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老和尚拔刀相助 好漢子義憤殺…

  劉夢龍和浪裏白條張順、船火兒張橫領著自己所部水軍,沿著廣濟河一路南下,進了東京水門。【,無錯章節閱讀】

  「好地方啊好地方……」張順看著這汴梁城,除了這一句別的不知道再怎麼夸。

  而旁邊的劉夢龍畢竟是水軍統制官出身,比他多了幾分城府穩重。

  笑道:「以後咱們可以在這好地方安家,兄弟你看多了,也就不覺得有什麼了。」

  張橫見說連忙道:「若是以前有人和咱們說能在這東京城安家,我一定得給他倆大嘴巴子……」

  張順苦笑道:「誰說不是啊,我現在都覺得和做夢了似的。」

  兩兄弟同劉夢龍一起上了岸,早有北門守將袁朗在那接住了他們。

  「聖上已經有了安排,幾位兄弟來了以後暫時無需過去,先得辛苦去趟江南。」

  劉夢龍連忙問道:「現在就出兵南下了?」

  袁朗搖頭笑道:「兄弟誤會了,是替他趙官家送點東西過去……」

  說完讓人牽來幾匹馬,一起往太廟而去。

  等劉夢龍和張順看見那已經裝好的石碑等物,愣了一下後皆是大笑不止。

  「咱們聖上就是講究,那麼遠還給人家把祖宗牌位送過去。」

  劉夢龍輕笑幾聲問道:「可是讓咱們送去杭州?」

  「不用那麼麻煩。」袁朗說道:「此時杭州附近肯定重兵把守,聖上自然不會讓兄弟們去冒這樣的險。劉將軍熟悉江南水道,隨便在哪個地頭丟下就行,想來當地官府定會妥善安置……還有聖上讓諸位帶句話……」

  等袁朗說完,張順已經笑憨了。

  ……

  「殺千刀的柴家賊子……」

  趙構拿著一封奏疏狠狠摔在地上,還是覺得不解氣,抬起腳不停的踩,似乎那份奏疏就是派人給他送祖宗牌位和誓言碑的柴進。

  旁邊的汪伯彥和秦檜一眾大臣見他暴露,皆是不敢言語。主辱臣死,在汪伯彥的帶領下,全都跪伏於地,放聲哭嚎。

  趙構被這一哭鬧,心頭更氣。

  厲聲吼道:「何人可為朕領軍誅殺此賊?」

  陡然間殿內頓時鴉雀無聲,有兩個將領正欲開口,可汪伯彥卻率先出聲道:「陛下,如今當務之急是派人去迎回聖祖……」

  趙構一聽這話確實有理,自己本就被柴進這狗賊在應天府派人說成得位不正,不忠不孝了。若是還讓祖宗牌位漂泊在外,不是更遭人口舌嗎。仟千仦哾

  「秦會之,你速速帶人過去……」

  等秦檜迎回大宋的誓言碑和祖宗牌位已經是很多天以後的事了,其中請和尚道士、然後趙構帶著人請罪等等流程那又不曉得搞了多少天。

  在忙完這些以後,趙官家也在一群江南文人士子的誇讚中冷靜了下來。

  由於趙佶重開應奉局,很多地方早就民怨沸騰,而金人南下雖然並未到南方來,可那各州各府造成的影響卻也是巨大的。而宋廷自立國以來就是採取強幹弱枝的策略,江南、荊湖、淮西等地也由於這一震的動盪處處干戈四起,匪盜叢生……

  幸虧有劉光世和後來從西北調來的張浚等人四處平叛,才不至於讓趙構慌了手腳。

  「聖上,如今京城被賊人占據,四京已去其三,而西京洛陽又遙不可及,您還得早做安排為好……」

  趙構聽汪伯彥說完深覺有理,哪裡有一個朝廷沒有都城的。

  「可是東京乃我大宋都城,朕若重新定都,不是更讓天下議論紛紛麼?」

  這自己光明正大的承認,和默認完全是兩碼事,趙構的話倒是讓汪伯彥讚賞不已。

  「聖上,都城不可改,可是行在陪都卻是換得。」秦檜說道。

  趙構聞言眼前一亮。

  「那愛卿覺得行在定於何處,陪都又定於何處?」

  秦檜躬身答道:「聖駕如今所在的杭州便可作為行在,而建康府便可改為陪都……」

  趙構點點頭,這幾處地方都是好所在,確實是自己的行在、陪都的最佳選擇。

  幾天以後,一封皇命詔書傳遍江南、荊湖各地。

  ……

  「哈哈哈哈,這趙構倒是和他老子一樣挺會自欺欺人的。」

  荊湖西南的大山之中,一個年過六旬鬍子花白的老和尚,看著旁邊的告示一會輕笑,一會搖頭。

  看了一會也沒了意思,去鎮子裡買了些生活物事便轉身往回走。

  這荊湖不比北方,放眼望去全是大山,可這老和尚倒是步履矯健一點都看不出已經年過六旬。

  他又行了十幾里地,可是前頭山坳中隱約聽見一些打鬥叫喊聲。

  老和尚眉頭微微一皺,聽那聲音像是往自己這邊來了,連忙走到旁邊的大樹後面,可是卻神態自若,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

  過了沒一會,幾十個官兵有的牽著牛羊,有的肩上扛著幾個女子,旁邊的人還邊走還不忘上下其手,一臉放蕩笑容……

  可是這老和尚年紀雖大,但是脾氣好像不小,居然也不再躲了,緩緩走在山道上,眼睛狠狠的盯著前頭的官兵。

  那些官兵可能對佛祖還有一些敬畏之心,沒有直接動手,詢問道:「你這和尚為何擋住咱們去路?」

  「你們是來平定亂匪的官兵,不是讓你們來當亂匪的,劉光世就是如此帶的兵嗎,還虧他老子劉延慶還算個人物……」

  那些官兵一聽老和尚直呼劉光世之名,在驚訝之餘不禁有些猶豫,擔心此人和自家將軍有何瓜葛。

  一個為頭的校尉見所有人都向自己看來,只好出聲問道:「咱們為百姓平定亂匪,弄些牛羊養養力氣有何不可?」

  老和尚眼神冷冷的看向那些叫喊的女子。

  「她們也是為了養力氣?」

  那校尉就是個沒多少見識的人,當時那麼講也就是順嘴一說,忽然被他拿話咽住乾脆也不裝了。

  「你識得我家大帥?」

  「出家人不打誑語,不僅不識得,而且還有仇!」

  那群士卒聞言,不禁個個面面相覷,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老大,不管他是認識還是有仇,殺了乾脆。」一個士卒眼神狠厲的道:「那村子裡又不是沒殺人,害怕多除掉一個裝模作樣的禿驢……」

  那校尉見旁邊幾個士卒也是如此說,不禁也沒了顧忌。管你是誰,殺了往山溝里一丟,誰他娘知道是老爺乾的……

  「讓不讓開?」那校尉最後警告道。

  「別的東西拿走我不管,女人必須留下。」

  「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你自己找死的。」那校尉喝道:「給我砍死這老東西……」

  「操你們姥姥……」

  正在此時,一聲憤怒的吼聲在眾人身後響起,在這個山溝里來回作響。

  老和尚饒有興致的抬頭一看,見是一個身高體壯的少年提著一桿長槍,滿臉憤恨的在山道上狂奔,看身上服飾應當和這些村民是一個寨子裡的……

  「又來一個討死的。」那校尉下令道:「先把那小子給宰了……」

  可沒等他們上前,那個年輕漢子快到近前,忽然左腳奮力踏上旁邊一塊巨石,身子領著長槍已經躍入人群。

  老和尚的眼睛忽然間透出一陣光芒。

  「好小子!」

  只見那青年一桿長槍如躍出山谷的蛟龍,勢若雷霆,快若閃電。或許是滿懷憤怒,他每一槍刺出,皆是直中那群士卒的心肺咽喉等必死之處,轉瞬之間,一隊官兵被他殺死大半,而後面的人見他勇猛至此,大吼一聲,丟下手中之物,直往前逃……

  「老和尚快跑……」那漢子見他還在前面,一邊追殺官兵,一邊大聲招呼他躲開。可那老和尚卻是很是欣賞的對他笑著點點頭,身體卻未移動分毫。

  正在那群官兵快要衝到他身前時,那如入定一般的老僧忽然一步邁出,右手一把搶過一個官兵的長刀,衝進了人群中。

  手中大刀飛舞,只見銀光遮眼,哀嚎震天,那群官兵沒有一人可以近得了老和尚身前兩尺,便都被砍殺於地……

  「原來前輩才是高人啊。」那青年一臉震驚的跑到他身前,拱手行禮道。

  老和尚笑道:「只是會耍些假把式罷了,算不得什麼高人。」

  然後和他一起把那些綁縛的女子解開,眾人難免對他們兩一頓感謝。

  「大師乃是咱們寨民的恩人,不如一起去寨中稍歇如何……」

  旁邊的幾個女子也勸道:「咱們不能有恩不報,必須求恩人去寨中歇息幾日……」

  老和尚見說倒也乾脆,同他們一起往回走,他從眾人服飾已經猜到是當地的瑤人,只是此地早就有官府統管,若是再往偏遠處,可能官府進都進不去。

  「小兄弟武藝非凡,不知可否告知名姓?」

  那青年連忙客氣道:「晚輩名叫楊再興,粗通些拳腳當不得大師誇獎……」

  老和尚點點頭,又問了他一些情況,才知道他的父母早就不在,而他本去山中打獵,等回來時才見到村民死的死傷的傷,便一個人衝出來報仇。

  「難怪現在盜匪橫行,都是換逼民反,盡該殺之……」楊再興忽然奇怪的看了眼老和尚手中提的酒肉,客氣的問道:「大師您還喝酒吃肉?」

  老和尚笑道:「誰說和尚不能喝酒吃肉的?」

  楊再興愣了一下。

  「廟裡的和尚都這樣啊,別人也都這麼說。」

  「那是他們,不是我。我已成佛,所以該吃的吃,該殺的殺,早不受清規戒律的束縛了……」

  楊再興見這老和尚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又見他武藝非凡,不禁問道:「敢問大師您法號,您皈依佛門前又是做什麼營生的?」

  「老夫俗家姓方,名叫方垕。後來也有很多人叫我,方七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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