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柴進囑託後,糜貹、阮小七回營中交代一二,便趕赴兗州。【Google搜索】
待尋得出林龍鄒淵,將事情和他說知後,這個曾經登雲山的大當家雖然奇怪,為何寨主忽然會對一個儒生起了殺心。可他不是個愛琢磨的人,反而感覺受到柴進的信任,多了許多高興。
回了府衙給知府張文德報備一聲,直言山寨另有差遣,便同糜貹和阮小七直往東行。
因為朝廷大軍的到來,密州暫時還沒被梁山占領。三人三騎,披星趕月穿過沂州,潛進了密州治所諸城。
剛入城池不久,便見前頭有間梁山酒肆,三人進得門來,那管事的掌柜乃青草蛇李四的心腹,自然識得山寨頭領,一臉客氣的請三人入了後院。
「三位哥哥怎麼忽然來了密州。若有用得著小弟的,儘管吩咐。」幾人客氣幾句,那掌柜的拱手問道。
阮小七微微一笑,卻不好同他說明來意。直道:「奉寨主將令,特來諸城探探路,也好將來取這密州。」
那掌柜的做了多年的哨探營生,心思極為靈巧,哪裡能聽不出來這不過是委婉的客套。見三人不願多說,便住了嘴。
很多事情,不是自己一個小嘍囉操心的。
客氣的道:「已經命小的們備好了酒肉,三位哥哥一路勞累,先吃飽喝足了再忙活?」
糜貹笑道:「是有點餓了。這一路咱們可沒帶歇的。」
三人在酒肆掌柜的作陪下,填飽了肚子便出了門。
若是柴進沒有特意交代,三人可以向酒店哨探營的兄弟打聽。可現在只能自己到處尋摸了。
幸虧秦檜是個進士,在這密州城裡,一個有進士功名的教授還是很好找的。
糜貹三人尋得路徑,趕到城北一個小巷子。卻不知道是哪個房子。
見一個中年婦人正在門口漿洗衣裳,客氣的上前問道:「敢問這位嫂嫂,可識得秦教授家是哪裡?」
那婦人四十多歲,抬頭見這三個威武大漢,臉色一慌。忙指著對面道:「就那,門帘上還貼著對聯的便是!」
糜貹三人客氣的拱拱手轉身離去。
待行到無人處,鄒淵道:「這大白天的,咱們是直接闖進去?」
糜貹搖頭道:「還是別鬧太大動靜為好。咱們先把門騙開問清楚了。可莫要殺錯了人。」
鄒淵見說,覺得甚是有理,便一個人去敲門。
過不多時,一個鬍子花白的老者將門打開。
鄒淵客氣的問道:「敢問老伯,這可是秦教授家中?」
那老頭點頭應道:「秦教授卻是租了我這院子,不過今兒一早便帶上家小離了密州。」
鄒淵聞言懊惱道:「可知去了何處?」
見那老頭有些猶豫,知道在防著自己,忙笑著道:「我是秦教授的舊識,一直在兗州生活,今日湊巧來了諸城,不想卻是錯過了。」
那老頭見鄒淵客氣模樣,面色一緩,笑著道:「這卻是不巧得狠。秦教授是有進士功名的。我聽他那隨從言語中透露,該是去京城高就了,只是具體情形,小老兒卻不清楚……」
鄒淵等那老頭說完,假裝客氣幾句,拱手告辭。
待尋得藏在一旁的阮小七兩個,急切道:「那個秦檜今兒一早便離了此地,很有可在東京城謀了個一官半職的,往那去了。」
阮小七氣惱道:「他娘的,早知道跑快些了,這來得也太不湊巧了些。」
看著糜貹和鄒淵問道:「回山復命,還是往西追一程?」
糜貹也是一陣苦惱,這往東京的路四通八達的,誰知道這酸秀才走的哪條道。
可要就這麼算了,心裡總覺得不得勁。
「他帶著家小該是走不快的,咱們三分頭追一路,或許能碰上也說不定。」
阮小七笑道:「可咱們哥倆沒見過他啊。總不能看著像的都給宰了吧?」
「依著模樣猜猜,若拿不準,偷偷綁回去再說。」
另外二人見說也沒意見,匆匆上馬分頭往西追去。
……
他們哥三從兗州官道上來,卻一直沒有碰上秦檜,想他該是走的其他路。再加上濟州地界正有戰事,或許是故意躲開走的。
所以三人商量,由見過秦檜面目的鄒淵往西南方向追,畢竟走這邊的希望會大些。
鄒淵一路急行,路上也是沿途打聽生怕被自己遺漏,可等他繞過沂州艾山都沒見到人,心裡不禁著急和鬱悶起來。
「早知道大官人要除了此人,當日在兗州地頭上,一刀砍了多容易。現在屁股都要磨穿嘍。」
心裡雖然懊惱,可還是接著往西邊追。
又行了一日,已進了單州地界,卻還沒遇上。不免打起退堂鼓來。
「再往西走,可就是應天府了。這是不是也跑得太遠了些。」
可他轉念一想,那房東老頭只知道去京里做官,這應天府不也是大宋南京麼?不會是他搞錯地頭了吧。
這麼一琢磨,身子感覺又有了精神。狠抽馬鞭,又繞過了樓霞山。鄒淵自從上了梁山,可是沒有一天不清閒的。他開始在獨龍崗上駐紮了大半年,後來又去了兗州,平日山寨兄弟最愛拿他耍笑,直言他出林龍每天自在。
但是這幾天打馬急行,可把這鄒大寨主累個夠嗆。剛剛出了樓霞山地界,便見一個簡陋的草廬,門前高高的杆子上,掛著一個寫著茶字的破布。
「正好歇歇腳,不然人沒尋到,把自己給累死了。」
鄒淵邊心中尋思,一邊跳下馬來,手中鐵棒一甩便要往茶棚去。
剛行沒幾步,卻見一個丰神俊朗的儒生從裡頭出來。
不是那秦檜還能是誰!
鄒淵瞪著眼睛,一臉喜色已經徹底抑制不住了。
正要大步向前取他狗命好回山復命,卻見後面跟著兩個婦人,還有一大一小兩個年輕人,該是秦檜的妻小了。
心頭猶豫道:「大官人只說取這秦檜,而且山寨一直沒有滅家的規矩。現在動手難免要殃及池魚啊。」
先跟著,總有落單的時候。
鄒淵打定主意,正要轉身躲避,不想他的身影早就落入了秦檜的眼中。
雖然他還是個沒有完全修煉成精的妖怪,但那也是妖啊。
雖然只是兗州田間地頭上匆匆一面,可秦檜哪裡能不記得這個梁山賊寇。
雖然他不知道這人為何突然跑來此地,可心頭也是大驚。
正要對妻兒交待快些離去,卻見鄒淵已經上馬往回走了。
若是別人,肯定會覺得此人是離去了。可秦檜不是別人。
心中沉思道:「他該是要去茶舍歇腳的,卻一見我出來便轉身走了。難道是衝著我來的?」
可自己何時惹著他梁山了啊!
看著鄒淵不急不慢,甚至偷偷往後看的模樣,秦檜心中更是確定。
又看向茶舍,心中沉思道:「裡頭那個雖然也是賊寇,可畢竟心中向著朝廷,不如用他來了此劫難!」
打定注意後,對妻兒道:
「咱們先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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