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大娘子就是曾經青州知州趙明誠的夫人李清照,恰逢朝廷正是用人之際,以前在山東為官的人都有高升。【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而他這位以前便是大宋汴梁高官的趙大人,自然也水漲船高進京做了宗穎的副手,成了開封府的判官。
雖然名義上是二把手,可人家宗穎一直在內閣幫襯,根本脫不開身來,所以整個開封府的大小事務基本上全由這位通判大人做主。
眾人一路閒聊,御街之上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嬉笑聲讓陪著柴煦出門遊玩的瓊英等人也是心情大好。
「郡主。」同來的張順之妻花姿忽然小聲的湊到瓊英耳旁道:「我怎麼感覺殿下今日這興致不高呀?」
瓊英聞言也是微微點頭,要是以前他柴煦早撒丫子跑起來了,如何會像現在這樣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現在梁山泊早沒了往日熱鬧,興許是在水泊里悶習慣了。」
就在旁邊的阮小七連忙笑道:「殿下在梁山泊里不是上樹掏鳥就是下湖摸魚,怎麼可能悶著他……」
瓊英問:「那是因為什麼?」
「這是在想岳雲那臭小子呢。」
「岳雲?」瓊英與花姿等人對岳飛都不是特別熟悉,更別提他家裡人了,稍微愣了一下才想起來柴進確實讓岳飛家的長子在水泊里陪著柴煦。
「他沒有一起回京?」
阮小七搖頭道:「沒有。聖上見他快要成年,從山東返京時便命他回了相州老家,待滿了十六便去雄州軍前效命。」
笑著看向前面跟在顧大嫂旁邊的柴煦道:「突然沒了這個玩伴,這一路就沒暢快過……」
瓊英等人也是點頭輕笑。
忽然,顧大嫂高興的對眾人招呼:「大家看,前頭是誰來了?」
小七與瓊英等人皆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見人群中有幾個威武不凡的壯漢,正一邊閒聊一邊往自己這頭來。
「駙馬爺……」
阮小七一見那幾個人便高興的出聲叫嚷,惹得旁邊的一眾百姓都是一臉惶恐與茫然。
對面幾個壯漢都是身著便服,正是張清與他手下的將領丘岳、牛庚,聽到喊聲都往這邊看來,待認清眾人,皆是笑容滿面的加快了腳步。
等大家熟絡的見了禮,瓊英出聲問道:「今兒怎麼回城了?」
張清的人馬駐紮在汴梁城外的北青山下,平日無事卻是不能無故返京的。
張清道:「聖上派人傳令,說過幾天在淮南的兄弟們就會返京,讓咱們回來熱鬧熱鬧。」
「這感情好。」阮小七道:「我也許久未見諸位兄弟了。」
旁邊的仇瓊英卻小聲埋怨道:「怎的不讓孫新將軍回來?」
張清一下便明白自己老婆說的什麼意思,偷偷的看了眼正與牛庚閒聊的顧大嫂,有些抱歉的道:「出來時正巧孫新兄弟負責值守,我當時把這茬也給忘了……」
還沒說完,瓊英那雙漂亮的大眼珠子便瞪了過來,小聲道:「人家夫妻也是多日未見,不知道你怎麼關心下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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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清聞言,極為熟練的躬身道:「當時我不是光記掛著回來陪伴夫人你嘛,沒想那麼多……」
瓊英見他在這大庭廣眾就耍起了無賴,俏臉一紅:「我發現啊,你越來越和董平一般沒臉沒皮了。」
……
「小七哥,今兒我一定陪你喝個痛快!」
正當張清兩口子小聲的打情罵俏之時,嗓門大的莽漢牛庚在那說道:「汴梁城裡的酒樓飯館隨你挑……」
阮小七對他拱手道:「兄弟大氣!」,然後一臉打趣的轉頭對著張清笑道:「酒要喝,肉也得吃,只不過這錢可不能讓你出。」
旁邊眾人都知道他什麼意思,皆是大笑不止。
張清道:「行,今兒去我家,隨你敞開了吃……」
話沒說完,阮小七連忙道:「怎的?都出來了還回家吃?」
除了李清照以外,這些人都是梁山泊里知根知底的自家兄弟,瓊英見他一臉無賴樣,笑罵道:「有你活閻羅吃的就不錯了,還在這挑三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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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七哈哈一笑。
「人心不古啊,這一進了汴梁,你們夫妻倆是越來越小氣了。」
眾人哪裡不曉得阮小七這耍笑的性子?聞言皆是大笑不止。同樣生性灑脫的李清照更是多了幾許欣賞。
一直安心護在柴煦身後的丘岳雖然投山也有很多年,可畢竟是在汴梁城裡伺候高俅的人,耳濡目染下的上下尊卑無法讓他像阮小七一般隨性。笑著替自家將軍幫腔道:「小七兄弟,郡馬爺府上可是有許多汴梁城買不到的好酒,咱們今天可都是托你的福了。」
阮小七點頭道:「那好,咱們去邀上花榮、徐寧眾位將軍,一起去替郡馬爺清清酒窖!」
牛庚、丘岳二人聞言也是大聲叫好,惹得不遠處的百姓紛紛往這邊看來,他們皆在好奇這群容貌非凡的人在說什麼事居然這麼開心。
瓊英見狀也過去拉上柴煦,畢竟今天就是帶他出來閒逛的,可這正主因為岳雲這個玩伴離去而興趣索然,大家也就沒了再逛下去的必要。還不如讓這群大男人回家好好喝酒熱鬧。
眾人護著柴煦有說有笑的開始往張清的郡馬府方向走,可是沒等大家走出多遠,只聽身後傳來一陣驚呼與吵鬧之聲。
大夥皆轉頭看去,只見有幾個騎著駿馬的人一邊放肆吆喝,一邊揮舞馬鞭驅趕著前方遊玩的百姓。而他們身後不遠處還有一隊巡城差役在跑步跟隨,根本沒有一點想要干預的樣子。
阮小七指著馬上一個像是領頭的年輕人問旁邊的丘岳道:「這莫非是朝中哪個相公家的衙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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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岳尋思一陣卻想不起來這人是誰,只好搖頭道:「我也不識得此人……只不過如今朝堂里的大員雖然也有以前宋廷官員,可他們應當也不敢任由自家公子哥在這御街放肆!」
旁邊的張清夫婦與李清照等人皆是面露不滿的看向那些人,卻都想不起來此人是誰。要是瓊英以前的脾氣早就上前喝止了,可現在畢竟已為人婦,心性多少也有些改變。
何況這些事情都是屬於巡城司該管的事,而巡城司又隸屬於趙明誠的開封府,看在李清照的面子上,瓊英也實在不好當著她的面使其丈夫難做。
正當眾人在猜測這群人身份之時,張順之妻花姿忽然帶著一絲怨恨的開口道:「我想起來了,中間的那個年輕人乃是大遼王子……」
「誰?」瓊英連忙問道:「他就是隨著張家相公同來汴梁的耶律宗電?」
花姿見眾人都看向她,連忙點頭解釋道:「前些日子我隨著聞相公去城外迎接張家相公與兄長從河東回京之時,曾聽兄長說起過,絕對是他。」
「難怪開封府巡城司不敢管,原來是契丹王子。」
現在瓊英也明白花姿為何對這人有怨恨了,一是因為他兄長花容,二是因為那死去的打虎將李忠。
作為花姿最好的姐妹,瓊英是知道以前在白虎山與芒碭山時,這個李忠對她們一家多有幫襯,她一直記著這位憨厚的兄長恩情。
「咱們回去吧。」張清輕輕拍了拍瓊英的手臂道:「朝廷好不容易與遼國談妥,此人又是契丹王子,咱們還是莫要給陛下惹麻煩了。」
眾人聽他這麼說,雖然心裡不痛快,可也覺得是這麼個道理,只好嘆了口氣準備離開。
可大夥剛要挪動腳步,卻聽一個充滿童真,又滿是疑惑的聲音道:「姑姑,他們為何能在這御街之上縱馬而行?」
眾人皆是驚訝的看向說話之人,只見柴煦瞪著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珠子,滿是疑惑的看向他最熟悉的仇瓊英。
瓊英笑著蹲下身子。
「我們都知道這御街之上不能縱馬擾民,可此人有些特殊,他是那契丹王子……」
話未說完,柴煦那本就疑惑的眼神不禁更加奇怪了,忍不住出聲打斷道:「為何契丹王子就能不守朝廷律法?」
此話一出,不管瓊英、李清照,還是文武雙全的張清、丘岳皆被這位年幼的大周皇子問得啞口無言。
他們是成年人,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顧慮,可說到底,不管是什麼顧慮,這契丹王子耶律宗電在御街之上縱馬而行乃是事實。而這不准御街縱馬的規定自從柴進親自定下後,連他們自己不都恪守規矩麼?為何他契丹王子就不一樣了?
看著他們都沒人回答自己,柴煦不禁再次開口道:「朝廷律法乃是社稷之根本,豈能因為他是契丹人而使得百姓生怨?自古外柔內剛乃是我中原王朝之最大弊端,外人既然入我國土,就當毫無條件的守我大周律法……」
一群成年人聽著這位幾歲的大周皇子帶著疑惑的發問,全都不自覺的低下頭來。而李清照更是對著柴煦深深的行了一禮。
「殿下而今便有此等見識,真乃天下之福、百姓之福!」
柴煦見她如此,連忙晃著可愛的小腦袋。
「這些話是父皇教導我之時說的,不是我……」
張清等人本就因為柴煦的話而覺得深有感觸,現在聽他這樣說更是不禁暗暗慚愧:他們雖然都是不想給朝廷惹麻煩,可說到底誰又不是在潛意識裡覺得契丹人不能惹?
這是大宋數百年的軟弱讓天下百姓養成的習慣,包括他們亦是如此……
李清照再次行禮道:「陛下聖明,奴家拜服!」
起身看向張清夫婦道:「諸位莫要顧忌奴家,我那夫君什麼都好,就是這膽子可做不來得罪契丹人的事。」
張清見說,點頭道:「好,這群契丹人打扮與漢人無異,百姓們只會以為是朝廷中的官員家屬,豈能知道是遼國人?今日既然碰見,便用他耶律宗電正正我大周國法,也替死去的李忠兄弟出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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