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事關裴璽的安慰,秦月熙不敢耽擱,又緩了一會兒,她就跟著裴青青的丫鬟回屋換衣服去了。
裴青青目送她離開,等她走遠了,才去收拾自己。
剛剛她也下水了,她的衣服也是濕的。
……
「我兄長呢?」
半個時辰後,費家的船上,裴青青冷著臉,沒好氣的質問費臨海。
「這……」
費臨海看了眼站在她身側的秦月熙,看起來十分尷尬。
「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做這幅樣子給誰看?」
秦月熙輕嗤了一聲,她現在對費家兄妹厭惡至極,連表面客套都不想維持了。
「唉,這是世子妃你逼我的,那我就不藏著掖著了。」
費臨海裝模作樣的長嘆了一口氣,抬手指了指他身後的船艙。
「世子和舍妹在裡面!說來你可能不信,今天這場鬧劇是世子一手策劃的!世子看上舍妹了,想讓我毀了你的清白,給他一個休了你的理由。」
「不可能。」
秦月熙咬緊了下唇,本能的反駁他的話:「我夫君不會那樣對我。」
「有什麼不可能的?若非他有意縱容,我怎麼有能耐下水去找你?」
費臨海攤著手,索性將進入船艙的路讓了出來:「罷了,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你就自己進去看吧,希望你親眼看到世子和舍妹你儂我儂,不要崩潰。」
「你少刺激我,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
秦月熙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大步流星的朝船艙裡面走了過去。
推開船艙的門,她聞到了一股怪味。
但她沒有心情細究那股怪味是什麼,因為眼前的景象讓她兩眼發黑。
費臨海竟然沒有說謊,裴璽和費靜怡竟然真的在一起。
這會兒他們正在喝酒,費靜怡半個身子都依偎在裴璽懷疑,而且裴璽並沒有推開她。
好好好,沒精力去救她,但有精力跟別的女人花天酒地是吧?
秦月熙握緊了拳頭,只覺得一股怒意直衝她眉心。
「裴璽,你混帳!」
她拽下手中的佛珠,用力的砸在了裴璽的臉上。
「世子妃,你這是幹什麼啊?」
費靜怡撇了撇嘴,當即就要湊到裴璽身邊查看他有沒有受傷。
可剛剛還不牴觸她的親近的裴璽,此刻卻按著太陽穴,一把將她推到了地上。
「滾開!」
裴璽怔怔的看著掉在地上的那串佛珠,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了下去:「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我的心口好疼?」
「疼死你算了。」
秦月熙眼眶通紅,扭頭就朝船艙外面跑了過去。
「夫人!」
看到她就這麼走了,裴璽抓起她丟下的佛珠就要去追她,但他才跑了兩步,就捂著胸口吐了一口黑血。
「兄長,你沒事吧?」
裴青青被他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
「我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的言行。」
裴璽看了她一眼,毫無徵兆的暈了過去。
「來人,把世子送回家。」
裴青青手忙腳亂的接住他,不得不承擔起了收拾爛攤子的任務。
她先將失去意識的裴璽交給了裴家的家丁們,然後又走到費靜怡身邊,抄起距離她最近的一個椅子,不管不顧的砸到了她身上。
「啊,裴青青,你這個瘋子,你要幹什麼?」
費靜怡吃痛,吱哇亂叫了起來。
「裴青青,我警告你,你別再發瘋了,你不會以為我不敢動你吧?」
費臨海聽到響動,從外面跑了進來。
「我告訴你們兩個,今天這事兒沒完。」
裴青青活動了一下手腕,陰沉沉的看著他們兩兄妹:「我兄長和我嫂子是什麼身份,你們是知道的,如果他們有個什麼好歹,你們就等著被當今陛下追責吧。」
「你嚇唬誰呢?」
費靜怡色厲內荏的跟她頂嘴,臉上寫滿了心虛:「我不是說過了嘛,我沒做什麼,是世子看上我了,想讓我做她的妻子。」
「我勸你撒潑尿照照你自己,你這幅樣子,配得上我兄長嗎?」
裴青青面露嫌棄。
「你……」
費靜怡被她氣的渾身直哆嗦,卻又不知道怎麼反駁她的話。
「總之,你們等著被裴家報復吧。」
裴青青懶得在他們兄妹身上浪費太多時間,又放了幾句狠話,就步履匆匆的走了。
「你給我回來,罵了人就走,你是害怕了嗎?」
費靜怡臉色鐵青,在她身後像個瘋子一樣不停的大聲叫喚:「哥,你聽到了嗎?她竟然說我配不上世子,我要她不得好死!」
「行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費臨海心煩意亂的打斷她的話,低聲道:「我這邊出了意外,沒能成功碰到秦月熙,你那邊呢?我讓你放的東西,你放好了沒有?」
「早就放好了。」
聽到他這話,費靜怡立馬收起憤怒的神情,咬緊了下唇。
「話又說回來了,哥,你準備的那些東西靠譜嗎?我怎麼覺得世子還是不聽我的話?你沒有瞧見,秦月熙一衝他發脾氣,他的狀態就變了。」
「他現在還在乎秦月熙,是因為蠱蟲入體的時間太短了,你再等等吧,過段時間他就會忘記秦月熙,徹底愛上你。」
費臨海對自己的手段很有信心。
「好吧。」
得了他的承諾,費靜怡終於放緩了臉色。
……
「嫂子,你消消氣,眼見也不一定為實啊。」
另一邊,裴青青和已經帶著秦月熙和裴璽離開東湖了。
此時,他們正在回裴家老宅的路上。
馬車裡,裴青青拉著神色陰鬱的秦月熙,柔聲勸慰她。
「兄長心中一直都只有你一個人,這件事我們這些外人都看得出來,你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他今日跟費靜怡那麼親密,一定事出有因。」
「嗯,我知道。」
秦月熙靠在軟墊上,虛弱的點了點頭。
去找裴璽的時候,她從水裡被救起來,驚魂未定,失去了基本的判斷能力,但現在她已經冷靜下來了。
她越想越覺得她之前應該是誤會裴璽了。
「青青,你剛剛說,我丟下你兄長離開後,他看起來很痛苦,而且還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