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策是挨近午時的時候,來到東晉使臣別院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對外的說法,和恆王一樣,因為知道了昨夜有人想對東晉使臣出手,所以今日特地前來慰問。
楚錦年前面見了君恆,這會沒道理把君策拒之門外。侍衛很快把人請了上來。
二人拱手行禮,楚錦年看向君策,和面對君恆一樣,坐下來之後自顧自喝茶,沒有先開口說話的意思。
君策臉上帶著笑容,很明顯對今天發生的事情都非常的滿意。
開口說話前,和君恆有一點不同。
君恆是巴不得屋子裡的人越多越好,聽到那個消息的人越多越好,到君策這裡,開口的第一句就是:
「還請九皇子稟退左右,本王有些要事想跟九皇子商議。」
這話一出口,就是明顯的別有目的了。
一國王爺和另一國的皇子,私下裡能討論什麼東西。
照理來說,君策都要避嫌的,但現在似乎並不在意。
楚錦年臉上露出興味的表情,這哥倆真是一個比一個有意思,兩個似乎都並不介意外人猜測和御史彈劾。
他看了一旁的如花一眼,早在君策進門時,其他的侍衛就退下了,屋子裡,他的侍衛只有如花一人。
楚錦年對著君策開口道:
「不必,這是我的人,信得過,若策王殿下信不過,那還是別說了。」
他不知道君策要說什麼,要做什麼,但想來不是什麼好事,他也不願意跟大周的朝堂兩方勢力扯上瓜葛。
君策聽著這話,面不改色,看了如花一眼:
「九皇子說笑了,主要是此次事關重大,若九皇子信任的人,本王自然也是信任的。」
楚錦年看著他,既沒有客氣一聲說請講,也沒有拒絕讓他別說。
君策也沒有賣關子,徑直開口:
「本王今日來,是想跟九皇子談一樁買賣。」
楚錦年笑道「哦,本皇子不知道,可以和策王做什麼買賣。」
君策看著他,略微壓低了聲音,「本王知道九皇子是南疆巫派的後人。
聽聞巫派和蠱派早有協議,不得插手三國朝廷的事情,正好本王手裡有蠱派和朝廷合作的證據。若九皇子願意合作,本王便把這證據拱手相送。」
楚錦年聽著這話,瞳孔猛的一眯,目光直直的看著君策,卻沒有說話。
君策:「若這個東西九皇子看不上,本王還有一樣,九皇子一定感興趣。
聽聞九皇子在找江南蘇家的後人,本王或許能提供幾分便利。南疆和東晉,本王肯定不如九皇子,但大周,本王一定比九皇子更能說得上話。」
如花看著楚錦年,見他臉色嚴肅,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笑容,心中知道,楚錦年對這話已經上心了。
他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唾沫,瞪了一眼君策,沒想到他們之前倒還是小看君策了,居然連楚錦年的身份都知道,而且還知道他們要做的事情。什麼證據,說不好就是策王自己和蠱派的來往證明。
君策看到楚錦年眼中漫出危險的氣息,笑道:
「九皇子不必懷疑,本王知道九皇子的身份完全是意外,本王無意與九皇子為敵,相反,本王希望能和九皇子成為很好的合作夥伴。
本王是誠心誠意的想跟九皇子合作。」
楚錦年看著他,許久才開口:
「策王想要我東晉做什麼?」
君策哈哈大笑,「九皇子誤會了,本王並不需要東晉做什麼,只需要九皇子出手,救出我大皇兄。
眾所周知,大皇兄當初被關在府中,就是因為沾染了巫蠱之事,導致人心惶惶,所以父皇才不得已,把大皇兄關在了府內。
本王知道,九皇子竟是南疆後人,又是尹家的一份子,一定有辦法幫大皇子兄洗清冤屈。」
楚錦年:「策王這個要求未免太強人所難了一些。本王沒有任何立場做這件事情。」
君策:「九皇子想岔了,本王如何會強人所難。眼下就有個非常好的機會。
十三公主如今住在大皇子府,二人男未婚女未嫁,十三公主情竇初開的年紀,和大皇兄看對眼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用和親這個理由,不僅名正言順,還能避免君恆和東晉聯姻,一舉兩得。
楚錦年笑了笑,斜睨著君策:
「策王還想讓本皇子賠上一個皇妹?」
君策一笑,「據本王所知,九皇子和這位十三公主關係並沒有多好。而這位十三公主在東晉也並不受寵,只是一個邊緣人物,一顆可以隨意處置的棋子,若她能換得有用的價值,想來九皇子一定會毫不猶豫吧。」
楚錦年:「看來策王殿下已經把本皇子打聽得里里外外都明明白白,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君策臉上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九皇子多慮了,沒有人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本王和九皇子,沒有實際利益上的瓜葛,本王是非常有誠意的想跟九皇子合作。
希望九皇子可以好好考慮考慮。」
楚錦年看向他,
「若本皇子不答應呢?」
君策:「這件事,並不一定非要九皇子親自出手,更不用九皇子暴露自己的身份,九皇子作為南疆之人,必定有這樣的能力,只要可以證明大皇兄的清白,讓他重出大皇子府,本王並不介意九皇子用的是什麼方法。
想來九皇子一定知道,如何保全自己的同時還能達到目的。
對於九皇子來說,這件事算是舉手之勞,舉手之勞就可以得到蠱派的證據,在找人的事情上,本王必定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對於九皇子來說是一本萬利的買賣,九皇子沒有理由拒絕。」
楚錦年收回目光:
「策王殿下好算計,每一步都算得明明白白,不過策王把大皇子弄出來,肯定不是為了大皇子好,不過是為了借力打力,本皇子幾乎可以遇見大皇子作為炮灰的結局。
本皇子這位十三皇妹,確實是宮中的邊緣人物,和我也交情不深,不過,本皇子也沒有想要害死她的意思。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確實有我要做的事情,但是這不代表我可以無視我東晉公主的性命,」
君策:「既是為了十三公主,那這件事並非不可解決,不知九皇子有何想法?」
楚錦年:「親可以和,婚可以賜,但是必須要保證她的性命,東晉公主,不做你們大周爭鬥的炮灰。」
君策臉上露出笑意:「自然,本王以策王府的名義保證,無論大皇子如何,東晉公主,必然安然無恙。」
等到時候,大皇子和君恆斗得你死我活,他有無數種辦法可以讓他們消失。至於東晉公主,只要發生的事情不牽扯到後宅,一個女子而已,他還是可以保住的。
「那這樁買賣,九皇子可是同意了?」
楚錦年想了想:「策王殿下,明日再來吧。」
君策微微一愣:「也好,那本王便不叨擾了,告辭。」
「不送。」
君策離開,等人遠得不見人影,如花往周圍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這才顯現出來,氣得義憤填膺。
「我就說這些人不安好心,搞了半天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趁著十三公主住進大皇子府,趁機讓二人和親,再讓公子幫大皇子從巫蠱之事中洗清冤屈,放大皇子出來,然後讓大皇子和恆王去斗。
策王真的太狗了,有其父必有其子,原來根在這兒呢。公子,你不會答應他吧。」
楚錦年目光看著窗外,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答應,為何不答應,他連我要做什麼都準備好了,確實只是舉手之勞的事情。
多好的機會,小投資大回報,的確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如花:「公子,這策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咱們不會與虎謀皮吧。」
楚錦年:「大周和東晉向來沒有矛盾,他要是坑我,對他沒有任何好處,不過是各取所需。」
如花:「那公子剛剛為何不答應他,為何要讓他明日再來?」
楚錦年:「廢話,上趕著不是買賣,他既然求到門前,就說明他對這件事情急切。若我一口答應,他還以為他給的東西我有多想要呢。說不好還真以為拿捏了我,把消息藏個一兩個,到時候還得我上門求他。」
如花這才想起來,君策還許了兩個好處呢,「公子,他是怎麼知道公子的身份的?」
楚錦年:「怎麼知道的都無所謂,有所謂的是:人家現在已經知道了。」
楚錦年回南疆並沒有避著人,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南疆內部的人肯定知道。君策既然說了這樣的話,那就說明他跟南疆內部的人有來往,所以才能知道得這麼清楚,而且還能信誓旦旦的說有朝廷和蠱派來往的證據,很明顯就是要把之前跟他自己來往的人賣了。
至於後面這一條,君策說得對,在大周,確實他比自己更有優勢。
還有他記得剛剛君策說的話,他說:他知道自己在找蘇家的後人。這是不是說明,君策知道,他要找的人還活在這個世上?
他讓君策明日來,是因為他越表現得無所謂,對方越會和盤托出,他越表現出焦急,對方越會以此拿捏。
「送個帖子去國公府,明日辰時,我們去國公府小坐一會兒。」
如花正想點頭,想到什麼開口到:
「公子,如今十三公主還在大皇子府躺著,國公府都是女眷,咱們這麼去,該找什麼理由呢?」
楚錦年眉頭微微一皺:「你現在就去發帖子,把京城那些大臣發個十幾份出去,爺現在就開始走動,每家都去,等明日走到國公府,就不覺得突兀了。」
如花聽著自家公子這操作,吐舌頭一臉無奈,「好的公子,奴才這就去安排。」
策王府。
君策回到府中,叫來了幕僚,把在東晉使臣別院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對於此事,李幕僚是舉雙手贊成,他幾乎可以想像到,當大皇子出了大皇子府,恆王府一定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彭幕僚卻是持保留態度:
「王爺,屬下還是覺得,讓大皇子出府這件事情,應該再慎重一些。」
君策看向他,「那你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可以讓君恆自取滅亡嗎?」
彭幕僚噎住:「這件事還是急不得。若大皇子真的跟恆王打擂台,二人兩敗俱傷,那就是策王府一家獨大,陛下不會見到這種場景的。」
君策面露嚴肅:
「若大家還在成長期,父皇自然見不得一家獨大,但現在,本王和老四已經斗得夠久了,該有個結果了。」
聽著這話,屋中三人面面相覷,齊齊看向君策,君策掃了三人一眼,負手而立開口道:
「本王,就是要逼迫父皇下令。」
以前,他和君恆能力都不大,皇帝用他們相互磨刀,他也能理解。但是,那麼久過去了,也該夠了,也該有結果了,他也不想再等了。
「王爺,這件事把東晉扯進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君策:「沒什麼好還是壞,只要是刀,就是給來用的,只要是好用的刀,那用就是。
東晉使臣遲早都會回東晉,他們離開之前能為我所用,他們都不怕,本王怕什麼?」
「那十三公主……」
君策:「一個不受寵的公主而已,不必在意,到時候留她一命也並非難事。」
楚錦年也不是對這個公主有多上心,只不過是十三公主代表了東晉,他不想讓東晉丟臉而已。
「到時候我們只要保住她的身份臉面就好。」
東晉那邊能不交惡,還是別交惡,雖然算不上朋友,但是,多一個東晉這樣的敵人,總不是什麼好事情。
「事情就這麼決定了,你們接下來要想的是,楚錦年答應之後,該怎麼讓賜婚的事,顯得合情合理。」
彭幕僚站出來:「若真要賜婚,必須要身居高位的大臣提起才好。身份太低,沒有說服力,一個皇子一個公主,不能顯得太兒戲。
這件事,由丞相說是最好的,不過丞相最近都在城外,並不管城內的事,貿然提起似乎人工的痕跡就太明顯了,而且這位丞相可是油鹽不進。」
李幕僚:「屬下想到一個人,非常合適,就是王爺若要說服他,怕是要費一些功夫。」
「誰?」
「周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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