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璽怔了下,解釋說:「我剛才看見你在發呆,我還以為你不滿意,之前我說話可能有點生硬。」
沒想到他竟然會在意這個,秦月熙被逗笑。
她輕輕搖頭,「我沒有不滿意,只是有些感慨而已,娘竟然還為我們保持著原來的裝潢。」
話音剛落,她突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之前在軍營他們住一起是沒有別的房間,而今……
她小心翼翼觀察著裴璽表情,很大膽問:「現在我們回來了,有多餘的房間,你想和我分房間嗎?」
聞言,裴璽不解問:「為什麼要分房間?」
他彎下腰與她平時,黑眸裡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月熙,是不是這裡讓你想起以前不愉快的經歷?」
眼看他越說越離譜,秦月熙笑道:「你別胡思亂想,我是怕你不能接受,畢竟你要是和我同住一間房,府上的下人們也會對我更尊敬一些。」
裴璽心臟一陣刺痛。
他心疼地將秦月熙擁入懷中。
「你放心好了,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秦月熙微笑著點頭,「我知道你不會讓我有事,不過世子爺,咱們是不是該換一身衣裳去見爹。」
裴璽將人放開,不自在咳嗽了聲。
「我就是這意思。」
裴璽有些懊惱。
差點就在秦月熙面前丟臉了。
秦月熙笑了笑,和在軍營一樣,兩人隔著屏風迅速將衣裳換好。
兩人到達主院,劉氏正笑呵呵和侯爺說著他倆的事。
見人一起進來,劉氏笑著沖兩人招手。
「月熙快過來,剛才爹爹正說著你呢。」
剛進去,秦月熙再次聞到那股味道。
被熏得很不舒服。
她走到侯爺面前,「爹,可否再讓我為你把脈?」
侯爺笑著將手交給她:「我這都是老毛病了,月熙你千萬別有壓力。」
「好。」秦月熙點頭。
一番把脈後,秦月熙又讓下人將藥方拿過來。
和她診出來的一樣。
難不成真是自己想多了?
沉思片刻,秦月熙將藥方還給侯爺,「看來我還是學藝不精,我配出來的藥方和這個比起來相差太大,沒太醫的好。」
侯爺不由笑出聲。
「這可是太醫院院首配的,你才學醫多久,不過你要是願意把你爹當個實驗的工具人也行。」
聽著侯爺的打趣,秦月熙也跟著笑了。
一家人吃完飯,老侯爺回房休息,秦月熙和裴璽也走了。
裴璽太累,回屋裡便休息去了,只有秦月熙一個人在書房寫藥方。
翠喜在一旁給她研墨。
看著她寫出來的藥方,翠喜不解問:「小姐,你什麼時候學會配藥的?」
「隨便學學,你要是想學,以後我教你?」秦月熙笑著說。
聞言,翠喜立即搖頭。
「還是算了吧,奴婢看著這些東西就覺得頭疼,不過小姐好厲害啊,奴婢以前都不知道小姐竟然還會給人把脈。」
秦月熙用筆彈了下她額頭,又接著寫自己的。
見外面沒人了,秦月熙小聲問翠喜:「這半年你在侯府,覺得這裡如何?」
「這裡很好啊,尤其是夫人,她對奴婢可好了,每次外出都會帶奴婢去,讓奴婢認人,到時候您回來好給您指認。」翠喜說。
秦月熙臉上笑容慢慢消失。
劉氏是一位很好的婆婆,最後會被秦昭雲氣死,恐怕也沒那麼簡單。
「那侯爺那邊,可有過什麼異常?」秦月熙又問。
翠喜很認真想了想,又搖頭。
「沒什麼異常啊,冬季這麼冷,侯爺膝蓋又受過傷,站不起來很正常。」
都覺得侯爺這樣正常。
可秦月熙卻察覺到一些異常。
她又低頭看了眼自己新配出來的藥方,明明按著自己這個方子才是最優選擇,可那些人卻選擇了傷害人身體的方子為侯爺延壽。
是齊家還是皇上?
「那你再和我說說齊家吧。」秦月熙說。
這一說,天跟著黑了。
如今皇上最信任的就是齊家人,甚至還封齊輝為丞相,如今朝中有大半文臣都和齊家有關係,要麼是直系親屬,要麼是齊輝的學生。「京中各大酒樓瓦舍也都是齊家的。
甚至可以毫不誇張說齊家已經掌握了全國大半的財產。
這麼一個龐然大物,想要扳倒,恐怕沒那麼容易。
秦月熙捏著眉心,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見她似乎遇到了難題,翠喜不解問:「少夫人,怎麼了?」
她迅速回神,搖頭:「沒什麼,你去幫我按著這張方子上的東西買藥回來。」
她從抽屜里拿出一張藥方交給翠喜。
「你按著這上面去抓藥,切記不要被發現。」
聞言,翠喜疑惑接過藥方,「少夫人,這是幹什麼的?」
「先別管,是好東西就行了,乖乖去吧。」
見她不願意明說,翠喜也很乖別沒多問。
很快翠喜就將上面的東西全部買回來。
秦月熙讓秋雲去煎藥,又讓人把浴桶搬回屋裡。
裴璽打完仗還沒好好休息就一路趕回來,他身體虧空得厲害,得用藥浴補回來才行。
見鬧出這麼大動靜人也沒醒,秦月熙去床邊坐著,拍了拍他的臉。
「夫君,醒了嗎?」
聽見秦月熙軟乎乎的聲音,裴璽將人摟在懷裡,迷迷糊糊說:「再睡會兒。」
見他這麼困,秦月熙又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臉。
「我給你準備了藥浴,你要想睡,泡完再睡。」
裴璽迷糊睜開眼睛,看著眼前對自己笑得很開心的女人,他低頭下意識吻上秦月熙罪名。
秦月熙瞪大眼睛,乖巧張開嘴讓他進來掠奪。
待吻夠了,秦月熙整個人變得軟軟的,柔弱無骨靠在他懷裡。
裴璽低頭親了親她光潔的脖子,「夫人把我叫醒,就是為了這?」
秦月熙當即紅了臉。
她嗔了眼裴璽,又說:「你之前身體虧空得厲害,我是讓你去泡藥浴。」
說完,她瞪了眼裴璽,轉身想出去。
見人要走,裴璽從身後抱著她。
「你留下來陪我,順便幫我上藥,已經好幾天沒換過藥了。」
說話時,裴璽若有若無流露出一點委屈,聽得秦月熙有些愧疚。
這倒是,她最近都沒怎麼幫裴璽上過藥。
秦月熙不自在咳嗽了幾聲,「那你先去泡著,我去給你拿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