死,他卻……」

  「公主殿下。」

  秦月熙打斷她的話,朝左右看了看:「隔牆有耳,有些話你還是不說為好。」

  「嘖,真煩人。」

  拓跋月兒撇了撇嘴,面上有些不滿,但到底沒再多說什麼了。

  秦月熙見狀,以為她已經放棄為自己鳴不平了,於是便放鬆心情,好久好肉的招待了她一番。

  隨時第二天早上,拓跋月兒給了她一個超級大的驚喜。

  呃……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可以說是驚嚇。

  按照雙方早就定好的流程,翌日,拓跋月兒要代表鮮卑,跟皇上商量兩國通商的具體事宜。

  鮮卑之前幫了大夏,皇上對拓跋月兒心存感激,不管她提什麼要求,他都欣然應允了。

  所以,整個談判進行的非常順利。

  但談判快結束的時候,拓跋月兒突然提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要求。

  「為了展示我族與大夏修好的決心,我族將我族太子都送到大夏來了,大夏皇子,這種時候,你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回饋我族啊?」

  「這……」

  皇上思索了片刻,緩緩道:「長公主,朕有一女兒,現待字閨中,若你族願意,朕可以將她送到鮮卑,與鮮卑王和親。」

  他的女兒?

  如今皇宮中,已及笄的公主,不就只有清樂一個人嗎?

  秦月熙心有一緊,當下也顧不上皇上還在一旁了,趕緊拉住了拓跋月兒。

  「長公主,你……」

  「放肆!世子妃,本宮念在你曾經替大夏皇帝出使過鮮卑的份上,一直對你禮遇有加,但你也別忘了你的身份,你看看本宮現在在跟誰說話,這裡有你出聲的份嗎?」

  拓跋月兒用力的甩開她,像是忘了她們之間的情誼一樣。

  秦月熙咬緊了下唇,心中百轉千回,隔了好半晌,才矮身跪到了地上。

  「臣婦冒昧了,求公主殿下恕罪。」

  「罷了,下不為例。」

  拓跋月兒勉為其難的叫朝她擺了擺手,這才將目光挪回到到了皇上。

  那廂,皇上正用探究的神情打量著她和秦月熙。

  發覺她望過來了,皇上對她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公主,朕之前說的事情,你意下如何?」

  「我族獻出的是我王兄唯一的孩子,而你回給我族的,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公主!陛下,你是在刻意羞辱鮮卑嗎?」

  拓跋月兒抱著胳膊,將不滿寫在臉上。

  「那你想怎麼樣?」

  皇上凝眉,心頭沒由來的升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我族交出的是皇子,你族該還我族一個皇子才合理嘛。」

  拓跋月兒粲然一笑:「陛下,本宮聽聞你有兩位成年皇子,是嗎?說來也是巧了,本宮至今未婚,不知……你可願意讓二皇子隨本宮回鮮卑,做本宮的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