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拉我上梁山嗎?」
聞達意識到自己現在根本逃不掉之後,也沒有掙扎,但他很奇怪,為什麼梁山的人,要帶著自己?
是看上了自己?
「聞都監,你想多了。👑💙 ➅➈Ŝђ𝓤𝐱.ⓒ𝐎𝓜 💣🐻」
魯智深看著聞達,搖了搖頭。
「聞都監,我們只是怕不太好出城,所以拿你做了一個擋箭牌,你可以聞聞自己身上,是不是充滿了酒味?」
鄧元覺對聞達說道。
聞達抬起自己的胳膊,聞了聞,嗯,確實是一股酒味!
「多虧了給你身上澆了那麼多酒,我們出城的時候才沒有人過來盤查,聞都監啊,我們得感謝你。」
「……那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兒?不帶我上山,是打算半路殺了我?」
聞達覺得自己的情況不太妙了。
「不不,聞都監啊,我們呢,想請你幫個忙。」
時遷把趕車的活兒,交給了伍哥,然後他自己探頭進來了。
「你們是梁山賊寇,我是朝廷都監,你們讓我給你們幫忙?」
聞達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著時遷: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
「聞都監啊,這個忙你還真得幫,因為這不僅僅是幫我們,也是在幫你自己。」
但時遷反而是胸有成竹的模樣,這讓聞達覺得很不可思議。
難道自己有什麼把柄被這人拿捏住了?
可是沒有啊,自己都不認識這個人!
「聞都監,這一次我們劫獄,還燒了翠雲樓,破壞了梁中書給他夫人準備的水陸法會,你覺得,是不是讓梁中書丟了面子。」
時遷笑眯眯地問。
「這還用說,你們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在大名府這麼幹,你們不知道梁中書是蔡太師女婿麼?」
聞達看著時遷笑眯眯的臉,覺得很奇怪,梁山的人,都這麼不怕死嗎?
「那聞都監覺得,暴怒之下的梁中書,如果一直找不到出氣的人,那負責這一次整個城內保衛的倒霉鬼,是不是要承擔下樑中書所有的怒火?」
「那是自然……」
聞達的回答只說了一半,就立刻閉嘴了。
是啊,那個倒霉鬼肯定要倒大霉,可是那個人是誰呢?
就是他聞達啊!
「對咯,聞都監自己心裡都清楚這一點,那咱們就有合作的前提了。」
時遷看著聞達,一臉欣慰。
「怎麼合作?我能怎麼辦?」
聞達不想惹事,這麼多年他在大名府,雖然時常摸魚,但也算得上兢兢業業,說可以的話,他也想知道應該怎麼樣躲過這一次的麻煩。
「找一個背黑鍋的人啊!」
時遷直接告訴聞達。
「我們逃出城外的時候,正巧看到了李成都監,不過李成都監似乎被河北田虎的人偷襲了。」
「聞都監,你想啊,這個田虎這麼膽大半天,他都敢偷襲李成都監,那是不是也表示,他能偷襲你聞都監呢?」
「你這是……禍水東引?」
聞達明白了,眼前這個梁山的頭領,是想把這一次的責任,都推給那個田虎!
當然,他也沒想到的是,田虎居然敢打李成,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哎呀,聞都監,什麼叫禍水東引?明明是田虎派了兩撥人馬,一撥在城外,偷襲李成都監,一撥在城外想要當刺客,並偷襲了你聞都監,這就是這一次事情的經過呀!難道不是麼?」
時遷挑了挑眉毛。
「明白了,就是說這一次,不管是什麼,都是田虎乾的,跟其他勢力沒有半點關係。」
聞達聽明白了。
「對咯!本來就是這樣子的嘛!聞都監你說是不是?」
時遷看到聞達反應過來了,心裡也有數了。
田虎,這一次你倒霉定了!
「我一直聽江湖傳言,說梁山非常講義氣,但今天看來,你們的義氣好像也沒有那麼好啊?」
聞達有些小疑惑。
「我們梁山的義氣,那都是給我們兄弟的,田虎嘛,這傢伙跟我們沒關係。」
「嗯,明白了,所以我今天是被三……不對,是被田虎手下六個頭領偷襲,然後他們想帶我去他們老巢,但半路上我寧死不屈,趁他們不備,反殺一人,趁亂逃離,對吧?」
聞達明白了梁山和田虎不對付之後,他也選擇了合作。
畢竟如果可以把這次的所有問題都甩給田虎,那他聞達這一次也屬於不用負責任的人。
「聞都監說得對,就是這樣子。」
時遷拍手鼓掌!他就知道,聞達可以的。
「所以我們沒見過,對吧?」
聞達也笑了,這麼看來,挺好。
「我們梁山遠在山東呢,沒來過,來的就是河北田虎!」
時遷衝著聞達伸出一隻手,聞達一愣,隨後也伸出一隻手。
「啪」地一聲!
兩人擊掌為誓!
「聞都監,接下來得委屈你一下了。」
擊掌之後,時遷突然有些不懷好意地笑了。
「怎麼了?」
聞達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被身邊的兩個大和尚抓住了胳膊,然後用力一扔,給扔出了馬車!
聞達沒有防備,所以被扔出去之後,他不得不在地面上滾了好幾圈!這才緩了過來!
「聞都監!你可是趁田虎不備跑回去的!你身上越狼狽,這故事才越可信,我說得對吧!」
好不容易緩住自己身形的聞達,正想破口大罵,卻聽見了時遷笑呵呵的聲音,一下子就讓他把想要罵人的話,咽了回去!
因為聞達不得不承認,時遷的話,有道理!
他說的對啊!自己看著更慘,回去說的話才更有說服力!
想到這裡,聞達也不生氣了,不僅不生氣,他還主動躺倒地上,自己給自己又打了幾個滾,讓自己看上去更加狼狽!
……
水路的小船上,盧俊義坐在床頭髮呆,他身上的傷,已經草草包紮好了。
「二師兄,想什麼呢?」
任原拿著一隻燒雞,走到盧俊義身邊坐下,然後撕下一隻雞腿,遞了過去。
「先吃點燒雞墊墊,有傷在身,咱們就不喝酒了。」
「師弟,你說為什麼我對她那麼好,她要這麼對我呢?」
盧俊義沒有接燒雞,而是看著水面,繼續發呆。
「師兄,你說的她,是賈氏嗎?」
任原一看盧俊義沒有接過雞腿,也沒有多說什麼,硬塞到他手裡,然後自己撕下另一隻雞腿,開始啃,邊啃邊說:
「二師兄啊,你這是為情所困啊!不應該啊,你可是堂堂河北首富,威震天下的玉麒麟啊!」
「師弟就別笑話我了,我現在這樣子,算什麼威震天下?」
盧俊義苦笑一聲,顯然還是沒有從打擊中恢復過來。
任原一看,也不多說什麼,把手中的雞腿骨一扔,轉頭對盧俊義說道:
「二師兄,想不想親自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