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世家門下出賊子 周兵陣前罵叛…

  束鹿城外,一面面軍旗被凜冽的寒風吹得嘩嘩作響。【,無錯章節閱讀】一眼望不到頭的士卒,組成大大小小几十個軍陣,無盡的刀槍劍戟讓大地一片肅殺之氣。

  以折可求與李成為首的偽齊兵馬漸漸聚在一起,依託著束鹿城牆,像一把鐵夾把西門外的大周兵馬堵在了一里開外。

  大戰前的寧靜永遠是短暫的,就在折可求與李成剛剛聚到一起,正商量如何攻破對方陣勢的時候,一個身著鮮亮甲冑的年輕將領挺槍而出,一眼的冷靜與淡然。

  「折可求,你折家累世將門,到你這一輩忠義之心全無,不知道武藝和膽量是否也被金人嚇沒了?」

  話音一落,大周陣中傳出震天的鬨笑聲,那是對偽齊兵馬的不屑,更是對摺可求的一種憤恨。李成如今雖然是偽齊樞密使,可以前人家名不見經傳,但是百姓卻聽過你折家的名號。

  這個世家曾經有多被人尊敬,現在就多遭人唾棄!

  被指名道姓的折可求一張老臉被氣得紅一陣,白一陣。但是多年的官場沉浮不會讓他被幾句話就激得親自去斗將。

  只不過旁邊的李成見他吃癟,心裡別提有多痛快。裝模作樣的問道:「折將軍,賊子出言不遜,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如揮軍掩殺過去,既消將軍心中怒氣,又能解束鹿之圍……」

  折可求也是只老狐狸,哪裡能不明白李成根本不會領軍向前,而是在看自己笑話。忍住怒氣道:「李樞密莫急,我又豈能與草寇一般見識。咱們急行而來,士卒多有疲憊,還是等傍晚時分待賊寇自去,明日再做定奪。」

  他們倆家暫時合兵一處,場面上看著還是要占些優勢的。只不過這哥倆都想著保存實力,豈能會在這時候去打頭陣?

  李成還好,畢竟束鹿城裡的是自己人,這個城必須得救。而折可求過來一是為了向李成示好,二是不想河間府被柴進給四面圍住。怎麼可能這時候拿自己的兵馬去拼命的。

  只不過大周兵馬出乎他們意料的沒有及時退回去,而是在西門外邊列好陣勢,一副等著和你廝殺的架勢,讓李成與折可求有些摸不著頭腦。畢竟自己的探馬已經報來消息,附近二十里都未見賊寇有任何埋伏,也不知道他們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這倆都是常年軍伍之人,知道大周兵馬在城外沒有堅固的營寨,肯定不敢一直逗留,便想耗到他們自去。可老狐狸能忍,下頭的將領卻忍不了。

  見李懹在中間越說越離譜,都快把折家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一遍了,折家家將方漣驅馬出陣,口中大罵道:「小賊,爺爺來取你狗命!」

  李懹早不是當年那個看輕天下英豪的小年輕,見此人模樣不凡,手中大斧分量更是不輕,連忙收斂心神,舉槍往方漣迎去。

  忽然的廝殺讓沉默的雙方忽然來了興致,助威聲此起彼伏,大刀敲擊在盾牌上,更添無數氣氛。

  只不過這方漣卻是一個繡花枕頭,光有一身力氣卻沒有任何招數可言,李懹剛剛與他交手了兩個回合,便已經看透方漣的深淺。調轉馬身,手中長槍往上虛晃一招,引得方漣胸前門戶大開。

  等他反應過來時,李懹的鐵槍已經重重的捅破護心鏡,把他挑落馬去。

  「將軍威武……」

  「大周威武……」

  一聲聲呼喊響徹雲霄,讓原本給自己打氣的偽齊兵馬完全給壓了下去。

  呼延灼知道李成二人都是心懷鬼胎不會盲目領軍沖陣,便在摩雲金翅歐鵬的耳旁囑咐幾句。

  過不多時,大周數萬士卒的大陣上便換了一種聲音。

  「折家有賊子,做了金人的狗。

  祖宗英雄一百年,眼睛現在都閉不了……」

  「折家有賊子,做了金人的狗。

  祖宗英雄一百年,眼睛現在都閉不了……」

  鋪天蓋地的奚落聲,如刀一般的扎進折可求的心裡。而那些跟著他投降的西軍,一個個面紅耳赤,羞愧欲死……

  「雖說兵馬遠來,待休息好決戰是明智的。但是這傢伙的城府也太好了一些,這樣居然都能忍得住,連旁邊的將領都被他給壓住了。」

  城樓上王進笑著問旁邊的柴進道:「想他折家也是大宋數一數二的將門,不想現在淪落至此!」

  「他應該是唯一投靠金人的將門了吧。」柴進也忍不住嘆氣道:「可能他想著若要洗刷自己,唯一的辦法就是史書由自己來書寫!」

  「公道自在人心,骯髒的過去又豈是想洗就洗的?也不知道折家的列祖列宗在天有靈,該如何看待他們這後世子孫……」

  城樓上的柴進等人就這麼一邊看一邊感嘆,直到天近傍晚,折可求與李成都未下達進攻的軍令。

  終於,李懹和呼延灼、馬勥在後掩護,歐鵬與衛鶴等人領著步卒緩緩往後退去。

  「讓城內的人打起精神來,該咱們唱戲了。」

  柴進說完,自往南門城牆而去。

  ……

  「折將軍,賊寇已經退往十五里外下寨,咱們進城歇息如何?」李成問道:「讓兄弟們好好歇息一夜,待恢復了力氣,明天拿那小兒人口消氣……」

  「李相公自去吧,我今夜便在城外紮營便可。」

  大軍不可能全部都擠到城裡去,故而折可求哪裡敢跟著你李成去束鹿快活,萬一你和李鄴晚上埋伏几百個刀斧手,我不是白白丟在這裡?

  何況從小在西北養成的戰爭敏銳,讓他一直覺得這城外居然沒有一具屍體而感到有些疑惑,這種疑惑讓折可求看到遠處的城門,總覺得有一種危機感。

  「既然如此,我就先去城中了。」李成笑道:「待會自讓馮長寧給大軍送糧草酒肉出來。」

  「一切有勞!」

  ……

  「敢問李樞密何在?」

  城樓上馮長寧客氣的對下頭拱手道:「不知大軍是進城休息還是我等出城拜見。」

  「馮侍郎請速度開門,樞密相公就在後面。」一個將領對馮長寧喊道。

  馮長寧看著遠處一隊隊打著火把,往城門走來的士卒,連忙回身問道:「鄧飛將軍,現在怎麼辦?」

  「開城門啊,還愣著作甚。」鄧飛不滿的道:「兄弟們可都等一整天了。」

  馮長寧見說,連忙高聲呼喊道:「速速打開城門,迎樞密相公進城!」

  隨著大門吱呀吱呀的緩緩打開,已經累了一天,而且在城外與大周兵馬乾耗了一天的偽齊兵馬,懶懶散散的拖著長隊,慢慢進了束鹿南大門。Πéw

  「各營直接往北門走,莫要在城中騷擾百姓。」

  大門旁邊的李鄴高聲指揮著進城的兵馬,眼神還時不時的往旁邊瞟兩眼。

  「做得很好,只要待擒殺了後面的李成與折可求,便是你的大功一件。」

  李鄴小聲的應和道:「一切都是聖上神機妙算,末將不敢貪功。」

  猶豫了一會,忽然小聲的詢問道:「只不過萬一待會城內大亂,聖上不知現在何處?」

  穿著一身甲冑的神駒子馬靈,忽然緊緊握了握腰間佩劍,冷冷的道:「問聖上行蹤所欲何為?」

  「末將只是擔心聖上安危,絕無一絲一毫的歹心。」

  馬靈見他不似作偽,握劍的手也慢慢鬆了下來。

  「聖上的安危不用咱們操心。」馬靈道:「只要城中亂起,賊兵又哪裡還有心思廝殺,只是待會給我看好了李成與折可求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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