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小乙哥來了!
大宋北京城,大名府,就是整個河北山東的中心之地,去東京汴梁城,其實也不很遠,只有四百里之遙,乃至可以說是很近。
東京有的東西,大名府都有,百萬人口的東京城需要的很多供應,也有許多是以這裡為基地運送而去。
大名府的繁華,自不用說,窺一眼大名府,其實就能去想像東京城的模樣。
所以,太師蔡京的女婿梁中書,才有資格頂得到這麼一個肥缺好差。
只是故事裡,這大名府來日也能讓梁山賊寇打破城池去劫掠……
蘇武走在大名府繁華的街道上,想到這些不免也嘆氣。
只管先去尋索超,既然來了,即便是有其他的正事,也該先見索超。
索超在軍營里,聽到是蘇武來了,打馬飛奔往門口去迎,兩人一見面,便是相擁一抱。
「哥哥,來之前也不差人來先說一嘴。」索超還埋怨呢。
蘇武笑著:「便是一直練兵,不好定下哪一天,也就不好差人來說了。」
索超倒也不氣,又看看蘇武身後之人,自是認識,拱手:「欒師父,見過!」
欒廷玉也拱手笑著:「見過索將軍。」
蘇武問:「升了嗎?」
索超笑著來答:「已然不是管軍提轄,副都監,正兒八經七品了,致果校尉,嘿嘿……」
「恭喜恭喜!」蘇武發自內心的開心。
「唉……哥哥,你道我不知呢?我聽說了,哥哥正經的振威校尉呢,也恭喜哥哥!」索超笑得絡腮鬍亂飛。
「吃酒去?」蘇武問。
「走!」索超抬手往前作請。
酒桌之上,杯盞來去,倒也不是蘇武愛酒,奈何認識的多是武夫,武夫們愛酒。
「此來大名府,便也是有正事。」蘇武說著。
「哥哥只管說來,我幫著你辦!」索超滿身皆是豪爽。
「那大名府盧俊義,兄弟可識得?」蘇武問。
「識得,怎能不識得,只是交情不深,但臉面上自也來得去得。」索超答得直白,不說那些大話。
「如此甚好,午後,兄弟帶我上門去見一見,拜會一二。」蘇武正事要辦,也不拖沓,這裡辦好,回東平府一趟,就得立馬往青州再去一趟。
「好說好說,哥哥怕是尋他有事,想來就是買賣上的事了,哥哥要買何物?」索超也問。
「買馬買鐵。」蘇武答著。
「多少馬?多少鐵?」
「四百匹馬,先來十萬斤鐵,往後還要多買。」蘇武這是大手筆,但也是計算過的。
四百匹好馬,四萬貫左右。
鐵價格大概一斤是三十錢左右,但鐵器貴不少,若是鐵甲那更貴,不能按斤算,手工比材料貴。
所以,蘇武買鐵,尋人自己造,大宋手工業極其發達,特別是大城池裡,多尋鐵匠不難,且還可以自己把控質量。
十萬斤鐵,其實不貴,不到四千貫的價錢而已,此時官方省陌,一貫大概是七百七十個錢。
但打造的手工費用,三四萬貫打不住,也是這宋朝步人甲這一類的甲冑,實在是繁瑣得緊。
十萬斤鐵,除去損耗,最多能出一千五百套甲左右。當然,其中也還要造一些兵器,好在兵器並不費材料,一柄正常腰刀,兩三斤就夠了,槍頭更輕,箭簇的重量三錢以內即可。
反正就是一千多套甲,兵刃箭簇再看情況。
但也還不能在大名府里造,得把鐵匠請到東平府去造,不然興許就要惹麻煩,在東平府造,也就惹不了什麼麻煩了。
索超聽得這個數量,已然張大了嘴巴,下意識就問:「哥哥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哪裡來的?
總不能說是把你家中書相公的生辰綱給再搶了一次吧?
所以蘇武笑著說:「知府相公弄來的……」
索超一臉羨慕:「你家知府,當真是好官!」
「這話倒是不假,吃酒吃酒……」蘇武打了個哈哈。
兩人一飲,索超便說:「這般大買賣,還真得尋那盧俊義去,想來哥哥也要尋匠人,這我熟人多,到時候我幫你尋匠人,百十個不在話下,嗯……百十個怕是少了,多尋就是。」
蘇武已然拱手了:「多謝兄弟!」
「誒,哥哥的事,豈不是分內之事?」索超也提杯盞。
人與人之間,有時候就是這樣,真誠去,自也有真誠來,武夫之間,最是如此。
只待午飯吃罷,索超帶著蘇武就往盧俊義家中去。
索超在大名府臉面自是有的,這盧俊義的家,著實是大,雖然沒有那些文人相公家宅里的那種風雅,卻也有幾分奢豪。
小廝先引到幾進的宅院前廳去等,片刻之後,盧俊義已然就來。
就看盧俊義,年紀並不大,剛剛三十歲,也是人高馬大,更是虎背熊腰,臉微微圓胖,雙眼炯炯有神,更還有一副八字眉。
乍一看是威武,遇人一笑,看起來又有幾分和善。
寒暄幾語,索超便介紹:「盧員外,此乃我結義哥哥蘇武,如今是東平府兵馬都監在任。」
盧俊義聞言立馬再拱手:「竟是當面不識真英雄,頭前一兩日還聽得蘇都監撲滅一場賊寇大亂,打殺了那大名鼎鼎的雙槍董平,失敬失敬!」
盧俊義還真是江湖大佬,消息靈通非常。
蘇武自也客氣:「比不得盧員外玉麒麟之大名,河北有三絕,重情重義,仗義疏財,槍棒天下無雙,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
盧俊義擺手笑著:「那都是江湖上的抬愛吹捧,當不得真。」
索超左右一看,笑道:「好了好了,二位不必各自謙虛,我家哥哥自是了不得的好漢,盧員外更不是吹噓出來的大名,都坐都坐,坐下來說。」
眾人落座,盧員外便是往身後吩咐:「李固啊,這茶湯教人笑話了,換好茶湯來,上點心,上好果子,豈敢怠慢貴客!」
也是這大宋朝的茶,實在是太講究,分門別類也多,茶膏茶抹,點茶手法,五花八門,還能有人專門為這事來鬥茶,吃個茶也能吃出爭奇鬥豔之感。
眼前茶湯也不一定不好,但盧員外人情練達,即便好,也要有一番姿態給出更大的尊重。
倒是蘇武不在乎茶水點心,而是看向盧俊義身後那人,李固。
這人是盧俊義家中的管家,盧俊義家大業大,他又善於交際來往,還更喜歡槍棒武藝,日日勤練不輟,所以家中許多產業與買賣上的細節之事,都由李固來去處理。
便是這廝,其實已然在與盧俊義的妻子賈氏私通暗合。
這廝身形遠不比盧俊義高大威猛,卻就生了個臉上俊秀。
興許盧俊義,當真也更喜歡江湖交際與習練武藝,甚至他經常還自己出門去會各路朋友,乃至自己也親自走商。
大概就是這般被李固尋了破綻,與賈氏暗合一處去了。
來日,梁山宋江吳用,之所以能把盧俊義賺上山去為賊,一是因為盧俊義當真喜歡出門去走,被梁山眾人圍攻合力先擒了去。
二就是因為李固與賈氏兩人暗中陷害了,又要霸占盧俊義的家產,還要構陷盧俊義謀反。
再看李固,端著托盤又回來伺候,蘇武心中已然起了念想。
盧俊義的人情,很值錢,因為盧俊義非常重情重義。
要不要賺個人情?也讓梁山來日在盧俊義身上無機可乘,否則若是盧俊義來日真的上了梁山入伙,那麻煩就大了。
蘇武立馬就想定此事,這事得做,只是這事還真不好做,人家內宅之事,他一個外人如何好參與,得想辦法。
就聽索超在說:「盧員外,我家哥哥此番來大名府,可是有大手筆大買賣,盧員外可一定要給個好價錢才是。」
索超為蘇武這事,當真費心費力。
「好說,只請說來聽聽就是。」盧俊義姿態極好。
索超看向蘇武,蘇武便也開口:「四百匹北邊來的好馬,十萬斤好鐵,員外看看……」
盧俊義當真八字眉向上一挑,座椅上的身形往前一傾,看著蘇武問:「蘇都監這話可是當真?」
「往後還要更多。」蘇武如此來答。
盧俊義稍稍定了定,皺眉開口:「這生意著實是大,鐵倒是好說,雖多是官營,但在下也弄得來。只是這四百匹好馬,這事可難!」
「盧員外出個價就是。」蘇武先也給個誠意,畢竟暫時還無有人情可言,之後若是有人情了,這議定好的價格也是可以變的,當然,也不會真讓盧俊義吃虧。
盧俊義只答:「鐵的價格好說,這馬的價格可不好說,若是真要這個數目,想來都監也等不得太久,在下若是要湊到這個數,親自去販怕是做不到,唯有在江湖同道上去湊,便也是舍臉面去到處買,如此,價格怕就有些高了。」
「好說,四百匹,一個月,此事託付員外之手,過幾日就派人送定金來!」蘇武二話不說,只管盧俊義隨便開價就是,馬必須趕緊到手來。
索超便也來說:「我家哥哥此番,那是得了知府相公的吩咐,差事可不能辦砸,煩請員外一定幫忙。」
盧俊義見得蘇武如此大氣,連實價都不談,只管要馬,便也不再多說:「這事,在下自是盡心,蘇都監也真是好秉性。一個月,興許湊不得這麼多,但一定盡心盡力,只管去湊,若是真少得一些,都監不要見怪。」
「豈能與盧員外為難?」蘇武笑著一語。
「爽快!」盧俊義一個拱手,再說:「今日設宴,二位都監留這一步。」
蘇武與索超對視一眼,兩人皆笑著拱手。
就看前廳院中回來一人,這人身材修長,體格瘦壯,腳步輕快非常,再一看更是俊朗得緊,只在院中跳脫而行。
盧俊義見得,便是臉下一黑:「小乙,何以如此輕浮,見不到廳中有貴客嗎?還不快快有禮來見。」
聽得一喊,那俊朗少年郎立馬收了跳脫,站定來看,隨即恭敬而行,進門來拜:「見過索都監與二位貴客。」
聽得小乙這個名字,蘇武豈能不知他是何人?
浪子燕青,又名燕小乙,大名府街面上,哪個不稱一聲小乙哥?
他是盧俊義街邊收養的孩童,養在身邊長大,雖是家僕,與養子無異,平常里教也教得多,縱容也是縱容得多。
這燕青在盧俊義家中這般長大,便是生得個外形俊俏,姿質風流。
最喜歡在街面浪蕩,繡得一身花刺青,學得吹彈唱舞、各路鄉談、諸行百藝,無所不通,無一不精。
更在大名府各處勾欄瓦肆花叢浪蕩,浪子之名由此而來。
卻也有一身好武藝,以相撲最佳,擅長弩箭,其他武藝,也是高強。
就聽盧俊義說道:「二位都監見笑,這廝慣會輕浮跳脫,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索超聞言就笑:「哈哈……某豈能不知他?那些勾欄里不知多少女子日夜盼著他呢……」
自也是江湖人江湖事,浪子燕青,名聲當真也不小,更是不知被多少男人羨慕嫉妒恨。
索超如此一夸,燕青反倒不好意思起來,答道:「索都監,小人可不願與那些女子為伍,便是更願與索都監這般好漢走動!」
這話語裡也顯機靈。
索超聞言,還與蘇武介紹:「這燕小乙啊,大名府街面上可有大名,最是風流了,有個浪子的諢號,但哥哥可莫要小瞧他,諸般武藝都來得,最是擅長相撲技藝,說起來,哥哥也擅長散手相撲之道。」
燕青聞言,立馬來看蘇武,能為大名府急先鋒索超的兄長,那必然是散手相撲技藝高超不假。
見燕青在打量,盧俊義來說:「這位是東平府的蘇都監。」
燕青立馬有禮再拜:「原道是打殺董平的蘇都監,再來拜見蘇都監當面!」
蘇武笑著拱手回禮,便是也說:「說起來,我還真沒有在那些勾欄瓦肆里見過世面,今日既然來了大名府,晚間,小乙帶我見識一二?」
燕青聞言立馬去看盧俊義,見盧俊義點了頭,燕青臉上就笑:「這有何難,都監只管隨小人去,什麼場面便也不在話下。」
「那得多帶些錢。」蘇武只是打趣。
沒想到燕青就答:「花什麼錢,不花錢!興許還賺點錢回來呢……」
蘇武一愣,女子賺錢的生意,到小乙哥身上,還得倒貼,心中只有一語:小哥牛逼!
便是心中也想,盧俊義的這份人情,興許就得從燕青身上入手了。
盧俊義看得蘇武還真興趣盎然,便說:「如此,那便一道出門去吃酒。」
蘇武是興趣盎然,倒也不是對什麼美色之事起興趣,就是想見識見識大宋朝所謂的風雅。
看看知府相公程萬里這類人平常里都玩的啥活。
大宋朝的代表,就是宋詞,宋詞是什麼?就是歌詞,更代表了發達的娛樂行業,而那些文人士大夫,更是趨之若鶩,誰都願寫,誰都願聽。
說一句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一點都不為過,再加一語娛樂至死,也正合適。
但這也是一個時代的風華,既然身在大宋朝,豈能不感受一二。
眾人自是出門去,時代雖然不同,商務接待的方式,還真有幾分異曲同工之處。
低端有低端的煙花柳巷,高端有高端的勾欄瓦肆。
眾人直去一處樓宇,燕青已然介紹:「蘇都監有知,東京數樊樓最好,北京就數著得月樓最妙!」
蘇武鄉下人進城,只管點頭。
就看眾人走到門口,那燕青只管抬手一招,便是幾個門口小廝看到,皆是一齊上前來迎。
這個喊著:「小乙哥來了!」
那個也喊:「小乙哥快請快請!」
盧俊義在一旁,只與蘇武苦笑,還輕聲有語:「都監見笑,養得這麼個浪蕩玩意……」
這話,也不是真罵,只是罵給蘇武聽,罵得好看。
眾人入樓去,其實還是下午半晌,樓內聽得小乙哥來了,那是鶯鶯燕燕一大群在往廳堂里來……
「小乙哥,前日你為奴家調的琴,又不准了呢……」
「小乙哥,那天你改的譜子,奴家練熟了,正等小乙哥來聽……」
「小乙哥,你那故事講到一半,奴家想那後續之事,想得睡都睡不著,這回你可得與奴家講完了才是……」
「小乙哥頭前可答應奴家填一曲新詞的,可不能不作數了……」
小乙哥會得真多,左右兩臂掛著的手也多……
蘇武有些意外,聽說……這種高端地方的姑娘,對待文人士大夫,多是那種清倌人姿態,並非什麼皮肉生意。
真正賣的是「戀愛服務」,這個時代的人,談不了戀愛,但談戀愛的感覺是可以在這種地方買到的。
當然,其次才是皮肉生意,高端的皮肉生意,以談戀愛為前提循序漸進的皮肉生意。
所以也奇怪,怎麼這些姑娘面對小乙哥,一個個這麼主動?
看來,長得俊俏,在哪個時代都吃香,若是長得俊俏再是多才多藝,更是有人來貼。
興許,這裡許多人想睡小乙哥,大多還睡不到。
古今的道理本是相通,不然也不會有那「擲果盈車」與「看殺衛玠」的故事……
小乙卻是板著臉,左右說道:「誒!你沒看到來得許多人嗎?今日可是正事,來了貴客,莫要這般……」
果然,一語之後,姑娘們立馬正經不少,左右站定,卻是眉目之間都盼著呢,盼著小乙哥今日好好選人。
這地方,自是小乙哥來安排,他大手一揮,說道:「今日你們的事啊,我都應下了,尋個大廂間,都來都來!」
眾人倒也不失望,皆是一福,然後轉頭,趕緊回頭去準備,梳洗的要梳洗,上妝的要上妝,興許才藝也要準備起來……
到得大廂間,眾人一人一榻,一人一席,酒菜自不用說,甚至不必燕青去安排。
蘇武也想起了一個人來,這大宋朝以前有個大詞人叫做柳永,興許昔日在東京城,柳永在這般場合里,就是燕青這種待遇,乃至更勝一籌。
眾人在屋裡先吃幾杯,閒聊無數。
許久之後,鶯鶯燕燕才來,倒也不擠著來,先來兩個,便是琵琶在手,唱的正是一曲柳永的《雨霖鈴》。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這詞蘇武倒是熟悉。
就聽那聲音軟糯帶甜,腔調有悲,琴弦一撥一弄,還真有情有感惹人傷。
蘇武切身體會第一遭,其實,是個文雅好享受。
連急先鋒索超都聽得是個搖頭晃腦,手打節拍。
一曲罷,燕青有點評:「春娘少悲,柳三變這首詞裡,就要多練幾分悲戚。好好姑娘呢……少了含羞,多了外放,那些士子文人便是不喜你這般,往後啊,眼神往下去,眼皮少抬起!」
原來,燕青還是教練這個角色!
難怪姑娘們等著他,樓里也供著他。
兩位姑娘當真聽得認真,春娘先起身一福:「多謝小乙哥點撥,奴家記下了,便是下次定有不同。」
好好姑娘也福禮:「小乙哥,我就是這般人,哪裡含得那麼多羞。」
「再練,裝也要裝出來!」小乙哥「不近人情」。
「嗯,小乙哥,晚間得空,來看奴家一眼,你也幫奴家看看怎麼裝得才像呢……」
小乙哥只管說道:「晚間再說,先換人來!」
兩位姑娘出去,再來三位。
盧俊義看著嘆氣,卻是蘇武看得認真,當然,多是好奇,新鮮感受。
給文人士子提供的戀愛服務,還真不是那麼好賣的。
再唱,唱李清照。
這邊觥籌交錯又開始了。
小乙哥還與蘇武輕聲說道:「蘇都監,若是看中哪個,只管私下與小人來說……」
蘇武擺擺手:「再說再說……」
卻是此時,門外進來一個人,正是盧俊義的管家李固。
李固上前來拱手,到盧俊義身邊,問:「主母差遣來問,問主人今日晚間回家吃飯嗎?」
盧俊義只管擺手:「這不正在吃酒嗎?晚間哪裡還回家去?怕是回得晚……」
李固點著頭,又看了一下場面,更看了看席旁酒罈,點著頭:「那小人就回復主母去。」
盧俊義點頭:「你自去。」
李固轉身就去。
蘇武眼神便也在李固身上,眉宇一皺,自是在思索什麼。
莫不是機會來得這麼快?
盧俊義的人情說有就有?
再看外面天色,已然就要黑去。
再看盧俊義,滿臉通紅酒氣。
還看燕小乙,斜躺在榻,正是節拍在打,更自開口附和在唱……
這事,莫不是就在今夜?
蘇武已然起身,說:「小乙,你隨我出來一趟,有事與你分說……」
「啊?哦,這就來了。」小乙哥連忙爬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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