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原則,駱方也是同樣如此。【Google搜索】
他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縣令,更不是人人稱道的青天大老爺,可也不是個無法無天,視百姓如草芥的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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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安撫好百姓後,領著一隊衙役和幾個苦主與證人急匆匆的趕到了女真人的臨時營地。
「在下寶應知縣,求見大金國赫脫將軍,還請通報一二。」
駱方的禮數沒有換來金人士卒的客氣,只不過這兩年和宋廷官員打交道所養成的習慣,讓他們也並沒有過多刁難,隨口應付讓他們先等著……
等了一會,一員銀甲將軍便從裡頭走了出來。
這將領還以為駱方又是來給自己送什麼東西的,正咧著嘴要出聲詢問。卻不想跟在駱方身後的那兩個人證,已經急吼吼的高呼:「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領頭的……」
駱方雖然做好了心裡準備,可現在也是一驚,畢竟士卒與將領處理起來還是有些差別的。
可惜那些百姓都只見到了動手抓人的,並不清楚後面指使的更是金國大將,不然真不曉得大家還敢不敢來……
「你們找本將軍?」
那將領見這情形,好像不是為了公事,不禁眼神冷冷的瞪著那幾個百姓。
「敢問這位將軍,您今天清晨是否見過兩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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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走到這一步的駱方心裡雖然有些懼怕,可還是神色自若的對其拱手道:「還請您把人還回來,免得影響宋、金兩國之盟……」
一聽是這事,那銀甲將軍眉頭一皺,他沒想到當時會有人在附近給瞧見了。
「本將軍整日待在營中,哪裡見過什么女人。」女真將領指著那幾個百姓喝道:「知縣怎麼能輕易這群刁民的一面之詞?」
幾個百姓甚是勇敢,聽他那麼說,立刻反駁:
「我們親眼所見……」
話沒說完,駱方連忙阻止道:「大家稍安勿躁。」
又對著金人拱了拱手:「本官雖然來了,卻也沒有完全信他們的話,只不過有苦主告狀,縣衙卻也不能不管不顧……你讓我們進營搜尋一番,若是沒有,本官自向赫脫將軍陪罪。」
「哼,我金國大營豈是你想搜就搜的?」
看著女真將領一臉的不屑,老夫子也來了脾氣。自己對你們已經算是千依百順了,何況現在也只是想把人救出來,至於如何治罪,那都得以後再想辦法……
「還請通報赫脫將軍,在本官轄內,欺壓良善之人必須受律法制裁……若是你不讓我的人進去搜,往後金國糧草用盡,也休向本縣再張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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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那女真將領見這縣令突然這麼硬氣也是一陣迷糊,氣極反笑道:「哈哈哈哈,駱大人倒是還有幾分膽色,可你一個小小縣令,就不怕朝廷責罰嗎?」
「人家要搜,就讓他搜好了,你攔著做甚?」
正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在遠處響起。駱方抬頭一看,見一個身長九尺,滿臉橫肉的將領正看著自己冷笑,不是那赫脫還能是誰?
「下官寶應縣令駱方,見過赫脫將軍。」
「你宋朝的官,如何能拜我金國的將?」赫脫皮笑肉不笑的走到駱方身前,全身散發出來的殺氣,壓得本就強大精神的駱方直冒冷汗。
「是你們親眼看見我的人抓走了那兩名女子?」
隨著赫脫的眼神看來,幾個百姓皆是雙腿打顫,可最後還是指著那銀甲將軍道:「回大將軍話,我們親眼看見就是這人抓走的……」
「那你們是苦主?」
另外幾個百姓還以為這是能給自己做主的人,連忙道:「求大將軍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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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們的話還在咽喉,只見眼前銀光一閃,原本還一臉笑容的赫脫忽然扒出腰間佩劍,轉瞬之間便抹過了幾人咽喉。
「啊……」
沒等那幾個證人呼喊,身後的幾個金人將領已經一刀一個,把人全都砍翻在地。
突然的變故,還有空氣中充斥著的血腥味讓駱方直接癱軟在地。而與他同行而來的一對衙役平日裡欺負欺負潑皮百姓倒是在行,可何曾見過這場面?全都嚇得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求饒。
「你……你……」
癱軟在地的駱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怒視赫脫,他以前只聽過金人殘暴,可耳聽永遠沒有眼見那般來得直接。
「你為何下此毒手?」
赫脫甩了甩佩劍上的血跡,笑道:「本將軍這是給知縣大人除煩去惱,您應該感激我才是啊……」
駱方氣得大喊:「你到底為什麼?」
「那兩名女子甚得本將軍心意,為了讓知縣少去麻煩,本將軍才替您除了這群人。」赫脫一臉無所謂的道:「現在沒了苦主,也沒了證人,這案子……自然也就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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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脫的話如無數個巨石狠狠的砸進了駱方的胸口,他猜到了背後有赫脫指使,但是卻沒想到對方居然厚顏無恥到這個程度。
這個案子沒了苦主,沒了證人,難道現在的一切就可以當做沒發生嗎?這些人難道不是我寶應縣內的百姓子民?
所有的恐懼化為了沖天的怒火,飽讀詩書的寶應縣令突的從地上爬起,厲聲喝道:「你們金人目無王法,擄人妻女在前、屠殺百姓在後,本縣今日定要拿你法辦……來人啊,給我抓他回縣衙……」
文人盲目的怒火與他最後的氣節讓他吼出了這輩子最爺們的一句話,但是沒有任何人響應。
那群沒見過廝殺的衙役依舊跪在地上不敢動彈,而對面的金人卻像看白痴一樣的,正對著駱方傻笑。
「你們給我起來,我大宋男兒,豈能向賊人卑躬屈膝……」
「駱方!」
赫脫一聲怒吼打斷了已經接近奔潰的駱方。
「你若是再胡攪蠻纏,本將便讓你同他們一道去死……我倒要看看,你們的大宋皇帝,會不會替你申冤出氣。」
赫脫轉過身子:「我們的糧草你得準時送來,不然可別怪本將軍自己去取……轟他們出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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