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一擊必殺

  第83章 一擊必殺

  「啊?兩位大人是開玩笑嗎?一兩銀子……我們全家老少,就是豐收光景,不吃不喝一個月也都才一兩銀子啊。」

  「你是在質疑我們?」一個稅吏猛然拔出虎頭刀,夾在了張寶清的脖子上:「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這一兩銀子必須繳。除此之外,你們還得再繳一下黃禍稅。」

  張寶清徹底懵了:「這又是什麼稅?」

  「前幾天縣衙老爺,天天剿黃天教餘孽不辛苦嗎?為了護伱們這些平頭百姓的安危,我們早出晚歸,沒有一刻停歇的,你們也得體恤我們才是。」

  其中一個稅吏收起夾在張寶清脖子上的刀。

  張寶清嘴巴張了張說道:「兩位大人,那……這次春稅總共要繳多少?」

  「一戶二兩半銀子。」

  「什麼……」張寶清聽到這話徹底說不出話來了,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養林稅兩百錢、丁稅三百錢、剩女稅一百錢、路稅一百錢,溝渠稅兩百錢,房地稅一百錢,破窗稅五十錢,除虎稅給你少些九百五十百,黃禍稅五百五十錢。」

  「這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兩個稅吏不耐煩道:「有什麼問題?速速去收。否則的話,今天我們就得在這兒過夜,還得加一個過夜稅。」

  張寶清心中無比的憤慨和驚訝。

  這還單單只是春稅啊。

  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承受範圍了。

  但是看了看兩個官差的虎頭刀,張寶清又不敢多說。

  這兩個官差如此嚴寒之天,只穿著單薄的差服,面色紅潤。

  一身武力肯定要比陳元,要比沈青之流要強。

  拳就是權,他根本打不過。

  只覺得憋屈。

  張寶清深吸一口氣,嘆息道:「我這就去催繳。」

  望著張寶清離開的背影,兩個官差不以為意地說道:「這群刁民,不抽點鞭子就不知道動,一個個就跟榆木腦袋一樣。」

  「知足吧。深山老林裡面有的吃,有的喝就不錯了。」

  「也不知道縣老爺怎麼跟發了瘋一樣,一下子要收這麼多?」

  「還不是之前連年繳黃賊,全國各地都在漲,又不是我們一個縣這樣。再說,管他收多少,咱們手裡一個字都不能少,老規矩,三成歸國庫,三成歸縣爺,三成是我們的,收多收少全憑本事了。」

  「嗯,是這個理。」

  ……

  「二兩半,這麼多?」

  得知春稅一下子要收二兩半的銀子,沈青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

  這稅簡直都已經高到天上去了。

  張寶清納納的不敢說話。

  沈青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張把子,你等我一會兒。」

  說著,沈青回屋子找來了八兩銀子,放在桌子說道:「張把頭,這裡有八兩銀子,算我和我叔叔家,以及田嘯虎三家的春稅,還有個五百的大錢,你就看看誰需要,替他補一下。」

  張寶清見沈青舉手抬足間就拿出來了八兩銀子,一下子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沒想到沈青竟然變化這般大,連連點頭說了幾個好字,拿著錢走了出去。

  對於這些錢沈青並沒有太心疼,反正能用錢解決的,他也不想費事。

  那兩個稅吏如果沈青沒有記錯的話,也都是煉骨境的武師。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因為收稅一事,村子裡一陣雞飛狗跳。

  張寶清好不容易,終於每家每戶收了一部分上來,交到了兩個稅吏面前。

  稅吏點了點數,皺眉道:「怎麼這麼少?」

  「兩位大人,有幾戶只剩下老弱,確實困難,還望大人多多擔待一下。」張寶清苦口婆心勸說道。

  一個稅吏拿出一本花名冊說道:「你們洪山寨總共三十六戶人家,應該收來九十兩的現銀,這才多少,六十兩都不到,你當我眼瞎嗎?」

  「大人,我們村里就只有二十九戶人家了,陳家人少了七戶。」

  「是你傻,還是我傻?花名冊上如實寫著三十六戶人家,剩下幾戶人家全死了不成?」

  張寶清嘴巴囁嚅道:「是都死了!」

  砰!

  他話音一落,小腹便感覺到一股巨力。

  整個人在稅吏一腳之下,凌空撞在了牆上。

  他吃力地睜開眼,只覺得前方的人影都好似在晃。

  「讓所有人都給我過來,我要一個個查,我就不信這些都死絕了。」稅吏惡狠狠地說道。

  很多人會為了逃稅做了隱戶,多少會費點心思,但像這種明目張胆的逃稅,說實話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

  「是是。」張寶清弓著背,點頭哈腰地說道。

  咚咚咚!

  一聲聲鑼聲敲響,很多村民被聚集起來。

  見時候差不多了。

  其中一個稅吏拿著花名冊,環視眾人說道:「洪山寨里足足有三十六戶人家,如今卻有七戶人家說是都死了?我從來沒有聽過這樣離譜的事。你們誰若是說清楚這些人的去向,我允許減他三百稅錢。」

  「回大人,他們確實都死了。」

  「是啊,是死了。」

  聚集而來的村民紛紛附和著,他們生活在村里沒見過什麼世面。

  殺陳家一事,他們或多或少都參與了,很是擔心因為此事而受到大周律法的懲罰,都只敢說一半的實話。

  藏在人群中的沈青將這一幕盡收眼底,臉上不由的覺得這些人還算懂得利害關係,沒有犯蠢。

  稅吏有些不耐煩,也不想多說:「既然這樣的話,那這七戶人家的春稅就分攤到你們每個人的頭上,每家每戶再加六百錢。」

  「嘩……」

  稅吏的話就像是一滴水落入沸騰油中,群情激憤起來。

  他們見到稅吏的囂張跋扈,很是不滿。

  其中一位老獵戶憤怒地說道:「為了湊你這稅錢,我們連飯都吃不起了,你還加?」

  稅吏們聽後,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囂張。

  他們抽出手中的虎頭刀冷聲問道:「你有意見?」

  「我不僅有,還很大!」

  老獵戶常年混跡在山裡,全身上下透著一股野性。

  「好,很好,非常好。」其中一個稅吏冷步走上前,連說幾個好字。

  就在他最後一個字落下,他手中寒光一閃。

  噗嗤。

  老獵戶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就被一刀削掉了頭顱。

  鮮血迸濺,血灑當場。

  稅吏回身望著眾人:「你們誰還有意見?」

  所有洪山寨的村民鴉雀無聲。

  另外一個稅吏合上花名冊說道:「若是湊不齊稅錢,你們便看看身邊有沒有兄弟姊妹,城裡如今正是缺徭役的時候,到時候也可用徭役抵稅錢。」

  徭役?

  聽到這個詞,所有人都不寒而慄。

  凡是做徭役的,基本上沒幾個能活著回來的。

  「很好,我看大家都不吱聲,說明大家都沒意見,就這麼辦了。」

  「我有一事要說?」

  眾人當中,沈青緩緩走了出來,向兩名稅吏走了過去。

  「什麼事?」

  「大人你的命值多少錢?」

  「嗯?大膽!」

  噗!

  那稅吏話還沒說完。

  沈青便兩手並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的喉嚨點去,深深插入喉中。

  凌風指。

  一擊必殺。

  「嗬嗬嗬……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