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都吃不飽的百姓？」
二皇子一臉驚恐：「父皇，你在說什麼，兒臣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自己看。」
皇上指著密信，不想再說話了。
「呃……」
二皇子和齊輝對視了一眼，哆哆嗦嗦的將掉在地上的密信撿了起來。
「這……」
越看密信的內容，他們兩個頭上的冷汗就越多。
「父皇明鑑，兒臣真不知道河間縣是這麼個情況？兒臣只是聽說最近不太安定，所以兒臣才會一再勸說你派兵鎮壓暴民。」
「你不知道河間是什麼情況？」
皇上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有忍住，一腳踹在了二皇子身上。
「那些跟河間縣縣令狼狽為奸的戶部官員平日裡跟你和齊輝走的都很近，依朕看來，你不是不知道河間縣的真實情況，是不想讓朕知道吧！」
「得虧你第一次上書的時候，朕沒有接納你的提議，如果那個時候朕直接派兵過去，現在朕已經成為殘害窮苦百姓的暴君了。」
這事兒若是鬧大了，其他地方的百姓如何看他？
後續百姓起義的次數，會越來越多吧？
想到他聽從二皇子建議的後果，皇上就氣不打一出來。
他再怎麼喜歡齊嬪和二皇子，也沒辦法接受他們禍害自己的江山。
「父皇息怒！」
眼見著皇上的情緒已經快要徹底失控了，太子上前，輕輕地拍打著他的後背。
「縱使二弟和齊丞相平日裡跟那些涉事的戶部官員走的近，也不代表他們知道那些官員們做了什麼啊。」
「你別幫他求情！」
皇上推開他，厲聲道：「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戶部那些人做了什麼？他勸朕派兵去河間縣，就是再幫那些貪污受、賄的官員收拾爛攤子呢，他想殺死所有知道真相的人。」
「不是，兒臣真沒有那個念頭。」
二皇子抖如篩糠，不住的給他磕頭：「父皇明鑑，兒臣確實是不知道河間縣的百姓們經歷了什麼。」
「皇上，臣也是無辜的。」
齊輝的臉上也一點血色都沒有。
「你們都說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是吧？」
皇上眯著眼睛打量他們兩人幾眼，冷笑道：「行，那朕就將審問和處置涉事戶部官員的任務交給你們了，你們務必嚴懲那些官員，還要把他們貪污的錢全部收繳回來，充歸國庫。」
「兒臣遵旨。」
「臣遵旨。」
二皇子和齊輝不敢再這個時候觸他霉頭，連連點頭。
「既然要讓二弟查案，那父皇你就正式解除他的禁足吧。」
太子上前一步，順勢道：「二弟已經在他府上被關了幾個月了，今日還被你訓了一頓，兒臣想他以後一定會謹言慎行，不再犯錯了。」
「你倒是心軟，老二要有你一半懂事，朕就心滿意足了。」
皇上聞言，面露欣慰：「罷了，既然你開口了，那朕饒了老二。」
「謝父皇，謝大哥。」
看到皇上和太子這父慈子孝的樣子，二皇子心中十分不忿，可是他不敢將自己的不滿表露出來。
「下去吧。」
皇上沒用正眼看他，板著臉朝他和齊輝擺了擺手。
「遵旨。」
二皇子和齊輝如蒙大赦，屁股尿流的走了。
「戶部那邊的事情老二和齊輝去處理了，河間縣這邊就交給你們了。」
他們離開後，皇上將注意力放到了裴璽和太子身上。
「朕打算調撥一批銀子和糧食給河間縣的百姓，你們兩個替朕去賑災吧。」
「皇上，臣斗膽，請你允許臣的妻子跟臣和太子同行，另外再讓侯家軍的將士負責運送物資。」
裴璽沒有拒絕他的指令，只是提了兩個要求。
頓了頓之後，他又補充道：「拙襟會醫術，她去河間縣後，可以組織人手，為受災的百姓治病。」
「行，就按照你說的辦吧。」
皇上長嘆了一口氣，走回到他的龍椅上坐了下來。
持續性發脾氣，太耗費精力了，他現在很累。
「那我們告退了。」
裴璽和太子看出他有些疲憊，又跟他商量了一下賑災的細節，就退出了御書房。
「今日我表現的怎麼樣？」
到了御書房外，太子照例喊住裴璽跟他閒聊：「上次你告誡我的話，我可是一直記在心裡。」
「殿下真聰慧。」
裴璽環視了周圍一圈，確定很安全後，附到他耳邊告誡他。
「繼續保持，你越賢德，就顯得總是惹事的二皇子越無理取鬧，皇上的耐心是有限的，當他對二皇子的失望積攢到一定程度，他就不會偏幫著他了。」
「我知道的。」
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悠哉悠哉的走了。
……
「我們要去河間？什麼時候出發？」
御書房裡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秦月熙耳中。
她對皇上如何處置二皇子和齊輝不感興趣，她只在乎她和裴璽接下來的行程。
「儘快出發吧，皇上的意思是，給我和太子三天調配物資的時間，第四天，我們必須動身出城。」
彼時裴璽已經從宮裡回來了。
他摟著她，神情十分複雜。
「河間的情況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慘烈，縱使在我們的授意下，入冬之前吳慶安就從周圍各郡縣購買了不少禦寒物資，並將那些物資無償的發放給了河間的百姓們，河間縣還是每天都有大量的人被凍死。」
「那我們去河間的時候，將我之前囤積的木炭全部帶上吧。」
秦月熙思索了片刻，抬手扯住了他的袖子。
「對了，你再安排幾個人跟我去買藥，河間縣死了那麼多人，肯定有很多人的屍體得不到妥善安置，若有大量屍體堆集在一個地方，開春後，河間縣怕是會爆發瘟疫，我們必須早做防範。」
「好。」
她說的這個事情是裴璽之前沒有考慮到的，他神情一凜，立馬派人去將墨城叫到了護國公府，讓他陪同秦月熙買藥。
……
「該死的，河間縣動盪不安，是因為河間縣知縣常年魚肉鄉里，你為什麼沒把這件事告訴本殿下？」
二皇子府上，二皇子此時正在對江煜楓怒吼。
「你說，你是不是壓根就不想幫本殿下奪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