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扈太公可算是揚眉吐氣了。【Google搜索】
因為他領著扈家莊全伙投了梁山,更把自己的寶貴閨女嫁於柴進後,很多親戚擔心吃瓜落,早就斷了聯繫。
而現在,高俅領著大軍再一次在梁山水泊外全軍覆沒,山東數州之地的百姓,更是只知梁山不知大宋朝廷了。
所以,趕著最後的機會來彌補關係的親戚們,趁著扈太公六十的機會,來得那叫一個齊整。
而在後院的扈三娘,也是被一群女眷圍著熱情的誇讚巴結,鬧得一旁的仇瓊英一肚子火氣。
她自己本來也是一個家境殷實的富家小姐,後來父母意外身亡,一眾親戚族人更是上門謀奪家產,放肆欺辱。幸虧有忠義僕人葉清一路看護,才能讓她能健康長大。
此時見到這一幕,心裡別提有多難受。
可她又沒有一點辦法,因為她知道,不管達官顯貴還是貧苦百姓,哪個人家裡沒有幾個勢利親戚的。
而一院之隔的柴進倒是輕鬆自在。
雖然他還想學著後世一樣,去跟著敬敬酒幫幫忙,可現在這個世界,女婿屬於客人,他是不需要,也不能替主家去幹活的。
所以現在他正和李助、吳用,還有撲天雕李應,坐在上席談笑風生,只等著開席喝酒。
很多扈家親戚雖然想上前巴結一二,可又懾於梁山之威不敢上前。只在不停的用眼睛偷偷的瞧,弄得柴進無奈不已。
待酒宴結束,柴進見扈太公領著一個老者,後面跟著一個中年人朝自己走了過來。
「小人見過柴大官人。」二人上前躬身道。
柴進忙拱手回禮。
扈太公笑道:「這位老兄弟是亡妻的遠房兄長,今日特意從濟南府過來替我祝壽。」
然後指著後面那位中年文士,誇讚道:「這是晚輩辛贊,乃文武雙全之人。今日特意領來拜見大官人。」
柴進聞言心中一動,辛贊?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呢。難道是哪位歷史名人不成?
一時半會沒想起來,他知道自己岳丈大人是在舉薦這人。何況現在自己手底下,也正是用人之際。
可現在人多眼雜,卻也不太好做安排。
一旁的扈成早就覺得父親此舉有些唐突,猜是今天高興喝多了些。見那辛贊也有些放不開皮面,忙道:「小弟手底下正好缺個書吏,不知辛贊兄弟是否願意屈就?」
扈太公正要開言,怎麼還搞去給你當書吏去了?要是只想讓辛贊做書吏,自己又何必領著來賣老臉。可見自己兒子不停的給自己使眼色,便也忍不住沒說話。
可那辛贊倒是一臉隨和的拱手道:「小弟求之不得,不敢請爾。」
柴進和李助等人見他神態自若,皆是微微點頭。
後來等到睡覺前清靜下來,柴進才想起來歷史上卻是有個叫辛贊的人。因為金人突然占領濟南的緣故,沒有來得及帶領家人逃往江南。後來被金人看重在偽齊做了官。可卻是個真正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人。
柴進記得他的原因倒不是辛贊自己。而是他在未來會有一個叫辛棄疾的孫子。
作為辛棄疾的一個崇拜者,前世的柴進看過些他的履歷故事,所以才見過這個名字。
只是沒成想辛贊會在這種情況下出現。也不知道將來幾十年後,他還會不會有那麼一位偉大的孫子。
……
張順得了兩位軍師的囑咐,在自己營中乘了一艘車船,同李逵、花榮急急駛向江州。
江州就是後世的江西九江,乃南邊數一數二的地方。更是長江沿岸兵家必征之地。
花榮是穩重的性子,一路與張順閒聊,可黑旋風李逵卻是如同出來遊玩一樣歡樂。直在船上不停叫好,像頭髮春的公牛般。
因為只占了兩浙沿海,所以一路倒是平安無事,船隻平穩的駛進了長江後,又轉道進了潯陽江。
「張順兄弟,你可知道你哥子現在在哪個山頭討生活?這南邊可是高山野嶺數不勝數,若要沒個頭緒,怕也難尋得緊啊。」
張順點頭道:「花榮哥哥所言甚是,我聽軍師說過,撲天雕李應的貨物就是在古豫章縣被劫的。如果不出意外,想來是在九嶺山中藏匿。」
花榮知道他原本是潯陽江上的魚牙子頭頭,對本地情況當是了解清楚的。
李逵曾經也是江州牢城營的獄卒,傻笑著問:「能不能去江州城裡耍耍,俺可是好久未曾來過了。」
話剛說完,忽然神色一變。
苦悶的道:「上次還有公明哥哥和戴院長在,現在……」
這船上三人都和宋江、戴宗關係匪淺。此時聽他言語,也是百感交集。
就在幾年前,他們這些人大鬧江州法場,救宋公明出得城來。卻不想今時今日,自己還是身處綠林,可當年的死囚宋江卻已經是朝廷一方武將了。
不免讓人唏噓。
氣氛忽然被李逵這傻憨憨破壞,幾人都覺得胸口堵得慌。一直等下了船,都沒怎麼說話。
張順讓手下士卒將船隻尋地方藏匿,自己和李逵、花榮上了岸,往九嶺山中去。
南方的大山可不比北方,只見處處高山峻岭,鬱鬱蔥蔥。幾人尋當地百姓打聽再三方尋到進山的路。
又在山中鑽了半日,方見到山寨牆院。
花榮取弓在手,謹慎道:「大家小心一些,莫要招了嘍囉的暗箭。」
李逵見說,也把板斧抽出來。
待走到近前,卻一直沒見前面有何人影。
李逵扯著嗓子大喊道:「上頭有沒有活人,出來冒個頭。」
巨大的聲音在山林中迴響,可上面還是沒有動靜。
花榮驚訝道:「這怎麼一個人也沒見,應當是能聽見的啊。」
張順也是焦急道:「卻是蹊蹺。」
「莫管了。」鐵牛邁開腿直接往山道跑去,邊走邊喊道:「俺先去看看。」
花榮和張順見他已經走遠,連忙跟上。
可一到關門前,卻見山門都是開著的,只是剛才被林木擋住,自己哥三並未看得清楚。
李逵這莽漢看門都是開著的,更加不會管了,直接闖了進去。可左尋右瞧卻一直沒見到一個人影。
「這怎麼回事?諾大一個山寨,連個活物都沒見。」張順焦急的問道。
花榮見他模樣,知道張順是在擔心他哥子安危,忙道:「兄弟勿憂,看這情形並沒有一點打鬥痕跡,想來並非受了官軍圍剿或者綠林火併。我看,應當是自己撤走了。」
張順聞言,不禁暗暗點頭。
三人邊說邊往寨中尋找,終於在後山伙房尋到幾個年歲很大的老頭。見突然來了三個手執利刃的大漢,連忙逃竄。
「莫跑,俺們是來尋人的。」
李逵大喊道。
可那兩個老頭已經躲進了一間屋舍之中,把門堵上。
李逵哈哈大笑道:「都是上山當土匪的,膽子怎麼這般小。」
說完就要去推門。
花榮和張順連忙攔下,客氣的對裡頭喊道:「幾位老兄弟切莫害怕,我等是來尋人的,還請出來說話。」
過不多時,只見那木門開出一個縫,探出半個頭來,小聲問道:「三位好漢尋誰?」
張順忙道:「請問船火兒張橫可是在這謀生?」
「正是。」
三人聞言大喜。
張順接著道:「我是他親生兄弟,今日特來尋他。不知他去了何處?山寨怎麼這般冷清了?」
那老者見說是自家頭領的兄弟,何況這些人也沒有惡意,膽子也大了。
打開門現出身來。
客氣的道:「好漢容稟,張橫哥哥前些日子劫了一批北邊商人的貨物,又結識了江南的幾個好漢,現在已經領著山寨全伙去投聖公方臘了。」
「什麼?」
張順等人聞言皆是大驚。
花榮和李逵兩個還好,可張順心裡是又急又氣。
他沒想到好不容易有了自己兄長消息,又得了寨主願意拉他入伙交代,心中別提多高興。卻不想還是晚來一步。
卻聽花榮道:「他們走了多久了?」
「今兒早上剛走,如果各位有船,往東邊追追,或許還有機會碰上。」
張順等人聞言,也不再猶豫,轉身便走。
三人心急火燎的又出了山,待尋得自家船隻,卻已經將將入夜。
「兄弟們加把勁,咱們往東邊追。」
一眾士卒見自家頭領焦急模樣,連忙扯起船帆,往東追去。
幸虧張順熟悉這江州水道,而自家船隻又是內湖快船,第二天便在長江之上到了他的哥哥船火兒張橫。
「兄弟,你怎的來了江南。可是想煞我了。」張橫得了嘍囉通報,從船艙中急急出來,一臉喜色的喊道。
花榮等人和他都是舊識,雖然感情一般,可畢竟都是在一個山頭呆過許久的兄弟,都客氣的問好。仟仟尛哾
只聽旁邊一個威武的大漢對眾人喊道:「既然是自己人,快將船隻靠過來,咱們上船說話。」
張順幾個雖不認識他,卻也不怕。讓人將船隻靠近,便跳了過去。
待重新見了禮,花榮幾個才曉得這個大漢是方臘的水軍將領,費保。
「既然三位兄弟都來,也不用再回去跟著宋公明了。不如隨我一同去投聖公,以諸位的本事,定能得聖公重用。」張橫笑著道。
張順為難的看了眼費保,又看看花榮。正要說話,卻不想李逵出聲吼道:「誰去投那鳥聖公,俺們是來尋你要東西的。」
「你這黑廝莫非找死不成?」
旁邊江南士卒見他言語對方臘不敬,厲聲大喝。
可李逵哪裡是會怕對方人多的人,他根本不曉得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見對方一副要動手的模樣,扯出身後板斧,跟著大罵起來。
花榮和張順見狀,連忙攔在中間說道:「諸位江南的兄弟切莫見怪,我這位兄弟並無任何對貴主的不敬之意。」
張順連對張橫使眼色。
張橫與李逵在一起那麼久,哪裡能不知道他的脾氣性格,連忙出來說合。
那費保倒是個有見識的,一直並未說話,將手一揮止住士卒言語。
對花榮等人道:「剛才三位好漢說是要來討要東西,請問是何意?」
花榮連忙客氣的道:「不瞞二位,前些日子張橫兄弟在潯陽江劫的那批糧食物品是我山寨一位故人的,今日我等受柴大官人所託,特來與張橫兄弟商量一二,看看是否能花些銀錢,贖買回去。」
花榮話音剛落,只見張橫和費保皆是神色一變。
張橫驚訝道:「兄弟你投梁山了?」
張順點頭道:「已經很久了,如今宋公明都已經做了朝廷都監,兄長一直不知道?」
張橫搖頭道:「這淮西江南因為戰事的緣故,官府一直看守的緊密,而我平時也是在九嶺山中呆著,並不清楚那些。」
張順等人不禁莞爾。
費保聽是梁山頭領,客氣道:「卻不想都是綠林同道,失敬。」
大家又客氣一陣,張順知道現在自己兄長已經投了方臘,這個拉他入伙肯定是不行了。可糧食還得討要才行。
忙道:「不知那些糧食物品,可都看在綠林同道的份上,還與我們。」
花榮也道:「定不讓大家白忙活,我家大官人囑咐,會補償張橫兄弟一些銀錢。」
費保和張橫面露難色,微微嘆氣道:「二位兄弟勿怪,並非我張橫捨不得。只是你們卻來晚了些。」
「為何?」
「我已經將那糧食物品都獻給聖公,此時只怕已經進了兩浙沿海了。」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