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心懷鬼胎,立威!
「小心點,小心點,這是老爺最喜歡的花瓶。」
「箱子太重了,來幫把手。」
「那個誰,快去牽一匹馬來。」
周家大院的門口,僕人們忙碌的身影穿梭不停,他們或肩扛手提著沉重的行李,或小心翼翼地搬運著精緻的瓷器與書畫,不斷搬周家大院門口的車隊上。
……
眾多馬車當中,一輛由檀香木打造、鑲嵌銀絲的馬車格外顯眼。
周新同端坐其間,他身著一襲精緻的錦袍,目光不時透過半開的車簾。
「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吧?」
守在馬車外的老僕的笑著說道:「回五少爺,現在都準備妥當了。」
「那就不要耽誤了,走吧。」周新同拉上車簾說道。
老僕人上前喊道:「五少爺有令,啟程!」
在他的一聲令下,早已經準備好的周家上下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驅動,浩浩蕩蕩地向城門駛去。
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發出沉悶而有節奏的聲響。
周定文望向這座他打拼下來的大院,心中五味雜陳。
「父親,我們真的要離開太平縣城了嗎?」坐在周定文身邊的周積善不甘心地說道。
「你以為我想嗎?」周定文聞言,輕輕拍了拍兒子的手背:「你不知道我周家在永州的權勢,你大爺,伱大伯他們任何一人出手,一巴掌也能把我們整個周家拍死,主家之令我們不敢違背啊。」
「更何況現在馬上黃天教就要攻城,留在這裡也會一無所有,不如去永州留著一條命,等這邊平定了,我們再回來便是。」
周積善臉上還是有極大地不滿,眼神不由的飄向了前方的車架上,顯得有些怨恨。
如果沒有他這一攪合的話,再過些年就是他來接手著太平縣周家,在內城裡呼風喚雨。
可眼下出了這檔子事,這一切都成了幻影。
家中的資產變賣的變賣,奴僕遣散的遣散,經此一事就縮水了三分之一不止。
周積善也不是傻子,他心中清楚,他們這一家子去了永州,等於是背井離鄉,寄人籬下了,以後日子必定難熬。
隨著車隊漸行漸遠,周家大院漸漸消失在周定文視線的盡頭。
太平縣背靠山,面含汅河。
汅河像是一條玉帶般,從太平縣城外環繞而過。
上午的太陽的如熔金般傾瀉在那片並不寬闊的河面上,顯得河面波光粼粼。
此時,一艘巨大的樓船停靠在汅河河畔一座略顯陳舊的漕渡口上。
它的甲板寬闊,飛檐翹角,宛如一座水上宮殿,與周圍簡陋的漁舟形成鮮明對比。
在樓船甲板上,眺望遠方的周家管事周好突然面色一肅,朝身邊的下人們吩咐道:「快些準備,五少爺到了。」
在他的一聲令下,樓船中身穿統一錦服的僕從迅速從樓船中翻了下來,列隊整齊地站在渡口邊,個個神色肅穆。
管事周好也隨之下船,恭敬地站在眾僕從之前。
周家離開的車隊,漸行漸近,不消片刻已經到了樓船之下。
周好快步走到了那駕與眾不同的車馬前,拱手作揖道:「少爺都已經準備好了。」
「辛苦周管事協助九爺一家。他們這次舉家回郡城,少不了一陣手忙腳亂。」
「是,五少爺,我一定鼎力相助。」
馬車重新動了起來,在下人的簇擁安排下,直接被牽入了樓船當中。
「剩下的人幫下周九爺把行李搬到船上去。」
在周好的命令下,向來比較冷清的渡口,今日變得格外熱鬧。
樓船上,周新同輕車熟路走進了三樓的雅間當中。
這個雅室不過十平大小,瓜果糕點,書籍經典,石鎖弓箭,利劍寶兵,卻是一應俱全。
周新同坐在了長案後,燃起瑞腦,對著老僕說道:「泰叔,辛苦你跑一趟,讓周積善和周從武堂叔過來一趟。」
老僕什麼也沒問,直接一個飛撲就跳下船樓,找到了周積善兄弟兩人說道:「我家五少爺,請兩位上去。」
周從武眼皮一跳,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說道:「不知道五少爺找我們何事?」
老僕笑了笑說道:「主人的事,我做下人的怎麼會知道。」
「有勞了。」周積善拉住弟弟的手腕向前一步說道:「走。」
等周泰老僕離開,周積善對弟弟周從武說道:「不知道五少爺找我們何事,過會兒以不變應萬變,千萬不要亂說話。」
「好。」
兩人聯袂上樓,走到雅間,見周新同正在品茗。
周積善上前一步問道:「五少爺,您找我們?」
周新同放下手中的茶盞,對周積善說道:「堂叔,三天時間已過,你答應我的事查出來了沒有?」
周積善臉色一變,解釋道:「十二妹的事已經過去許久,當時我們已經查清楚,這些都是家裡人暗中作梗。」
作為主家長房的周新同直視著周積善說道:「我跟你的線索你沒往下查嗎?」
「我……」
周新同冷笑道:「看來我的話在你這兒並不好使啊,泰叔。」
話音未落,站在周從武身後的老僕身形已動,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他五指伸開,如同鐵鉗般猛然間拍在了周從武的後腦勺上。
砰。
一聲清脆的響動。
周從武的眼眶瞬間睜大,滿是不解與驚愕,但這份情緒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洞與茫然。
他的身體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軟綿綿地向前倒下,眼神渙散,漸漸失去了氣息。
活生生死在了周積善的面前。
周新同重新端起了茶杯,目光並未在周積善身上停留哪怕一秒,仿佛只是在品味杯中的茶香:「現在,堂叔可想起查出什麼來了?」
突然的變故讓周積善臉色煞白,嘴唇不斷微顫著。
他五指握得鐵緊,骨節分明,像是努力克制著情緒。
周積善看出來了,眼前這位根本是沒有把他當成同族,而是把他們這一房當成的僕從下屬,要吞併他們的一家的底蘊。
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他們上船之後發作,這是分明就是蓄意為之,拿他弟弟的性命立威!
查兇手,根本就是一個藉口而已!
周積善早就打聽過,眼前這位長房五少爺年紀輕輕已經是玉絡境的修為,可以吞納天地靈氣,儼然已經以武入道了。
他根本不是對手。
周積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