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我哥哥知道錯了!請寨主原諒他!」
「我們自不量力,觸犯了寨主的虎威,我們願意接受懲罰!只求寨主別殺我們!」
張仲熊這一跪,那可是真的驚天動地,還在疼痛中的張伯奮,都被自己弟弟這一跪給驚得睜開了眼睛!
不是,二弟你在幹什麼?
咱們張家的骨氣呢?你怎麼能給一個賊寇跪下?!
「哥哥,我剛才真以為他打算衝過來和咱們拼命。」
裴宣也是非常意外,他甚至本來都覺得張仲熊還挺熱血,要不然留個全屍也行。
結果下一秒張仲熊就給跪了,讓裴宣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不會的。」
任原看著張仲熊,他知道這位可惜命了,絕對不可能在這時候和自己拼命。
「張仲熊,你這意思,是要投降?」
時遷看了看自己哥哥,然後又看了看張仲熊,旋即開口說道。
「二弟!不可以!不能降!」
張仲熊還沒有回答,地上疼痛難忍的張伯奮,就搶先喊起來了!
「大哥,對不起了!」
但是,張伯奮沒想到的是,張仲熊居然一回頭,然後用力一個手刀切在了張伯奮的脖子上!
「二弟,你!……」
張伯奮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喊,就暈了過去!
「下手挺狠啊,那可是你親哥。」
張仲熊這麼一手,讓眾人有些沒想到。
「我這是為他好。」
張仲熊看著暈倒在自己懷裡的哥哥,臉上露出非常關心的表情。
「我這哥哥吧,認死理,嘴臭,說話也不好聽……」
「你和你哥有仇啊?」
任原聽得眉頭直跳,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什麼,你說的都是什麼詞?
「讓任寨主見笑了,但我這個哥哥,剛才已經心生死志,如果再讓他說話,恐怕會惹怒寨主。」
「所以我只能把他打暈。」
張仲熊給出了自己的解釋,嗯,似乎,還有那麼一些道理!
「那你呢,你為什麼要投降,沒記錯的話,之前你可是非常希望越獄的。」
「因為我想活著!」
張仲熊很坦誠,直接說了。
「我還年輕,還不想死。」
「任寨主,江湖上都說你仁義,連周教頭這種人你都能收留,那我想,我和我哥哥應該也能保住性命吧。」
「你什麼意思?我是怎麼樣的人?」
聽了張仲熊的話,周昂有些生氣了,他忍不住上前兩步。
張仲熊,你不要因為在我這兒吃了虧,就要人參公雞我!
「周昂。」
任原示意周昂不要衝動,他對張仲熊的話還有點兒感興趣。
「我可以保住你和你哥的命,梁山不差你們兩雙筷子,但保住你們,對我有什麼好處?」
「我爹是張叔夜,統兵十萬正在鎮壓方臘。我叔是御史張克公,在朝廷中,唯一一個敢和蔡京叫板的人,寨主,這難道不是好處?」
「寨主肯定也是需要像我爹和我叔父這樣子的人,對吧?」
張仲熊再次抬出了自己的爹和叔父,在他看來,自己的老爹和叔父,就是自己能帶來的最大價值。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留下你們兄弟兩個的命,然後用你們兄弟兩個去賺你爹?」
「你這個計劃……考慮過你爹的感受嗎?」
聽著張仲熊的話,任原嘴角一抽。
果然不愧是歷史上能投敵的張仲熊啊!這就把老爹和叔父都拿出來當籌碼了?
真的是大孝子啊!
???
但任原沒想到,聽了自己的話之後,張仲熊瘋了:
「任寨主!我不是這個意思……」
張仲熊大驚,不是,我剛才只是告訴你,我爹和我叔父很有實力,所以咱們可以談判,怎麼在你嘴裡就成了我要賺我爹來梁山了?
「哥哥,這個想法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張叔夜會不會同意。」
時遷這時候反而一本正經地思考剛才任原的話。
「他嘛……雖然不會同意,但我覺得如果能讓父子三人一起挑糞,沒準兒也是一段佳話。」
「張仲熊,你爹張叔夜如果知道是你出的主意,估計會打死你的。」
任原走到張仲熊身前,「親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不是,我沒有,我的意思……」
張仲熊徹底慌了,不是,是誰說任原非常好說話,非常講道理的?
你看這情況,他哪裡講道理了?
「來人,把兩位張公子帶下去吧,糞池邊的宿舍,以後就是兩位張公子的住處了。」
「任寨主!任寨主!……」
張仲熊還想說什麼,但任原已經不想聽了,可能確實剛才自己誤會了張仲熊的想法,但那已經不重要了。
「周昂。」
「寨主請吩咐。」
周昂壓制住內心的激動,上前回應。
「你曾經做過錯事兒,雖然現在得到了懲罰,也立了功勞,但是還不夠。」
「想要像丘岳一樣,重新回到軍中,你還需要努力。」
「對了,順便告訴你,丘岳的表現很好,已經快破格提拔成指揮了,你應該不會比他差吧?」
「請寨主放心!周昂現在的命,都是梁山的!」
周昂聽到丘岳已經從沒有實權的偏將要升為有兵馬的營指揮後,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也要重新回到軍中!
「好,那你先給勞改團的朱仝兄弟當個助手,如果你表現好,過陣子我也調你進戰鬥隊伍。」
「寨主,那我去哪支軍隊?」
周昂可是知道,梁山軍中,有的戰鬥力很強,有的就稍微比較一般,事關自己以後的前途,他還是很在乎的。
「你越獄的時候,是武松兄弟抓你回來的,那凡事兒講究有始有終,如果你今後表現好,那從勞改團出來後,你就去武松兄弟那兒吧。」
任原看著周昂,突然有些惡趣味地說。
去給抓過自己的人當手下,周昂你可以嗎?
但周昂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武松麼?行!請寨主放心,周昂一定會早日離開勞改團!」
「行吧,你也下去吧。」
任原深深看了周昂一眼,然後示意他離開。
「哥哥,這個周昂,是個不折不扣的官迷啊。」
時遷看著周昂離開的背影,略有所思。
「和朱仝兄弟說一聲,讓他多留意一下周昂,也和武松兄弟說一聲,以後這個周昂,他可得好好調教一下。」
周昂這種人,能用,但關鍵是,要怎麼用,用的不好,會傷手的。
「明白,對了哥哥,那張叔夜那邊呢?真的要賺他來山寨?」
「張叔夜,他不可能來的。」
任原輕輕搖頭。
「但這位大宋的良心,值得咱們結交一下。」
「時遷,給張叔夜寫信,約他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