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口的突然被破,已經跑開老遠的張順自然是不知道的,他領著王定六還有幾個水軍親隨在岸邊尋摸了一艘漁船,然後沿著湖岸進了青州澗。【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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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洪澤湖邊上折騰了兩天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可是一進了青州澗,卻完全是另一番模樣。
只見岸邊有的漁村里擠滿了人,一看那拖家帶口的就知道是逃難的。
「這不災不難的,能有這麼多百姓逃到湖邊來,極有可能是寶應出事了。」張順招呼道:「靠岸,咱們上去瞧瞧。」
一行人找個地頭把船隻藏好,張順帶著王定六又跑回剛才路過的村莊。
「敢問老丈,你們是從何處而來?」
張順對著村口一個老人行禮問道:「莫非前頭發生了什麼變故不成?」
老者把手中的乾糧塞進懷裡,點頭道:「寶應城裡打仗了,外頭許多村子裡的莊稼都給燒了呢……」
張順一聽,心中不禁奇道:寶應打起來了?難道鬧了土匪?不然末口還有楚州咱們都沒打下來,怎麼可能派兵來南邊的寶應!
再次拱手道:「可是寶應縣內鬧匪患了?」
「不是呢。」老者還沒說話,旁邊一個中年人便開口道:「是金人欺負寶應縣的百姓,然後那楚州將軍韓世忠,還有駱知縣領著人造反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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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嘆了口氣,接著道:「我那莊子上就有好些年輕人跟著一起去了縣城,這造反可是殺頭的罪過,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看得見咯……」
「還能看見個屁,全死了才好呢!」人群中一個漢子氣道:「自己去就去了,還把我那快成熟的莊稼給燒得乾乾淨淨,讓我這一家子吃什麼……」
張順還在為這個消息的出現而沉思,並沒有聽那漢子發的牢騷,可王定六卻開口道:「他們不畏金人,乃是真好漢,你這人怎麼盼他們死!」
那漢子一聽這話更加來氣,回懟道:「金人又沒欺負我,跟我可沒仇!但是我那莊稼卻是他們燒的,我沒飯吃你養我啊!」
王定六還要再說,卻被張順笑著揮手攔下。他可沒心思為了這種爭不清的事情在此地浪費時間。
又問了一些事情的起因和細節後,便領著活閃婆王定六出了村子。
「哥哥,咱們是快些把這消息送回去,還是接著往寶應去?」
「此事事關重大,還是要先回去稟報為好,只不過寶應縣城怕是已經被金人圍困,咱們當是去不了了。」張順沉思一會,決定道:
「我聽那老者說白馬湖附近就有被燒毀的田地,此地離那也不遠了,眼見為實,咱們先去探個明白,免得弄岔了。」
眾人聽他如此說,便也不再猶豫,加快速度急急劃向白馬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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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船!」
正當張順幾人快要出青州澗的時候,岸邊一聲大吼過後,草木林間齊刷刷站起幾十個高大的軍卒,更讓張順等人直覺頭大的,是這群軍卒一看便是那完顏活女手底下的女真精銳。
「大家切莫輕動!」
張順立刻制止身旁幾個正在要從船板下拿兵器拼命的屬下,交代道:「對方人多勢眾,而金人箭術皆是不凡,若要拼命只有死路一條,且上得岸去,視情況再定!」
王定六從小跟著老父親在揚子江畔做酒店營生,心思最是機巧,此時見張順已經拿定主意,連忙裝作一副懼怕不已的模樣對著岸上金人道:「饒命啊,饒命,咱們都是窮苦漁民,沒有金銀孝敬諸位……」
「誰要你的金銀!」
領頭的金人蒙克喝道:「速速上岸回話,不然把你們射成刺蝟!」
張順等人偷偷互相使了眼色,立刻齊聲哀求道:「將軍切莫動手,小人馬上就來!」
青州澗雖然水流頗大,但是卻不甚寬敞,此時被一群金人弓弩手對著也不敢再妄動,規規矩矩的停船靠岸,被金人押到了那領頭之人面前。
「你們若想活命,便老實回話!」金人蒙克出聲問道:「你們從何處來?對這河道又是否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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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順本來就在猜測此地離寶應縣城還有很遠,為什麼會有金人出現。如今聽他問起青州澗的河道,不禁心頭隱隱有些明悟。
立刻忽悠道:「小人幾個都是洪澤湖邊的漁民,這楚州地界的水道湖泊倒是都知曉一二。」
那金人蒙克聞聽此言,神色大喜道:「洪澤湖北是否便是淮陰磨盤口?」
「回將軍的話,泗水入湖口正離磨盤口不遠!」
「很好,你們前頭帶路,到了磨盤口便放你們回家。」
張順看了眼旁邊的金人士卒,立刻道:「將軍,洪澤湖附近水草豐茂,有些地方更是無路可行,若是您要前去,怕是不能騎馬,只能乘船了。」
王定六等人聽張順這麼一說,立刻明白他要做什麼,連忙在旁搭腔道:「對,騎馬過不去,只能坐船!」
金人為難的看了看河面,又看了看停泊在不遠處的漁船,像是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
「這漁船如何坐得了咱們這麼多人?」
「還有船。」張順心喜道:「後頭不遠處有些漁村,小舟雖然不大,可每個坐三五人卻不成問題。只不過剩下的人怕是只能在此等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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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人蒙克見他如此上道,不禁誇讚道:「好,等到了淮陰,我一定重重有賞。」
王定六見已經說定,連忙趁熱打鐵的討好道:「那小人幾個現在就去後頭借船。」
「幾艘破船,哪裡還要如此麻煩。」金人大手一揮,立刻便有一隊士卒擁上前來。
「你們同他幾個一道去取船,若是有反抗者,一律殺無赦。」
正低眉順目的張順等人聽他那麼一說,皆是怒從心起,暗狠狠的道:「老爺讓你再囂張片刻,等進了洪澤湖,自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金人的突然出現,張順暫時還沒沒想明白原由,可是寶應縣城城牆上的韓世忠卻像是猜到了什麼。
看著完顏活女從上游鎮沿運河西岸一路南來,然後沒一點攻打城池的甚至叫戰的意思便沿官道一路西去,韓世忠便已經仰天大笑起來。
「將軍為何發笑?」駱方不解的問道:「金人說不定是去附近村莊尋找百姓打造器械也難說。」
「放心,金人不會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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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麼如此篤定!」
韓世忠看著漸漸遠去的金人,輕蔑的笑道:「如果我所料不差,應當是山東兵馬已經攻破了末口,而何萬勤那個廢物也已經派人來尋過完顏活女了。」qqxδnew
「那他為何不直接領著兵馬去楚州,反而往西而去?」
「還能為何!」韓世忠笑道:「金人不想困死在楚州城裡。」
見駱方還是一臉不解的模樣,韓世忠接著解釋道:「完顏活女雖然聽命於宋廷,可那不過是不得已而為之,他要做的就是想保全住這支女真精銳。可如今末口被破,但是楚州又未失,完顏活女既沒有南逃的理由,也不敢進楚州城與何萬勤生死與共。因為金人騎兵善野戰,如果他真領軍去了楚州,何萬勤必定讓他紮營於城外用其拖住大周兵馬,可是末口既然已破,那山東的朱武絕對不會還如從前一般緩慢,必定傾盡所有要攻下楚州……你說,完顏活女會用自己這點家底子,陪著楚州何萬勤等死嗎?」
「您是說……」駱方忽然有點明白了,恍然道:「您是說他不敢和大周決戰,但是現在又沒有理由往南逃,所以乾脆反其道而行之,偷偷從洪澤湖畔北上,赴宿州投奔劉樞密……」
韓世忠見他能想到這一層,不禁讚賞道:「駱相公聰慧過人,在下佩服……完顏活女不愧是完顏婁室之子,這一招逆流而上,說不定還真能出其不意的讓他瞞過大周眼線,讓他再次渡過泗水,逃出生天!」
「我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當不得將軍誇讚。」駱方再次問道:「可以前朝廷一直隱忍女真人,他完顏活女應當也是知道的,為何這次他不敢南下投奔張樞密,反而要冒險去到劉樞密麾下?」
「這就是完顏活女的過人之處,平日裡我確實是小瞧他了。」韓世忠道:「完顏活女從河東兵敗逃進穎昌府,然後又進襄陽,最後入江州、楚州,所過之處各地官員還有朝堂里許多軍中將領皆是憤慨滿懷……如今楚州之禍皆有朝廷縱容金國將領赫脫而起,若是他完顏活女在楚州未破之前便逃進揚州,只怕皇帝也再不能壓下所有的憤怒了。所以,完顏活女只能往北去投靠劉錡,那裡雖然隨時有被朱武、李助東西兩路大軍夾擊而兵敗之險,但是有徐州、宿州等地近八萬大軍,總比跟著何萬勤在小小的楚州要更有希望活下去……」
駱方一邊聽,一邊點頭讚嘆道:「將軍真乃被埋沒之大才,僅僅憑著眼前的一點點消息便能把事情看得如此透徹,在下嘆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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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世忠聞言不禁苦笑一聲。
「駱相公就不要誇了,我一個延安府潑皮,能混上個兵馬統制都是祖墳冒了青煙,可當不起您如此讚譽。」
「您切莫自謙,說不定投了大周,以後才是您飛黃騰達,一展所學的時候。」
駱方從他開始直呼劉錡名諱開始,便知道這潑韓五是一個乾脆利落的人,以前或許有很多的糾結和猶豫,但是只要做了決定,便會徹徹底底,再無任何回頭的可能!
或許在他心裡,現在巴不得殺進杭州,讓那位自己曾經拼命效忠的帝王看看!
「駱相公,如果山東真的攻破楚州,說不定您才是第一個受山東重用的人呢。」
見韓世忠突然又調笑自己,駱方無奈搖頭道:「在下當了半輩子的縣令,現在年歲漸長,倒也不奢望還有那份機遇。我現在只盼著在山東打破楚州之前咱們能護住寶應百姓安寧,在下便心愿足矣!」
韓世忠見他說得動情,不禁客氣的拱手道:「您儘管安心,城中與附近響應的百姓足有數萬之眾,他張浚想要把城池奪回去,我倒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駱方以前沒與韓世忠打過什麼交道,可最近卻對此人的才能是信任不已,聞言忙回道:「有將軍在此地指揮,寶應縣定然固若金湯,只不過您覺得山東兵馬要多久才能攻克楚州呢?」
其實這也不怪知縣駱方擔憂,畢竟自己的寶應縣正好夾在張浚兵馬與何萬勤的楚州之間,西邊是一望無際的白馬湖,而東邊卻是臨海的一些蠻荒之地,若想活命,只有等著朱武攻破楚州方能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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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楚州關係到徐州一線的防禦,張浚肯定也清楚,到了最後要比的,還得是看哪一方動作更快……
韓世忠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雖然山東兵馬強勁,但是攻城之戰卻也有太多變數,所以山東兵馬到底要多久才能攻克楚州誰也說不準。但是,我相信咱們必定能活!」
駱方看他一臉自信模樣,不禁苦笑道:「您就這麼有信心守住城池?還是相信山東兵馬的能力?」
「都有吧。」
韓世忠哈哈一笑。
「但是我自信的原因還有更重要的一點。」
「是何原因?」
「自然是他何萬勤啊。」韓世忠道:「就他那幾根軟骨頭何曾見過什麼陣仗,現在沒跑是因為城中還有一萬多守城之兵,而完顏活女更是其強大助力……只不過等他發現山東兵馬之勝,再加上見不到完顏活女後,我就怕最後那點勇氣也要嚇沒咯!」
……
楚州城緊臨漣水軍,城池雖然算不得高大,可是地理位置卻極為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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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泗水在淮陰縣入洪澤湖,更有運河在楚州南下,所以大周原本的部署就是朱武偷襲海州,然後與李助兩面夾擊,逼迫宋軍捨棄徐州、宿州等地南逃過揚州。
可是劉錡的援軍來得極快,再加上韓世忠狠辣的眼光,讓敏銳察覺到柴進目的的他當即放棄漣水軍,搶先死守楚州。這樣一來,朱武的大軍無法西進,劉錡的兵馬也就沒有後路被斷之憂。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拉扯,才造成了長達兩年淮南的穩定局勢。
但是,這短暫的安穩是有很多條件的,比如柴進的故意放緩,還有韓世忠的堅守不出……
只不過,這一切都在末口大營被破之後,徹底改變了!
當朱武收到郝思文的急報,當機立斷,下令沐陽縣唐斌、盧俊義、鄧元覺、關勝火速領軍南下,多日之後,大周六支精銳之師集結於末口,兵鋒直指楚州城!
看著北邊遮天蔽日的旌旗,何萬勤就像死了老娘一樣全身發軟,老臉煞白。
「金人為何還沒蹤影?送信的人呢?」
旁邊的新任楚州兵馬都監連忙道:「人已經去了好幾撥了,完顏將軍回復是很快便會趕回相助……」
「說得好聽!」何萬勤怒道:「上游鎮離此並不是很遠,現在已經過了這麼多天,烏龜都爬回來了,何至於現在還沒見一兵一卒……莫沖呢,怎麼還沒帶著葛雄奴這剩下的兵馬渡過運河?」
「這……」兵馬都監為難的道:「莫將軍已經與葛雄奴多加交涉,想必很快便會有消息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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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問三不知。」
何萬勤原本打算等完顏活女領著赫脫的兵馬回來以後,讓他全軍赴北淮溉渠的南岸駐防,用來牽制朱武,使其不敢瘋狂的毫無顧忌的攻城。
但是現在,完顏活女沒消息,連開始想要進城的葛雄奴更是運河都不過了,以他的猜測,這群女真蠻子極有可能是要合兵一處後,又準備逃命。
至於為什麼何萬勤會這麼想,並不是他有多聰明,而是他自己也曾這麼想過。可是現在劉錡還在徐州,自己若是就這麼輕易的把他的後路給送了,哪怕逃進了揚州,張浚肯定也會一刀活活劈死自己……唉,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啊!
何萬勤心頭萬般恨意,最後化成一聲長嘆。
「再派人去上游鎮,一定要把完顏活女勸回來!」
……
楚州城一片風聲鶴唳,而不遠處的大周陣中,剛剛趕過來的神機軍師朱武和一眾大周將領,卻個個興奮非常。
等了這麼久,原本以為還要再繼續等下去,卻不想金人再次幫了自己一個大忙,不僅讓戰事提前,更把一個重要的末口幾乎白白送給了自己,如何能不喜悅!
「朱相公,關將軍和卞祥將軍已經趕往了磨盤口防止宿州徐銳領兵來救,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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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順兄弟回來了嗎?」
「還沒有。」郝思文笑道:「只不過他離去之後末口便發生了變故,如今也已經知道是韓世忠與那寶應縣令幫了咱們大忙,想來張順兄弟只怕會無功而返了。」
張順去打探消息,本就是郝思文與卞察覺楚州有異動,只不過現在異動的原因已經找到,張順去或不去也基本失去了意義。
朱武點頭問道:「攻城器械可曾備好?」
「您儘管放心,咱們在此地已近兩年,別說攻城器械,就是兄弟們自己若是再不活動活動,可就真的要長一身膘了。」
朱武、唐斌等人聞言皆是一笑。
「好,既然如此,讓兄弟們好好休息一夜,待明日天色一亮,咱們便奪他楚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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