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位於淮陰縣磨盤口的一處泗水河面上,幾個人影緩緩探出頭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其中一個精瘦的漢子從背上取下綁縛的長繩,只見他在手中一陣揮舞過後,那繩子便如疾馳而出,精準的掛住了岸上一棵大樹。
半個時辰之後,離磨盤口還有數里地方的一處幽靜峽谷之中點起了一堆篝火,四五個精壯的漢子把自己脫得精光,正在悠閒的烘烤著衣裳。
「哥哥您也是苦漢子出身,這皮肉怎的就比女子還白淨呢?」一個精瘦的漢子對旁邊的人打趣道:「不像咱們,一個個曬得黑不溜秋的。」
另外幾個漢子聞言笑道:「浪裏白條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
「都小聲著點。」張順笑著提醒大家道:「此地雖然離磨盤口還有些距離,但是保不齊會有楚州的巡邏官兵出現,咱們還是小心一些為妙。」
眾人聞言,連忙停止了玩笑。
「六子,以前這淮陰你可來過?」
張順口中的六子不是別人,正是當年柴進兵進江南時,他路過揚子江救下的活閃婆王定六。只不過他投山的時候梁山已經是占據整個山東的「龐然大物」,而柴進也根本不知道這位原本一百零八將之一的活閃婆上了梁山,自然依舊留在水軍跟隨著張順。
「小弟對楚州雖不熟悉,但是卻也來過。」王定六道:「只不過咱們這一路過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您覺得還有必要進腹地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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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口的宋軍雖然未見什麼異常,但是咱們既然已經偷偷渡了河,還是得往裡頭看看為好。」張順道:「不然我跑那麼遠的冤枉路,跑淮陰來做什麼?」
王定六本也是個機靈人,見他這麼說忽然明白過來。
「您是打算沿這南邊的大湖進楚州?」
「正是。」張順讚賞的看了看他:「我以前做魚牙子的時候,聽人說這洪澤湖的東岸有條青州澗,可以直通楚州寶應縣境內的白馬湖,咱們先去那看看……若是未發現異常,咱們就再去南邊的高郵軍轉轉……」
王定六聞言喜道:「過了高郵就是揚州,反正咱們也是探查敵情,不如乾脆去揚州轉轉再回去?」
張順自然明白他想幹什麼,笑道:「揚州這次怕是去不了了,高郵不會駐紮有大部敵軍是因為劉錡把兵馬全都駐守在徐州與楚州沿線,可揚州過去便是常州和江寧府,肯定不會像其他地方那麼鬆懈的……只要等咱們奪下楚州,再滅了劉錡,張浚還不得讓他們乖乖的跑到長江對岸去,你到時候再進揚州不遲……」
幾人聊了一陣,張順見衣服已經烤乾,便讓人把火熄滅,吩咐早些睡下,天未亮便得去湖邊尋覓漁船,好由青州澗東進白馬湖。
……
杭州城內,一名男子風塵僕僕的進了楚州兵馬統制官韓世忠家的院門。
「夫人……」陳剛一見梁紅玉的面,立刻躬身行了個禮,口中詢問道:「小人回來的時候,這外面怎麼沒有杭州府的耳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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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女真兵馬進駐楚州,杭州府周卓好像也安了心,除了秦熺那廝偶爾派人來看看,其餘的人卻沒了影子。」
「這倒是個好事,不然每天看見這群蒼蠅,又無法驅趕甚是煩躁。」
梁紅玉笑著讓丫鬟給他端上一杯熱茶,問道:「將軍是否一切安好?」
「回夫人話。」陳剛道:「將軍一切安好,只不過女真人最近在寶應縣鬧出了一些麻煩,讓將軍甚是頭疼……」
待陳剛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完,梁紅玉不禁緊鎖眉頭思索起來。特別是聽到陳剛居然勸說夫君率軍反往山東更是驚得花容失色。
「你啊,為何要在將軍面前說些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梁紅玉有些惱怒的道:「他的心中如何決斷,我們做家裡人的不該去影響於他啊……」
「小人當時同去魏寧的軍營,見那些百姓與士卒皆是義憤填膺,心有所感之下,便沒忍住。」陳剛羞愧的道:「小的知錯。」
梁紅玉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反對陳剛去說那種話,並不是覺得他講得不對,反而這些話是她自己想說卻不能說的。
只不過在梁紅玉看來,一個女人不能去左右自己男人的決斷。因為這樣的決斷關係著一生一世的名聲與未來,如果韓世忠要當大宋的忠臣,她跟著,韓世忠要當大宋的反賊,她也跟著!
「去,準備些禮品,隨我出門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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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一臉沉思的梁紅玉忽然說要出門,讓陳剛有些疑惑。
「夫人,您打算……」
「你是家裡人,既然說了那些話,將軍肯定也能猜到家裡過得也不順暢。」梁紅玉道:「既然他在你臨走前交代讓我自己做主,說明當時他的心態已經開始在做決定了……」
「走,咱們得快些動身,不管楚州情形如何,咱們絕對不能待在杭州城裡坐以待斃!」
陳剛聽她這麼說,心裡是又驚又喜,一邊讓丫鬟去準備東西,一邊陪著梁紅玉出了大廳正門。
「夫人,您是打算先去杭州城外躲著?」
梁紅玉微微點頭道:「將軍若是相安無事,咱們自然回杭州,若是楚州生亂,也不至於到時候被周卓堵在城裡……」
「夫人遠光長遠,小的佩服。」陳剛問道:「可咱們要是出杭州城,只怕還沒到城門口,便會有眼線通知杭州府衙和秦熺了。」
「所以得去找人幫忙。」梁紅玉囑咐道:「家中的東西都不用帶,免得被人察覺。」
陳剛點頭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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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掩護咱們出城?」
梁紅玉緩緩回道:「呼延通!」
……
這個名字一說出口,陳剛便知道自家主母要尋誰了。
梁紅玉平時與外界交往不多,一是性情使然,二是因為她出身樂和「念仙樓」的緣故,其他的官家娘子都和她敬而遠之,但是卻也並非一個相熟之人都沒有。
當年韓世忠酒後出言不遜,讓呼延通喚愛妾出來陪自己,惹得呼延通提刀就要砍死潑韓五,這件事情當時杭州城裡的人都知道,梁紅玉自然也聽說過。
但是梁紅玉不是一般女子,她嫁給韓世忠後,便主動登門去看望了呼延通這位愛妾,原因嘛一是好奇,二是為了緩和韓世忠與呼延通兩兄弟的感情。
而那位女子,本是個地位很低的小妾,雖然受呼延通寵愛,可終究不能與正妻相提並論。見同位青樓出身的韓夫人前來,自然感動非常,一來二去之下,二人的關係處得極好,這也讓韓世忠與呼延通的感情和好如初。
此時,呼延通還在陪著劉光世剿滅曹成,自然不會在杭州城裡。而梁紅玉需要的,也不過是借呼延家的這塊金字招牌,躲開城門口那些認識自己的開封府差役和眼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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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張順被朱武派去楚州打探消息,但是一直心裡有種預感的郝思文依舊每天跑到末口附近的山坡上觀察敵營的變化。
他慢悠悠的爬上山坡,原本以為也會像平時一樣毫無變化,可今天,郝思文的眼睛卻越睜越大。
末口本是個夾在大山與大河之間的谷口,雖算不得極為險要的地方,但是如果你派大軍把這谷口堵死,別人要想奪去卻也不是個容易的事。
可此時,原本緊密的谷口敵寨不僅轅門大開,而且正中的一桿大旗之上,居然不再是韓字,反而換成了一個碩大的「莫」字……
「將軍,難道莫沖調來末口,韓世忠去楚州城了?」
索超的問題,讓郝思文也是深感疑惑。
「不可能。」郝思文搖頭道:「兩軍對調甚是麻煩而且動靜也大,馬靈兄弟的哨探營不可能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可這姓莫的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索超笑道:「這楚州除了莫沖,沒聽說還有其他姓莫的將領了啊。」
「我也弄不明白。」郝思文皺眉道:「咱們每日都來,對方營中並未發現任何異常,獨獨今日卻把這帥旗一換,倒是蹊蹺得很。」
索超見他也沒想明白,不禁打趣道:「確實有些蹊蹺,畢竟這支兵馬都是韓世忠一手帶出來的,臨陣換將可是兵家大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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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文聞言心頭一動。
「莫非韓世忠真的出了什麼事,惹得宋廷把他給撤了?」
看了看遠處的營寨,心頭打定了主意:「是不是換了將領,過去試試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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