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劉詩雅搖頭搖的很乾脆:「曾經,我很期待他們能多看我幾眼,但現在我已經沒有那樣的期待了,現在我只想跟著你和表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至於母親的病……忠武侯府不缺大夫。」
「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秦月熙勾起嘴角,當即轉移話題,跟她聊起了別的事情。
一夜無事。
翌日早上,忠武侯府所有人都起的很早,連纏綿病榻的徐氏都強忍著不適起床了,因為今天是秦月熙和裴璽離開岳陽的日子。
「路上注意安全。」
劉承恩和溫氏站在人群最前方,笑盈盈的跟秦月熙,裴璽還有劉詩雅告別。
「詩雅就拜託你們夫妻兩個照顧了,你們到了衡陽之後,記得寫信給我們報平安。」
「好。」
秦月熙一面回應著他們的話,一面觀察著四周,瞧見徐氏和劉絮楠就站在人群後方,她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想勸說劉詩雅去跟他們打個招呼。
但是她還沒有想好怎麼開口,她就看到徐氏的臉色驀地變了。
「月熙,詩雅小心!」
徐氏推開站在她前方的劉絮楠,像瘋了一樣朝她撲了過來。
秦月熙心頭一緊,幾乎是本能的抓著站在她身邊的劉詩雅,朝旁邊挪動了幾步。
咻!
她和劉詩雅剛挪開,兩道飛箭就劃撥長空,插進了她們之前站的地方。
「賤、人,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傷害我的女兒?」
瞧見秦月熙和劉詩雅沒有受傷,徐氏鬆了口氣,將冒頭對準了襲擊他們的人。
她像一頭憤怒的豹子似的將劉芝意按在地上,不停的抽打她的臉。
「是你逼我的。」
劉芝意艱難的躲避著她的手,臉上閃爍著瘋狂的恨意:「你給了我寵愛和財富,又在找到親生女兒後,要將一切都收走!我不接受這樣的命運,我要殺了劉詩雅。」
「表嫂,我們走吧。」
劉詩雅垂下眼眸,不想看她們互相指責,也不想繼續留在此處。
「好,我們走!」
秦月熙摟著她的肩膀,帶著她上了馬車。
以後劉詩雅還會見到很多人,經歷很多事,但她和徐氏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了。
……
「不……不好了,皇上,出大事了,吐蕃對我朝發動攻擊了,現在邊境局勢十分危險。」
秦月熙和裴璽帶著劉詩雅朝衡陽趕的時候,一道驚恐的尖叫,打破了京城的平靜。
傍晚時分,一個小太監推開御書房的門,帶來了前線的戰報。
五日前,吐蕃對大夏宣戰,僅僅只用了一天,就攻占了一座城池。
「混帳,吐蕃是瘋了嗎?」
皇上怒火攻心,當即將所有成年的皇子,長公主,吳慶安,墨城,還有齊輝全部叫進了皇宮。
「打!我們大夏連匈奴都能打下來,還怕他區區吐蕃?」
御書房裡,三皇子激動不已,大有要親自上戰場跟吐蕃作戰的陣勢。
自從皇上知道他覬覦過費家的寶藏,他受到的聖寵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所以,現在他繼續要做點什麼,重獲聖心。
齊輝也支持他的做法。
他上前一步,對皇上行了個大禮。
「陛下,臣認為三皇子說的對,如今我大夏兵強馬壯,侯家軍更是戰無不勝,不管從哪方面看,我們都沒有必要忍氣吞聲,任由吐蕃侵占我朝山河。」
「嗯,吐蕃挑釁大夏,這口氣朕肯定要出。」
皇上端坐在上首,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墨城:「要跟吐蕃作戰,侯家軍最為合適,墨城,你覺得呢?」
「皇上英明。」
墨城知道,他這麼說,是希望自己將墨家軍的指揮權交出去。
可是,他怎麼會讓他如願呢?
皇上話音剛落,他就咚的一聲跪到了地上。
「按理說國家有難,侯家軍將士理應保家衛國,但……現在侯家軍真的上不了前線。」
「為何?」
皇上皺眉,語氣不悅。
「是因為裴璽現在不在京城嗎?怎麼,你們侯家軍只有他裴璽指揮的動?你們究竟是護國公府的私兵,還是朕的軍隊。」
「皇上息怒,墨城將軍不願意帶兵上戰場,不是因為他這次要追隨的主帥,可能不是裴世子。」
長公主緩步上前,不偏不倚正好擋住皇上看向墨城的視線。
「他懇請你暫時不要調用侯家軍,是因為前些日子侯家軍里出了叛徒,那叛徒在侯家軍的糧草里下了毒,現在侯家軍不少、將士和戰馬都還在昏迷之中。」
「哦?」
若這些話是墨城說出來的,皇上肯定是不會信的,但說侯家軍遭受重創的人是長公主,那他就不得不重視了。
「下毒之人是誰?他為什麼要背叛侯家軍?侯家軍的戰力什麼時候能恢復過來?」
「回陛下的話,下毒之人是幾個伙夫,臣剛抓住他們,還沒來得及審問,他們就咬舌自盡了。」
墨城苦笑連連,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
「至於他們為什麼要背叛後侯家軍,之前臣不知道,現在臣漸漸回過味兒了來了,他們一定是吐蕃的細作,給侯家軍將士下毒,是為了阻止他們上前線!現在侯家軍遭受重創,沒個兩三個月,怕是緩不過勁來了。」
兩三個月嗎?
皇上眉頭緊鎖,心情瞬間沉重了不少:「皇姐,你的風神軍……」
「陛下,你一聲命下,風神軍自當肝腦塗地,但風神軍是水軍,不擅長陸地作戰啊。」
長公主攤著手,狀態和墨城如出一轍。
「既然侯家軍和風神軍都不能去討伐匈奴,那就讓黑甲軍去吧。」
三皇子負手而立,豪情沖天:「父皇,請你將黑甲軍交給兒臣,兒臣定就帶領我朝的將士們,將吐蕃軍隊殺個片甲不留。」
「三皇子三思啊。」
見他為了哄皇上開心,已經不顧自己死活了,齊輝的眼角狠狠地抽了抽:「你體弱多病,又沒有帶兵經驗,怕是不適合上戰場。」
「皇兄的確還不適合帶兵。」
四皇子掃了三皇子一眼,淡淡道:「他是齊貴妃的兒子,貴妃娘娘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了,不能再經歷一次喪子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