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紋龍史進追上寇威,兩軍騎兵匯於一處在第一時間趕到了長北山北麓余脈,可看見的只有漫山遍野的屍體,還有被鮮血浸染得通紅的大地……
所有人被眼前的慘狀所震驚,在原地愣了半天后,眼眶通紅的史進連忙回身道:
「派人回襄陽送信……」
大家都聽出了他聲音中的哽咽,劉銑與金琮這些人雖然相識不久,可對於出身綠林的他們來說,總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Google搜索】而現在,整個伏龍山與鹿門山的人馬,只剩下了南漳的劉衡……
「史將軍,小弟已經派人回去通知步卒快速趕來,怎麼著也得把弟兄們都安葬了。」
史進對說話的寇威點點頭,他在心裡是對這個出賣了王慶,最後又背叛了張俊的寇威是很不屑的,特別是自己與危招德關係還很好。
只不過大家現在都在成長,如今寇威既然已經降了大周,哪怕自己再不願意搭理,卻也不能表現得太過。
「我去前面護著,辛苦你去找找看還有沒有活口吧。」
說完大手一揮,領著所部騎兵遠離了戰場,在長北山下擺開陣勢防止金人再次出現偷襲。
……
伏龍山下,喬冽聽說這個消息也是心痛不已,連忙囑託秦明後,自己趕到了宜城地界。
「喬相公,有些逃進山林里的兄弟現在也已經收攏,不過整支人馬恐怕還剩下不到一千人……」
喬冽聞言,深深的嘆了口氣。
「金琮與劉銑二位將軍的屍身可曾尋到?」
話音剛落,外頭傳來一個聲音道:「稟喬相公,小的在人堆里尋到了金琮將軍,他還活著……」
「快些讓郎中救治……」
喬冽現在雖然恨不得軍法砍了金琮,可現在卻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喚來幾個他們潰兵詢問打探過後,才知道是金琮和劉銑貪圖功勞,想奪取張俊從襄陽城搜刮的金銀錢財方有今日之慘敗,喬冽更是氣得牙疼。
柴進臨走之時,把一切的事物都交給了這位幻魔君,唯一交代的只有五個字:
「溫水煮青蛙!」
喬冽雖然沒聽過這個典故,更沒有用溫水煮過青蛙,但是聰慧如他,卻也明白柴進要的是和張俊、完顏活女慢慢耗。
女真本是契丹的奴隸,卻能夠在幾年時間便把諾大一個遼國殺得亡國,靠的是出了一位蓋世英雄一般的完顏阿骨打,更靠的是他們沒有了退路,只有拼死往前。
而喬冽安排金琮和劉銑為疑兵,讓他們以為自己要去斷他後路搶占宜城,並不是擔心他們奪不下城池,而是自己根本沒有把握攻下襄陽。
人都是想活的,特別是養尊處優的張俊,還有互相利用的完顏活女。
如果金琮他們奪下了宜城,是斷了對方後路,可也是逼著他們死守襄陽。而高大的襄陽城,絕對不是喬冽說打就能打下來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張俊跑。一支人馬雖然重要,可卻遠遠比不上兵家必爭之地的襄陽。
但是,完美的開端,卻有了這麼一個結局,讓喬冽真是有苦無處說。
已經領著兵馬趕過來的林沖,見喬冽正皺著眉頭在軍帳中提起了筆,不禁出聲問道:「喬相公,您這是給聖上寫奏疏?」
喬冽微微點頭道:「嗯,一萬多兵馬留下不足一成,皆我之過。現在必須向聖上請罪……」
這種事肯定得向柴進稟明,只不過大家都是梁山相交多年的老兄弟,林沖卻猜到了喬冽另一層意思。
「相公如果想替金琮將軍求情,也算末將一個……」
喬冽聞言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
停下筆,看著林沖問道:「我可否冒昧詢問將軍一件事?」
「相公儘管直言……」
「我未上梁山之前,一直以為將軍是個舞刀弄槍的粗魯漢子,可後來相識之後,卻知道將軍卻也心思聰慧只不過少言寡語罷了。」喬冽苦笑道:「卻不知為何當年高俅那般容易,便騙使將軍帶刀進了白虎堂?」
林沖聞言,也是苦笑幾聲,這些事情哪怕是關係最好的魯智深,平日都不會去提及的。只不過對於他林衝來說,卻是早已看透了。
「不瞞相公,末將有時候也在琢磨,當年怎麼就那般容易被高俅給騙進去了!」林沖笑著道:「可能以前年輕,人總要犯些傻的不是。」
喬冽見他神色自若,知道這些事情都已經看開。不禁也微笑道:「將軍應當也沒想到那高俅,居然會如此厚顏無恥吧……」
「曾經在梁山時聖上總是說,咱們能聚在一起這都是命!」林沖笑道:「應該,這就是命!」
「哈哈哈哈,對,這都是命!」
原本因為金琮枉顧交代,而擅自出兵導致全軍覆沒而讓眉頭不展的喬冽,也被林沖開導了心扉。
盡人事,而聽天命。
如今襄陽已經奪下,再為損兵折將苦惱也已經無用了。
「相公既然想替金琮求情,肯定是有考量的。末將去瞧瞧他傷勢如何……」
「好,將軍儘管自便!」
按照軍法,金琮肯定得死,但是現在劉銑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而劉衡還領著人堵在南漳城裡。喬冽如果要直接殺了金琮難免讓劉衡心裡出現一種危機感。而這種危機感所帶來的影響,不是柴進和喬冽想看到的。
畢竟楊存中還在伏龍山下。
……
寇威的人馬把戰死的士卒掩埋安葬,也在中間尋到了劉銑的屍身。而身受重傷的金琮卻被郎中救了過來。
當喬冽與林沖等人出現在他面前,包裹得像一個粽子般的金琮,滿臉是淚的哭喊,直言愧對死去的兄弟!
大家都知道他是個比李逵強不了多少的莽漢,這種態度確實是為自己的所作所為難受,而並非想藉此推脫罪責。
畢竟,戰死的人,都是他們曾經在綠林一起磕過頭的兄弟。
「你們曾經是楊存中的部下,現在我派人送你去他的營中,若是能說他歸降,也算彌補你一些罪責,你可敢去?」
金琮聞言,不禁愣了一下。
我這嘴皮子,哪裡適合當說客?
可還是點頭道:「末將去,大不了讓他殺了我泄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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