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防水患,剛開始人們採用的是堵的方法。而隨著時代變遷,後面的人總結前人的經驗,發現堵不如疏,也就慢慢有了後面疏通河道的方法。
在治療疾病方面,剛開始也是採用的一味對抗疾病的治療方法。這就如同解毒,什麼藥能中和毒性,就採用什麼藥來對抗。
後來,人們也發現,堵不如疏,有時候以毒攻毒的方法也能治病。
到了現代社會,這種方法更是被廣為流傳。在古代能致命的天花等疾病,都能通過種痘的方法,讓人體產生抗體,自然不會再輕易生這種疾病。
武植想到的方法自然就是種痘!
如今患過瘟疫的人,治癒後,自然很難再感染瘟疫。但是這個治癒過程,卻十分緩慢,而且耗費的時間,藥物量都比較大。
但如果主動去感染較弱的病菌,這或許就是一種種痘的方法!
想到這裡,武植直接將秦大夫給拉進了一個房間。
「武植,你有什麼話要說麼?」秦大夫如今身心疲憊,現在人手太少了,有些人主動來幫忙,都已經感染瘟疫躺下了。
武植道:「現如今,感染瘟疫的人越來越多,雖然許大人將整個清河縣治療瘟疫的藥材搜刮一空,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這些藥肯定不夠!」
「是呀,你有什麼好主意麼?」秦大夫嘆了口氣,眼下局面已經迫在眉睫,當藥材不夠以後,肯定會亂起來。
武植眼神肯定地說道:「堵不如疏!在下有一個方法,或許能行!」
「哦?你真有辦法解決?」秦大夫雙目回復了神采。
「也只能嘗試一下,不過,還需要卓姑娘幫忙!」
武植看向了不遠處躺著休息的卓丟兒。
此時的卓丟兒,恢復得還算不錯,燒已經退了,只是身子還比較弱,行動有所不便。
「奴家這條命是武先生救回來的,只要用得著奴家的地方,任憑差遣,絕不推辭!」
倒是一個好姑娘,可惜跟了那人面獸心的西門慶,落得個病死的下場。
武植道:「秦大夫,卓姑娘,相信你們都知道,同一個瘟疫,只要自己能抗過來,或者治癒了的病人,就很難再發第二次疾病。你們知道這是為何?」
兩人當即一愣,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如此。以前沒有特效藥,瘟疫死亡率很高,但也有體質較好的人,硬生生抗了過來。康復後,也就不會再感染第二次。
「這是為何?」秦大夫產生了濃濃的興趣。
「那是因為人體在感染瘟疫康復後,會自然而然產生一種抗體,也就能夠抵禦同樣的病毒入侵。」
聽完武植的話,秦大夫好奇有問:「什麼是病毒?」
武植隨口胡謅了一句:「病毒,也就是瘟疫的另一種稱呼。」
秦大夫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仔細一想,覺得十分有道理。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主動產生這種抗體?以達到預防瘟疫的效果?」
武植當即笑道:「秦大夫不愧是醫者,一點就通。」
秦大夫微微點頭,似乎明白了其中的玄奧,不過很快又皺起眉頭:「如果我們主動來感染瘟疫,這又有何意義?」
武植繼續道:「我們需要感染的,當然不是這種威力強大的病毒。而是被減弱了的病毒。比如,如今的卓丟兒,身體已經得到了一定的回覆,她體內的瘟疫,威力已經大不如前。如果我們感染了她的瘟疫病毒,這樣發病也不會很嚴重,也就能幫助我們建立抗體。」
秦大夫微微張嘴,有些驚訝:「那要怎麼做?」
卓丟兒微微臉紅,感染自己體內的病毒?莫不是要接觸自己?如果是武植,她還能接受,但如果是其他人……
武植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卓姑娘,你現在身體上,還有一些感染瘟疫後長出來的痘吧?你將這些痘上的皮屑剮蹭下來,然後由我吸入鼻腔中,或許就能感染……」
「不行!」忽然,房門直接被潘金蓮給推開,她一臉著急道,「官人,你不能這麼做!」
武植也沒想到,潘金蓮一直在屋外偷聽,他當即安慰潘金蓮道:「沒事的,金蓮,這種事情不危險!我身體強,到現在都還沒感染病毒,讓我來吸入病毒,應該很快就能痊癒。到時候,只要這種方法可行,就趕緊推廣出去!」
「不行,你如今是這裡的話事人,如果你病倒了,一定會人心不穩。到時候如果控制不住局面,瘟疫就可能以更快速度傳播。」潘金蓮態度堅決。
「娘子,這件事情,如果我不做,誰願意來做呢?」
「我來!」武植原本還想勸說,沒想到潘金蓮直接一口接過話。
「不行!你是我娘子,我怎麼能讓你以身犯險?這件事沒得商量,必須我來!」武植直接生氣了,拿出了當家人的威嚴。
潘金蓮頓時就沉默了。
秦大夫也有些擔心:「武植,你可想好了?這件事太過危險了!而且雖然目前咱們的藥還有效,但誰也不敢保證,能一直有效!」
瘟疫往往傳播到後面,就會越來越厲害,之前有效的藥,到後面就會失效,這也是瘟疫病毒威力逐漸增強的原因。
武植卻笑了笑:「我武植天生爛命一條,如今老天爺讓我娶了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娘子,還讓我回復了八尺之軀,這就是要讓我做一番事業!我沒想過要人人記住我,我只是想要自己的娘子,以及將來的孩子能生活在一個富裕健康的環境中!」
是的,武植並不是偉大到甘於獻身,如果不是身在其中,武植肯定不會出手相助。他不是聖人,他只是想自己和家人過好日子。
即便武植如此說道,但在卓丟兒和秦大夫眼中,這一刻武植身上發散著七彩的光芒。
卓丟兒害羞地在自己身上的痘上剮蹭了不少皮屑下來,看著這一點有些噁心的東西,她又害羞又尷尬地交到了武植的手中。
這種東西到底有沒有效,武植不知道,但他也只能一試。
他緩緩拿起碗,正要將這些東西吸進鼻腔,忽然,不遠處的潘金蓮忽然大喊一聲:「你是誰?進來幹什麼?」
武植轉頭向門外看去,並沒有看見人。忽然,手裡一空,碗被潘金蓮搶了過去。
「官人,這種事情,還是由奴家代勞!」
「不要……」
武植大驚,話還沒說完,潘金蓮已經將碎末全部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