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酒桌上唯一的客人,青面獸楊志成了焦點。
由他的老鄉魯智深親自作陪,一番推杯換盞後氣氛也十分熱絡。
待酒宴散後,楊志還是尋到了王倫。
「王頭領,這會兒已經酒足飯飽了,可否讓我與那安敬思切磋一番。」楊志開門見山道。
見楊志這般求戰心切,王倫也只得成全他。
不過,楊志與安敬思的戰鬥卻是在沒有人見證的情況下進行的。
畢竟魯智深攛掇此事,就是為了借楊志來試一試安敬思的水分。
王倫就偏偏不讓其知道。
這場戰鬥結束後,眾人都不知勝負如何。
追問楊志時,楊志也只是笑著說道安敬思是這天下一等一的好漢。
卻是不曾透露他們兩人之間孰勝孰敗。
隨後楊志在梁山逗留了三日,稍有閒暇便與林沖魯智深等人切磋武藝。
在這多番交手之下,三人關係也愈來愈近。
即便是楊志也流露出了不舍之情。
直到第四日楊志才與王倫等人告別,踏上了去東京謀求復職的道路。
對於楊志的離去,眾人也是依依不捨。
便在王倫的帶領下,一眾頭領親自相送,足足送了五六里地,還沒罷休的意思。
楊志見王倫等人似是要一直送下去,急道:「王頭領的心意洒家心領了,你們且回吧,再送的話,就要送到開封府了。」
聽聞這話,王倫笑了笑道:「楊制使多慮了。其實,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與你說。」
隨後王倫手一擺,一個嘍囉捧著一些物件過來,大眼一看卻是一個個蒜條一樣的金子。
「王頭領這是何意思?」楊志看著那差不多一百兩的蒜條金問道。
「京師官員貪婪成性,若沒足夠的錢財,想要復職何其困難,這些錢你先拿著,以防萬一。
若是你不願平白欠人人情,就權當是借我的,日後有機會再還我就是。」王倫解釋道。
聽聞這話,楊志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這下蒜條金收下。
隨後沖眾人行一大禮道:「王頭領大恩大德,楊志畢生難忘!林沖兄弟、魯達兄弟,還有諸位頭領咱們就此別過後會無期。」
「楊制使且慢,咱們借一步說話。」王倫忽然又道。
待兩人走開一段距離,王倫湊到耳邊小聲說道:「你這次前往東京,兄弟有幾句話望你一定要銘記。
其一,再窮不可賣寶刀。
其二,牛姓潑皮莫糾纏。
其三,生辰大事休摻和。」
楊志雖然不解王倫的安排,可還是將這三句話記在心中,與眾人揮別,獨自前往東京。
待送走楊志後,林沖才感慨道:「這楊制使確實是有本事的人,王頭領若是能將其收歸梁山,咱們梁山必然能壯大許多。」
王倫也是十分感慨,青面獸楊志的確是有本事的人。
只可惜他是一個老倒霉蛋。
送啥啥不剩,幹啥啥不靈。
就算入伙梁山,抬頭一看,上面的大哥還全是打劫他的人。
因此,王倫情願幫楊志一把,也不願這可憐人落草為寇。
如果能夠改變一下楊志的人生,也不至於讓楊家將的名號,到楊志這裡蒙塵。
也正是如此,臨行前王倫為他留下三句偈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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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楊志後,梁山也漸漸恢復了以往的生活。
除了在山上練塊兒,便是下路剪徑一些路過的商賈。
畢竟他們幹的就是攔路剪徑的行當,要是把這個老本行丟了也不好。
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路過梁山附近的商賈,只要交了一定比例的過路費,便可以保他們平安。
而不是像之前那般把人轟走,貨物全部留下。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
且說楊志回到東京,一番打點,總算得見殿帥高太尉。
待高太尉瞧了楊志的文書,直接破口大罵。
「十個制使去送花石綱,九個回來復命,就你一個在逃,又捉拿不到。今日雖然赦免了你的罪過,卻也不會再給你委以重任。」
說罷便讓人將楊志趕了出去。
楊志眼見上下打點無果,復職也無望,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
難道得重新再尋一門生計不成?
這般一想愈來愈氣,便一個人買醉,將自己喝的酩酊大醉。
待次日醒來後,才發現自己隨身攜帶的蒜條金全部不翼而飛。
如此一來,就連欠下店家的錢也還不上。
總不能真的去賣刀吧?
想到這裡,又想起王頭領臨行前的叮囑,再窮不可賣寶刀。
「實在不行就去找以前的相識們先接濟一些盤纏,再尋其他出路吧。」想到這裡,楊志便去一一拜訪曾經的相識。
哪曾想這些相識們得知楊志惡了高太尉,被人從殿帥府趕了出來,一個個避他如瘟神一樣,又如何敢接待他。
接連碰壁後,楊志也是灰頭土臉。
蹲在一處橋邊思慮許久,道:「罷了,罷了!王頭領非是我不聽你的勸解,實在是洒家已經走投無路了。今日便只好將這祖傳的寶刀典賣了換一些盤纏。」
想到這裡,楊志剛剛起身,便吃了一撞。
整個人都有些踉蹌了起來。
「你這漢子怎地不長眼睛,幹嘛撞在你牛爺身上。」來人喝罵道。
楊志打眼一看,這不是京師有名的破落戶,喚作沒毛大蟲牛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