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救你!」
秦月熙將他扶起來,湊到他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
「這……」
秦星騁的眼神閃了閃,有些激動,也有些擔憂:「不會出岔子吧?若是出了岔子,不會連累到二姐你吧?」
「放心,你姐夫說了,這件事他會親自去辦,出不了岔子的。」
秦月熙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寬心。
「那一切就麻煩二姐了。」
秦星騁心中大定,這才跟她告別,悄無聲息的返回了秦家。
時間如流沙,轉眼五六天就過去了。
這天夤夜,秦家莫名其妙的發生了一場火災。
萬幸,那場火燒的是秦家不受寵的江姨娘住的院子,秦父,江氏還是最近一直住在娘家的秦昭雲都沒被火燒傷。
不過,江姨娘母子被火活活的殺死了,據說屍體都燒成灰了。
「這一別,我們姐弟今生大概不會再相見了,你們一路走好。」
翌日清晨,滅了一夜火的秦家眾人忙著盤點損失的時候,秦月熙和裴璽悄悄的駕著馬車,將一對母子送到了城外。
「多謝二姐。」
秦星騁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給秦月熙行禮。
這段時間,他給她磕了不少頭了,唯有這個大禮,秦月熙有些不願意接受。
「這算是我送你的最後一份禮物,你不要拒絕。」
她將十幾張銀票塞進秦星騁懷裡,故作輕鬆的朝他揮了揮手:「好了,你走吧。」
「二姐保重。」
秦星騁眼眶泛紅,又定定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扶著江姨娘轉身離去。
秦月熙在他們身後目送他們離開,久久都沒有動。
……
「最近外面可熱鬧了。」
送走秦星騁和江姨娘後,京城中平靜了一段時間,然後又在一天之中,發生了兩件令人側目的事情。
第一件事是好事,經過長公主和葉無憂的共同努力,皇上終於下旨為葉無憂和吳慶安賜婚了。
為了讓葉無憂風風光光出嫁,皇上還將她認作了乾女兒,封為了清河公主。
至於這第二件事嘛,說不上是好還是壞,總之十分有趣就是了。
不知道江煜楓和秦昭雲之間發生了什麼,江煜楓將秦昭雲接回江家了。
其實,原本秦月熙是不知道秦昭雲最近的動向的,但清樂和葉無憂來找她玩的時候,把這件事當成笑話講給了她聽。
「那江煜楓真是能忍啊。」
秦月熙的院子裡,清樂端著一杯熱茶,臉上掛著譏諷的笑意。
「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秦昭雲不樂意跟他一起生活,想攀裴璽的高枝,他竟然還能捏著鼻子,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誰說不是呢。」
葉無憂撇了撇嘴:「因為那江煜楓跟月熙起過齷齪,我還托慶安去調查了一下他的近況,聽說他將秦昭雲接回家後,對她關懷備至,我不理解,他腦子裡在想什麼啊?」
「還能想什麼?想錢啊。」
清樂和葉無憂不了解江煜楓,秦月熙卻是了解的。
她勾起嘴角,意欲不明的笑了兩聲。
「秦昭雲嫁入江家後,江家的一應花銷,用的都是她的嫁妝,之前她一心撲在江煜楓身上,自是不會計較那些細枝末節。但現在不一樣了,江煜楓幾次三番說要休妻,她肯定不願意給江煜楓花錢了,江煜楓手上沒錢,可不就得向她服軟嗎?」
「不僅僅是為了錢。」
裴璽和吳慶安從外面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她們三人的對話。
他順勢坐到秦月熙身邊,幫她整理了一下她額間散碎的髮絲。
「秦昭雲回娘家期間,江煜楓的母親趙氏將家裡所有髒活累活都推到了他的小妾身上,那小妾還懷著孕呢,而且月份不小了,在趙氏的磋磨下,那小妾血崩離世了。」
「嚯!」
秦月熙三人沒想到江家還有這麼多熱鬧可看,不禁都來了興趣:「然後呢?」
「然後江家現在就沒人操持家務了啊。」
裴璽聳了聳肩。
「江煜楓去秦家接秦昭雲,不止是為了錢,他還想讓秦昭雲繼續給他們母子當牛做馬!外界說江煜楓現在對秦昭雲敬重有加,都是江煜楓故意放出的風聲,目的是蒙蔽秦父和蔣氏,實際上,秦昭雲現在過的很慘。」
是嗎?
那可真是太好了。
秦月熙開心不已,卻還覺得不夠解氣。
江煜楓和秦昭雲上輩子那般對她,這輩子只叫秦昭雲受苦,與她而言,是萬萬不夠的。
「清樂,我聽說馬上二皇子就要解除禁足了,是嗎?」
沉吟片刻後,她忽然轉頭,朝清樂望了過去。
「是啊。」
說起這個,清樂頓時沒了跟她閒聊八卦的心情。
「父皇對齊嬪的感情,比我們預料中的還要深,前幾日,不知她用了什麼手段,將父皇勾到她宮裡面去了,父皇跟她在一起待了一夜,雖沒有將她復位,卻答應了提前將二皇兄放出來。」
「皇上糊塗啊。」
吳慶安皺眉:「二皇子被禁足,是因為他和齊丞相一起誣陷護國公府通敵賣國,齊嬪對他吹了兩口枕邊風,他就要放過二皇子,他這麼做,不怕護國公府和擁護護國公府的人不滿嗎?」
「皇上提前寬恕二皇子,就是在打壓護國公府,他怎麼會在乎我們護國公府的人會不會對他不滿呢?」
裴璽神情淡淡,似乎沒將皇上的行徑放在心上,但認真細看,還是能從他的眉眼間看到不滿。
「唉,二皇兄一出來,朝堂局勢又要對太子哥哥不利了。」
清樂苦笑連連,心裡也煩悶的厲害。
秦月熙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裴璽,涼涼道:「我有一個辦法,能讓二皇子繼續被禁足。」
「哦?」
她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立馬將視線都放到了她身上:「什麼辦法?」
「用流言攻擊二皇子啊。」
秦月熙用手撐著下巴,笑的高深莫測。
「皇上可以不在乎護國公府的心情,但不能無視百姓的聲音吧?」
流言嗎?
裴璽仔細的思量著她的話,有些糾結:「可是最近二皇子很老實,沒做出什麼令人詬病的事情啊,我沒辦法攻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