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中彥再一次的詢問沒有讓折可求震驚,反而讓他的眼神中閃過一陣光亮。【Google搜索】
「李鄴這個反賊真領兵去了永寧軍?」
那個送信的士卒見折可求神色激動,不敢怠慢,連忙回道:「千真萬確,李鄴領兵五千剛進永寧軍地界,便被咱們的人碰上了,還廝殺了一陣……」
「速速備馬,我要親赴河間府。」折可求一把抓起案上馬鞭就要出營,可走到一半,又回頭對副將道:「傳令張中彥,讓他留下兵馬堵住李鄴後,立刻救援祁州。千萬不要在意一時的得失,李鄴幾千兵馬一時半會奪不下永寧軍,只要他救下蒲陰,我定親赴祁州向他敬酒……」
說完已經不管驚訝疑惑的副將,急急出營上馬,領著親軍直奔幾十里外的郭藥師常勝軍大營。
……
永寧軍的東邊是順安軍,只不過由於地域限制與戰場需要,折可求的大軍,還有郭藥師的常勝軍基本上都在滹沱河附近紮營,為的就是藉助地形擋住大周兵馬的進攻。
等折可求從自己所在的肅寧寨,趕到郭藥師所在的君子館將情況說明,一直也懷疑深州兵馬偷偷離去的他不禁虎目一瞪。
「李鄴居然去了永寧軍,而且只有五千人馬?」
「正是,這無恥反賊一直駐紮在深州沒有動過地方,可是現在一反常態敢領著幾千兵馬北上,您說代表著什麼?」
郭藥師見其眼神看來,知道與自己不謀而合。
正色道:「柴進的大軍真的已經偷偷離開深州,去了真定府!」
「郭將軍高見。」折可求讚賞道:「如果不出意外,現在深州附近的兵馬只有李懹的濟南寇,不然山東兵多將廣,哪裡需要他李鄴送死一般的攻打永寧軍!」
折可求講完,郭藥師只是連連點頭。可旁邊的常勝軍大將秦威卻是不解的問道:「敢問折將軍,既然您覺得深州沒有多少兵馬,而那李懹也是在虛張聲勢,為何還敢分兵攻打祁州和永寧軍,難道不應該老老實實的待在深州地界,害怕咱們去打他嗎?」
郭藥師與折可求對視一眼,開口道:「兵者,詭道也!虛而實之,實而虛之!這李懹知道如果一直沒有動靜,反而讓我們起疑,故而反其道而行之,先是親率大軍一副與我決戰的模樣,又派大軍北上祁州。這讓我們所有人都以為他膽大如此的原因,就是柴進還在深州沒有離開……哼,小小年紀,倒是好大的氣魄,也不怕失算過後,將來柴進砍他腦袋!」
「原來如此!」秦威被他一點撥,瞬間恍然大悟道:「可是現在他玩砸了,如果山東兵馬在,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放任一個曾經齊國的李鄴作為先鋒北上的,不然到時候倒戈離去就悔之晚矣……」
說完拱手請命道:「末將願為先鋒,殺進饒陽大營,取他李綱、李懹的首級獻於帳下!」
「你莫要著急。」郭藥師笑著揮揮手,然後對摺可求道:「您既然來,肯定不會是想取他饒陽縣,而是要我與你同去河間府,求老王爺下令……」
「郭兄聰慧過人,折某佩服。」折可求見他一下便明白自己所想,真心稱讚道:「既然深州空虛,咱們為何不將計就計,借祁州拖住滕戡、鄧飛,然後繞開饒平直取深州?這樣一來,鼓城之賊沒了退路,饒平李懹、李綱之流也將陷入死地!」
「好!折將軍之言正與在下不謀而合。」郭藥師興奮道:「只要咱們一路拖住李懹,另一路便可長驅直入,奪回深州、束鹿,斷了這兩支山東賊兵後路……哈哈哈哈,只要除了這幾萬人馬,柴進哪怕從真定府趕回,咱們又有何懼?」
「正是如此!」折可求見郭藥師也如他一般想,只覺李懹、李綱等人的首級就在眼前。
「事不宜遲,咱們二人當速去河間府請命!」
……
滹沱河,古時又稱滹河或者惡池,由山西地界的高原至西而下,攜沙帶淤、水流湍急。而在饒陽地界,滹沱河卻有一條支流由北向南流去,山東的大營沒有徹底後退駐紮在饒陽,一是不讓對方起疑心,二是從饒陽往東,可以不過滹沱河,直接攻向河間府。
去年寒冬的一場暴雪,似乎預示著今年的不太平。
曾經在這場暴雪中被封城兩月的樂壽縣中,剛剛收到完顏杲將令的常勝軍大將張令徽、甄五臣點起本部兵馬兩萬三千多人西渡滹沱河分支,兵進武強縣。
「真是被他們給料准了,賊寇這些日子確實是虛張聲勢。」
常勝軍的前身乃遼國的「怨軍」,而主要將領並不僅僅是郭藥師一人,比如現在出兵武強縣的甄五臣、張令徽,曾經也是怨軍大將,地位與郭藥師齊平。只不過後來投降宋庭和金人都是郭藥師打的頭,所以如今集結於一處的常勝軍皆聽令於他!
看著滹沱河岸邊旌旗密布,原本還有些擔心的二人,此時卻見自己的先鋒營居然沒受一點抵抗的過了渡口,除了幾百名弓手在渡河時射下幾支羽箭後倉皇逃竄外,整個武強縣外的河岸再也沒有見到一個大周士卒。
「老張,折可求這廝比咱們就是命好些,出身尊貴也就算了,現在為了他兒子還得勞煩咱們親自跑一趟……」
「這可不光是為了他兒子。」張令徽微微一笑道:「如果真的趁此機會攻下深州,對於咱們也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這個我懂。」甄五臣無所謂的摸了摸自己的長須:「只不過咱們出力,在老王爺那功勞卻是出主意的折可求,心裡有些不甘心罷了。」
甄五臣一看大軍皆渡過了滹沱河,便堅定武強縣也是坐虛張聲勢的空城,他已經在開始計算功勞歸屬了。
「看情形,深州的兵馬確實都去了真定府,不然滹沱河不可能毫不設防。只不過咱們也不可掉以輕心,畢竟此役能否全殲李懹、李綱這伙賊寇,還得咱們死守住深州州城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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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何難?」甄五臣笑道:「饒陽、束鹿兩支賊兵的糧草皆走深州北運,咱們只要奪下此地,對方不出五天軍心必亂……那時候前無去路,後無退路,他李懹、滕戡還不是任由咱們宰割!」
二人閒聊一陣,見前軍已經攻向了武強縣城,便也不敢再待,紛紛指揮兵馬渡過滹沱河。
武強縣就在大河西邊十幾里處,等張令徽二人剛剛渡河,前方捷報便已經打馬送來。
「報二位將軍,先鋒大軍已經攻下武強縣……」
「好,果然是一群膽大包天的賊寇!」張令徽聞言立馬下令道:「命孫先鋒繼續北上在滹沱河南岸設下埋伏,如果李懹敢渡河來,一定讓其有來無回!」
說完又對甄五臣笑道:「那咱們也別歇著了,早些趕去深州,免得滕戡收到消息率先回援。」
「好。」甄五臣一想到這種不需要打就能奪下的城池就有些意興闌珊,隨口應道:「這武強也沒什麼好歇的,還是去深州城裡轉轉吧……」
……
此時饒陽地界內,李懹、李綱等人正在大帳之中,聽著探馬不停送來的急報。
「將軍,郭藥師親領三萬大軍已經在饒陽東境十五里處下寨……」
「折可求已經離開大營,正在滹沱河岸邊集結,觀旗幟不下四萬人……」
聽著一封封的急報,李懹卻是一臉冷靜,見不到一絲驚慌。
「李將軍,這次把他們全勾出來了,是不是場面也弄得太大了點?」
聽完王貴突然冒出來的無奈打趣,衛鶴卻是興奮道:「再大點才好呢,我巴不得完顏杲那老賊親自過來。」
旁邊的李綱也沒有畏懼之色,原本王貴等人是想讓他提前撤往冀州的,可是李綱並不願意南下。何況後來張令徽出兵極快,李懹也擔心在半路碰上常勝軍,所以也並沒有強求。
「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就看林將軍能不能按時趕來了。」
李懹聞言連忙道:「李相公儘管放心,林將軍雖然平日少言寡語,可是既然應下,絕對會依照約定出現!」
「正是如此。」對林沖也很有信心的衛鶴開口道:「我就怕郭藥師與折可求不給他時間,提前攻打饒陽怎麼辦?」
「不會的!」李懹自信的道:「深州消息沒送回去,郭藥師和折可求絕對不敢貿然動手。他們只等著深州城破我軍方寸大亂之時,才是他們進攻饒陽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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