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歌?」
劉詩雅聞言,如遭雷擊:「你確定嗎?那個祁年要找的人,真的是鶯歌?」
「我確定。」
年輕人篤定的點頭。
「祁年師兄還在墨門的時候,我跟他住在一個院子裡面,他每次做噩夢或者喝醉酒,都會不停的喊鶯歌。他還隨身帶著一個手帕,手帕上面沒有繡負任何東西,祁年師兄說,那個手帕是鶯歌給他的,是裝糖餅要的。」
「手帕?糖餅?」
劉詩雅不停的重複著這兩個詞,淚如雨下:「糊塗,他怎麼那麼糊塗?再想找我,他也不能為了我叛國啊。」
「啊?」
她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在場所有人都懵了。
「詩雅,你的意思是……你是祁年一直在找的那個鶯歌?那……那我之前在你面前提起他,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過了許久,秦月熙率先回過神來。
她走到劉詩雅身邊,拉住了她的手。
「因為今天之前,我並不知道我和祁年是舊相識,我遇見他的時候,他不叫祁年,叫二狗子。」
劉詩雅長嘆了一口氣,趕忙將她和祁年的過往說了出來。
她第一次見到祁年,是在青樓的後院。
彼時她是人牙子綁架的小可憐,祁年是青樓老、鴇收養的孤兒。
人牙子要將她賣給青樓老、鴇,老、鴇帶他去前廳講價錢,讓祁年盯著她,不要讓她逃跑。
祁年小時候很瘦也很黑,她覺得他很可憐,就將自己身上唯一的饅頭給了他。
但是祁年不領情,他覺得她給他饅頭,是為了收買他。
可她不怪他。
她是真的很同情祁年。
後來,人牙子跟老、鴇談好了價格,她就留在了青樓。
剛到青樓的時候,她年紀小,不能接客,於是老、鴇就讓她幫青樓里的姐姐們洗衣服。
她長得漂亮,嘴甜,手腳還麻利,很快就成了花魁眼前的紅人。
在她往上爬的過程中,她和祁年也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祁年性子孤高,經常惹青樓的老、鴇生氣,她就想盡辦法護著他,還給他做糖餅吃。
但好景不長,祁年十歲那年,突然失蹤了,她再也沒見過她。
之後的事情,秦月熙和裴璽已經知道了。
一個吐蕃的富商看上了她,想給她贖身,將她帶到吐蕃去,可她離開大夏前,忠武侯府的人發現了她,將她帶回了忠武侯府。
「這麼說來……這些年,祁年其實一直關注著你,他想等自己有實力了再去救你,然而,他還沒飛黃騰達,你就被吐蕃的富商看上了。」
聽了劉詩雅的話後,秦月熙按著額角苦笑了兩聲。
「說來也是好事多磨,他什麼都查了,竟然沒有查到你被忠武侯府帶走了!如果他早些知道你的身份,你們早就團聚了。」
「表嫂,二狗子,哦,不,祁年是個好人。」
劉詩雅咬著下唇,聲音沙啞的厲害:「他投靠吐蕃王,一定是為了找我,你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好不好?你帶我去見他,我跟你保證,我一定能說服他,讓他迷途知返,戴罪立功。」
「行吧。」
秦月熙思量許久,輕輕地點了點頭:「我可以帶你去見祁年,但不是現在!目前我和你表兄還不能去吐蕃。」
「好,我能等。」
劉詩雅拍了拍胸口,這才放緩了臉色。
「溫門主,墨門可有跟祁年實力相當的人?」
裴璽看了看她們妯娌兩個,又看了看在場其他人,面容整肅。
「雖然從目前我們掌握的情報來看,祁年十分在意我表妹,但他們畢竟許久都沒有見面了,誰也無法保證,在吐蕃的那些年,祁年的心性沒有發生變化,所以,我要做最壞的打算!我需要一個能打敗祁年的人。」
「打敗祁年的人嗎?」
溫青城和溫青侯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露出了糾結的神情。
「不瞞你們說,咱們墨門還真有這麼一個人,他叫郭旭之,是祁年大師兄!不過那人和祁年一樣,是情種中的情種,前些年,他的妻子得了怪病,一直昏迷不醒,從此,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他妻子身上,不再研製任何武器和機關了。」
郭旭之?
秦月熙在心裡默念這個人的名字,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上輩子她就聽說過這個人,他為救他的妻子去過神醫谷,說來也是巧了,那個時候她正好在神醫谷跟老谷主學習醫術。
上輩子老谷主給他妻子看過病之後,是怎麼說的來著?
哦,對了,老谷主說郭旭之的夫人不是生病了,是中蠱了。
中蠱好啊!
拓跋月兒就是蠱師,救郭旭之的妻子,對她來說應該不算難事。
秦月熙眼神一亮,立刻往前走了一步。
「溫門主,大長老,你們能帶我去見那個郭旭之一面嗎?我會些醫術,或許我能救他的妻子。」
「好。」
溫青城和溫青侯知道她是神醫谷老谷主的弟子,他們沒有懷疑她的實力,稍作猶豫,他們就將她,裴璽還有劉詩雅帶到了郭旭之的家裡。
他們幾人進門的時候,郭旭之正在給他的妻子梳理頭髮。
他將他妻子放在院中的搖椅上,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青絲,還會跟她說話,就像……她一直醒著似的。
「旭之,雪媛還沒有醒嗎?」
看到這一幕,溫青城的神情非常複雜:「你要墮落到什麼時候,如果雪媛永遠都醒不過來,那你……」
「住口!」
他的話激怒了郭旭之,他過不上對方是他師門的掌門,赤紅著雙眸,大聲嘶吼:「雪媛只是累了,睡著了,等她休息好了,她就醒過來了!」
「沒錯,你的妻子會醒的。」
秦月熙淡然一笑,走到他身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你叫郭旭之是吧?我有一筆交易想跟你做,你在兩個月之內,幫我設計一個能對付巨型投石車的東西出來,作為報酬,我可以幫你喚醒你妻子。」
「你確定?」
郭旭之咬緊了牙關,面露懷疑:「你還沒有幫我妻子把脈,也不知道她生了什麼病,你真的能喚醒她嗎?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