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太清宗,清微子;所謂大局,無非是權衡利弊罷了
中二少年此話一出,頓時使得白衣青年臉上的笑容愣在了原地。
被人如此挑釁,還能忍得住的話,他就算妄為天之驕子了!
片刻後,便有澎湃到極致的盛光爆發,如江海起伏,威勢驚人!
直衝沖的朝著對面襲來。
但中二病少年可不吃這一套,他本就是『雙子星』神體的一部分。
雖然現在還年幼,但實力也絕對是高人一等。
面對著這股懾人的威勢,他巍然不懼,身形一動不動,繼續添油加醋道:
「還本王本王的稱呼?」
「真是不害臊!」
「小爺雖然不對我蒼梧界,四域一州中的所有大型勢力,如指家數。」
「但小爺敢肯定的是,絕對沒有一家大型的王朝勢力,能夠配得上你的這種稱呼。」
「或許東邊那裡還有一個古老的王朝,但現如今也是落寞到寂靜無聲了。」
「不知你這『本王』的稱呼,是從哪裡來的?」
「難道是從世俗王朝中繼承過來的嗎?」
「簡直讓人笑掉了大牙」
中二少年的這番話,讓現場徹底的陷入了一片冷寂。
有一種暴風雨前的氣勢在醞釀,然後在等待爆發!
「你找死!」
白衣青年的牙縫中迸出三個大字,怒火洶湧,眸光中的曦光更盛了。
「嘖這就急了。」
「伱這小王爺的心性,看來不怎麼行啊!」
中二少年的調侃聲再次響起,身上也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燒著,絲毫不退讓。
他的心思很單純,那就是會放電的傢伙我對付不了。
雷劈之後,已經被埋了一肚子的氣。
你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傢伙,就敢跟這個怪人稱兄道弟,那樣豈不是會顯得我很弱?
天然就低了你一頭?
青衣道人我惹不起,你一個破落王朝出來的野王爺,我還惹不得嗎?
這便是中二少年故意挑刺的原因。
他雖然有些不諳世事,但也能從白衣青年的笑容中,看出那種虛假到極致的虛偽感。
皮笑肉不笑的
這絕對是一個小人!
打就打唄,反正有大姐在一旁壓陣,無論怎樣,他都不可能輸!
「道兄,這黃口小兒幾次三番辱我,本王今日必殺之!」
「還請道兄行個方便,借過一下。」
白衣青年走出,氣勢宏偉,身上的靈光熾盛到一個頂點,如山河倒傾前的臨界點。
但此時的洛言橫在他與中二少年的中間,即便是想動手,也得等人走開。
他雖然是一位絕頂天驕,不提在王朝中的赫赫盛名,即便是放眼整個東域,都稱得上是最強大的那一小撮人。
現如今卻被一位年歲不大的少年不斷挑釁,白衣青年又怎麼忍得下這口氣!
特別是像他這般倨傲的人,更是不能忍受,有人膽敢用這樣低賤的話語,來埋汰自己。
白衣青年雙手捏法指,頓時便有濃郁的靈光爆發,其光華閃爍,蓋壓雲霧,威勢駭人。
事到如今,還能說什麼?
唯有將這個胡言亂語的黃口小兒給強勢擊殺,才能將洗刷掉他先前所受到的折辱。
本王的威嚴不可辱!
「你找的幫手呢?」
這時候的洛言終於開口說話了。
他並未選擇偏向誰,而是先問出了一個,讓自己十分在意的問題。
白衣青年凝眸,視線右移,在不遠處的位置上,有一身穿七彩玄袍的青年,面色恬然的關注著這邊。
他的臉上也同樣帶著淺淺的笑,不過並非狂傲,反倒更像是一種看戲般的笑容。
見眾人的目光都往自己這個方向看來,他也不怕生,十分自來熟的說道:
「希言有宗,事有君。夫唯無知,是以不我知。」
「貧道清微子來自中州太清宗,見過諸位道友。」
洛言聞言,心中猛然一動,目蘊符光,流轉雷電,想要堪破清微子的底細。
可惜卻被一柄拂塵給橫在當前,然後猛地一下便綻放出七彩琉璃光,隔絕了這種探查。
要知道以洛言當前的實力,悄悄使用某些隱蔽的探查術法進行感知時。
絕大多數的同齡人,別說是隔絕他的道法探查了,即便是想有感應到都難。
而這太清宗的清微子卻不一樣。
洛言能察覺到他身上的那股,與天地自然融為一體的氣息。
恍若以身合道一般。
僅從這簡單的一記交鋒,就可以看出很多東西了。
這傢伙絕非等閒之輩!
既然現如今的幫手都已經湊齊,那就不能再任由他們胡鬧下去了。
「道兄可否聽我一言?」
洛言轉過頭衝著白衣青年說道。
見其臉上的余怒之色未消,他的眸子中也有電花閃過:
「這位會使火焰的少年,是貧道請來的幫手之一。」
「他和一旁的那位少女,兩者可以短暫合體,從而爆發出遠超當前層次的力量,是不可多得的好手之一。」
「所以道兄還請原諒則個,一切等事情結束以後,再行追究也不遲」
洛言向白衣青年隱晦的解釋,他目前看到的中二少年,僅是一部分的實力。
人家還有一個姐姐,可以做到一體雙面。
屆時若真打出真火來,誰輸誰贏還真不一定。
別看洛言自己能夠很是輕鬆的鎮壓這對『雙子星』姐弟,但那是因為雙方都退讓了一步。
並未真正打起來。
若換做是白衣青年自己的話,和這『雙子星』姐弟碰撞在一起,絕對是要吃大虧的。
到時候無論誰輸誰贏,另一方大概率也討不到什麼好處去。
「道友這是要阻本王?」
白衣青年的語氣中含煞,瞥向青衣道人的目光瞬間變冷。
在這麼多的修士面前,被一黃口小兒謾罵,受了這麼大的侮辱以後。
竟然還要他忍耐?
這豈不是欺他沒脾氣不成?
「貧道並非是想介入你等的私事,而是想給你一個提醒。」
「咱們此次的目的是什麼?」
「你我分別尋找有實力的幫手,又究竟是為什麼?」
「當然,你倆不顧勸告非要開戰的話,貧道也不管。」
「只不過等你倆打完之後,體內的靈力衰竭之時,可別怪那時的貧道與你等一同講講道理!」
洛言的意思很簡單,你們兩個有什麼恩怨,想怎麼打架我不管。
但他們這一次的原本敵對目標,可是陣法結界中的侏儒怪人。
所有的矛盾都得放到這件事情結束之後。
不然任由這兩個傢伙胡鬧的話,最後若是出現兩敗俱傷的情況。
到時候就直接是少了兩大戰力,再想與侏儒怪人抗衡,那可就難了。
至於說在場的其他人,洛言感知了很久,都沒發現那種氣機厚重之輩。
這樣的雜魚即使再多,也只不過是給侏儒怪人送雲魂幣而已。
說不得等人家煉化完那株菡萏靈花以後,在場的眾修都會遭到清算。
最主要的是,洛言之前為了尋找這對『雙子星』姐弟,耗費了莫大的精力,幾乎將整個迷霧空間都跑了大半圈。
如此耗費耗時耗力的情況下,最終卻沒能換來應得的回報.
即便是洛言的脾性再好,也會感到很不滿的。
畢竟這是白衣青年自己先提出聯手的提議,讓他感到很心動。
然後才答應的。
因此過了這麼長的時間,洛言主動襲殺別人的次數,壓根也沒有幾次。
要知道先前遇到的那些人,可都是活生生的雲魂幣啊!
就這麼不管不顧,放之任之了的話.
洛言當然不會同意。
所以等他倆打完架之後,再從他倆身上找回自己的損失,這是一定的!
不然他這一趟死斗場,豈不是白來了?
洛言才不會做虧本買賣!
「道友這是在威脅本王?」
白衣青年的橫眸中有符文跳躍出來,曦光流轉,氣息更恐怖了。
這使得遠處很多圍觀的修士,都在不停的往這邊投來視線。
原本眾修都是被那陣法結界中的神魂寶藥吸引而來,可現在還沒等大家一起打進去,『自己』這方的人卻又開始了內訌。
可當眾人看清楚鬧矛盾的雙方里,其中的一方是那位中二少年以後,紛紛都不覺得奇怪了。
要知道這傢伙先前可是犯了眾怒的存在,若非那青衣道人護持,這裡早就打起來了。
「不不不,貧道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究竟如何選擇,選擇權始終在你,吾只是給出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建議罷了。」
洛言平緩地說道,氣機沉穩且強大。
無論怎樣,既然都已經走到了這裡,幫手也齊全了,卻發生了意外狀況。
這是他不能忍受的。
假若白衣青年要執意出手的話,那就不怪洛言也要掂量掂量他的斤兩,然後為自己的損失討一個公道。
至於白衣青年受了言語上的侮辱,這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了。
反正就兩個結果,要麼顧全大局,他們一行去挑戰侏儒怪人。
要麼就是洛言送他倆下去,為這場大局買單。
這便是實力帶來的底氣!
就算是洛言知道白衣青年的心情很不爽,怒火難以壓抑。
那也得忍著!
「太清宗的道兄,你可是來自堂堂的中州聖宗!」
「不知可願幫本王一把?」
「待得事情結束以後,本王一定讓人備上珍貴的厚禮,以謝今日援手之恩!」
白衣青年側目,朝著那身穿七彩玄袍的清微子看去,想要徵得對方的同意。
他還是不願意就此放過,羞辱他的中二少年。
於是便想到了自己請來的幫手,想讓其幫他盯住這位會放雷電的青衣道人。
好防止這傢伙突然干擾他們之間的戰鬥,以及事後清算。
被人這樣給當眾羞辱,白衣青年的心底早就積滿了鬱氣。
所以剛才之事,必須做個了斷。
可還等太清宗的清微子說話,洛言就先一步開口道:
「你可以試一試,看看是我的雷域範圍廣闊,還是他太清宗的絕學《大夢千秋》犀利。」
「正好,關於這一點,我也想了解了解。」
洛言的此話一出,即使是一直站在一旁看戲的清微子,也不免詫異了兩分。
要知道他太清宗的鎮宗絕學,一般只在小範圍內流傳。
或者說少部分的中州之人,才能夠了解到。
這就好比是白衣青年所在的上古王朝,雖然也有鎮世神通。
可認真來講,外域之人能夠知曉這門神通的信息,其實是很少見的。
畢竟少有人會去刻意了解,這些繁雜的資料的。
至少清微子本人,除去對中州同為超級勢力的幾家無上神通,有過簡單了解以後。
別家的鎮教神通,他是一點兒也不知情的。
別看蒼梧界只有五域之大,可在這裡面修行的大型宗門數量,真的是太多了。
即便是偌大的一個中州,就有大型勢力超幾十家!
一般人誰又會刻意的去記別家的鎮教絕學呢?
因為打不過的終歸是打不過,一點意義也沒有。
所謂知己知彼,在他們這一級的修士身上,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而這青衣道人卻能一口叫出,他太清宗的鎮宗神通,並且還無懼之,就已經很能說明東西了。
所以這番話一出來,清微子便有些心領神會,猜到這青衣道人,大概率是另外幾家隱藏起來的天之驕子。
並且青衣道人的意見,和他有些不謀而合。
他清微子之所以同意聯手,是想來領教老輩修士的才情風範的。
而不是看同階修士的恩怨情仇的。
「咳咳.」
清微子清咳一聲,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此時的他也不好再選擇看戲,不過對於這場爭論,他心中宛若明鏡。
想了想,他臉上帶著幾分恬然的笑容,有種超脫出塵的氣質撲面而來,然後說道:
「世人的爭鬥,皆由心生,心由相生,相為禍端。」
「人有眾生百相,事亦有輕重緩急之分,居士著相了」
清微子說了一大堆玄之又玄的東西,聽得中二少年一陣犯暈,壓根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而白衣青年來自東域那個沒落的古王朝,從小便是家學淵源,自然能聽懂這番話里的玄機。
「兩位道兄非得如此嗎?」
「你們可都是本王找來的人,現在卻都轉頭幫一個黃口小兒說話,是不是有些太不把本王放在眼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