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熙緊握雙手,一想到清樂的遭殃悲憤不已,這次,她一定要阻止悲劇發生。
「我之前是聽說書先生講過,那些野蠻人都是喜歡用這種方式騙人,清樂公主幫助過我,不能讓她身處險境。」
裴璽輕嘆一聲,「自西北戰事結束之後,我方也是元氣大傷無力再戰,若匈奴藉此機會攻打,我們必敗無疑。」
裴璽並不怕死,也願意帶兵出征,但是不能讓將士枉死。
秦月熙自是知曉情況,那惡毒的匈奴人就是了解情況才特意來犯。
裴璽又道:「如今國庫空虛,短暫時間無法支持大軍出征,而和親是最好的辦法。」
秦月熙無奈,「所以哪怕皇上清楚對方有陰謀,可為了維護短暫的和平,也願意把公主推到火坑。」
這就是身為皇家女子的悲哀,雖是聚萬千寵愛於一身,卻無法掌控自己的人生。
裴璽默認,歷朝歷代皆是如此。
「不行,我必須想辦法挽救公主,夫君明日可否帶我入宮。」
「我知曉你心善不忍見公主落難,可此事已是板上釘釘,你無法扭轉。」
犧牲一個公主能挽救黎民百姓,皇上不會鬆口。
「那我們就請鄰國援兵,只要他們加入,對抗匈奴不在話下。」
「皇上早就多次派說客前往鄰國,他們都不願和匈奴開戰。」
「唇亡齒寒,若我們真被匈奴攻下,便是他們的前車之鑑。」
裴璽沒想到她一介女流,論起朝政不輸文官。
「聽你口氣,莫不是想當這說客。」
秦月熙點頭,「身為一品誥命夫人,理當為國效力,夫君可否幫我。」
見她如此堅決,裴璽提出利弊。
「你可知這關乎國情,若是成了,你便是功臣,若遊說失敗導致兩國交戰,你會成為千古罪人。」
秦月熙面不改色,「我甘願一博。」
裴璽笑了笑,心裡愁雲消散,她一個女子面對強敵都不放棄,他又豈能退縮。
「好,明日我帶你入宮,只是能否見到皇上,就看你的造化。」
「多謝夫君。」
秦月熙已經改變了自己的命運,相信一定可以救回善良的公主。
她只恨自己前世全心幫襯江煜楓,忽略了朝中大事。
眼下她只能努力回想,看看能否找到能夠幫助他們的人。
翌日~
裴璽帶秦月熙進宮面聖,奈何龍顏大怒,她在御書房門口站了一個時辰也未得召見。
難道真的無法改變清樂的命運,她好不甘心。
「月熙,我們還是先回府從長計議。」
秦月熙失落點頭,「夫君,我想去見見公主,眼下她才是最傷心的人。」
裴璽明白她心思,體貼揉著她臉頰。
「去吧,我等你。」
秦月熙來到公主府,看到清樂鬱鬱寡歡坐在鞦韆架上。
上次見面她還是活潑開朗,如今以淚洗面,不過兩日,判若兩人。
「公主~」
清樂回頭,連忙擦乾眼角淚痕,強顏歡笑上前。
「世子妃,你怎麼來了。」
真是個溫柔的女子,遇到這種事,還能對她這個外人保持微笑。
「公主,你我雖然只見過一次,卻像是認識許久的故人,在我面前,你不用偽裝。」
清樂確實跟她一見如故,否則也不會專門為了她讓皇上懲治齊家。
可那寵愛她的父皇,轉眼就要把她嫁給以野蠻著稱的匈奴人。
清樂傷心落淚,秦月熙張開雙臂抱著她。
「世子妃,我父皇不愛我了,他要讓我去和親,還不許母后求情,我不想活了。」
這事來得突然,秦月熙一時之間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解決。
她寬慰道:「公主,你千萬不能做傻事,事情還沒有到最後一步,肯定會有轉機。」
「母后說了匈奴帶領十萬大軍在城外紮營,不日就會進京商討和親一事,若是父皇不許,就要藉機開戰。」
秦月熙咬牙,這無恥的匈奴人是想趁火打劫,明知我軍將士剛經歷西北大戰中元氣尚未恢復,根本無力開戰。
「公主,你幫過我,我不會讓你嫁給匈奴人,你幫我想辦法見皇上,我來說服他。」
「連我母后的話都不起作用,父皇能聽你的嗎?」
清樂顯然已經認命。
秦月熙緊握她手,篤定道:「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裡,不嘗試又豈能知道結局,公主貴為天之驕女,應該看盡大好河山,享榮華富貴,唯獨不該當犧牲品。」
清樂眨巴眼睛,豁然明朗。
「世子妃真勇敢,我從未想過能自己做主,皇家兒女向來身不由己。」
「那就為自己做一次主,自古以來把女人推出去,都是弱者所為,想要永享太平唯有強大,方不可破。」
清樂拱手,佩服道:「受教了,沒想到世子妃有如此遠大的見解,讓我找到從未有過的信心。」
見公主醒悟,秦月熙又道:「我在御書房外站了良久皇上也不肯召見,公主可有辦法。」
清樂嘆氣:「我早讓人打聽過,父皇是去了齊貴妃寢宮,那女人慣會蠱惑人心,這會肯定巴不得讓父皇早點把我嫁出去。」
這齊貴妃與皇后不合,又深知清樂是皇后掌上明珠,把她嫁出去少了個對手,確實會幹這種事。
「別慌,這次我會讓齊貴妃主動幫你。」
清樂瞪大雙眼,「這怎麼可能,我在宮裡跟她水火不容,她每次都向父皇告狀,恨不得我消失。」
「抓住她的命脈事情就不同。」
清樂一臉迷糊,秦月熙湊上前在她耳旁輕聲說了幾句,兩人意味深長笑起來。
「真是沒想到,我們世子妃還會這種計謀。」
「公主就等著看好戲。」
清樂聽了她的話立馬去安排。
貴妃院。
「皇上,喝杯參茶,臣妾心疼你日理萬機,如今匈奴來勢洶洶,點名要迎娶我們公主,皇上也是為了黎民百姓著想,公主不會怨你。」
皇上是為了避開皇后說情才到此處清靜,揮手將茶杯推回去。
清樂是他最寵愛的公主,其他公主芳齡尚小,能婚配的只有她一人,否則萬萬不會推她出去。
「皇上,身為皇家女,這就是她該肩負的責任,你不要再憂心,臣妾瞧著都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