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問這人是誰麼?」
往山下去的路上,看著一路還在擦嘴回味火鍋滋味的蕭嘉穗,任原有些好奇。
「有啥好問的?」
蕭嘉穗咂咂嘴,然後對任原說:
「河北大名府,還能讓哥哥你聽到名號之後就扔下碗筷的,一共也就兩個人。」
「一個是你師兄,玉麒麟盧俊義,另一個就是那個活地圖,小張良許貫忠。」
「如果是哥哥的師兄,那哥哥不一定得拉上我一起去。而另一個,哥哥你天天跟我說什麼,那人是這世上另一個我,叫什麼世另我?對吧?」
「哥哥把我帶上了,那很自然,這個帶母親來看病的就是那個許貫忠了。」
「你這腦子轉的是真快,我還想讓你措手不及呢。」
任原攤了攤手,得,忘記了這傢伙腦子好用,騙不到他。
「哥哥,我不是縻貹兄弟。」
蕭嘉穗直言不諱。
「你要是讓縻貹聽見,你覺得他會揍你不?」
「嗯,他聽不懂。」
「嗯……有道理。」
……
山下,一個身高八尺有餘,劍眉星目的青年,正在馬車前焦急等待。
「這位客人,你先把你娘扶進我們義診堂裡面來,畢竟現在天冷,你娘有病,在車子裡待著也不暖和,放心,我們安神醫就在山上,很快就下來了。」
義診堂最近其實沒有什麼活兒,因為大家都回家過年了,只有一些輪值的士兵。
「安神醫如果不在的話,那我娘的病,估計不太好治,還得去別的地方。」
青年臉上的表情是比較著急的,畢竟自己娘親的病,確實比較棘手。
「這位客人,你可能不知道,我們梁山,可不只有安神醫一個人,就算他不在,也還有人可以給你看的,快把你娘扶進來吧。」
輪值的士兵笑著說,他們回春團現在就是負責全山的醫護,而且有兩位神醫帶頭,附近周縣不少大夫都是加入回春團,成為梁山旗下的大夫。
「真的?我是聽說了安神醫的大名,這才過來的,梁山還有別的神醫在啊?」
青年有些意外,但他還是把自己的母親從車上扶了下來,走進義診堂坐下,確實在屋子裡,暖和了很多。
老夫人很明顯身體有恙,一直在不停地咳嗽,臉色也比較蒼白,氣血看著並不好。
「哼,你這小娃兒,梁山當然不止一個安道全!」
華為從屋外走進來,看著青年,有些不滿地說。
「華神醫,您怎麼也來了?」
值守的士兵看到華為來了,也是很驚喜。
「老夫閒來無事,下來看看,沒想到一來就聽見有人在說我義診堂壞話。」
華為瞪了青年一眼說道。
「華神醫?神醫勿怪,只因家母突然病重,聽人說只有梁山安神醫才能治,所以我才有此一問……還請華神醫不計前嫌,為我母親看看。」
「進了我梁山義診堂,那就都是病人,讓我給你母親把一下脈,看看到底兒是什麼毛病?非得安家小子出手?」
華為雖然對安道全的醫術也很佩服,但他對自己同樣自信,以後安道全超越自己是肯定的,但現在,兩個人其實差不多。
「神醫,您請。」
青年趕緊讓華為給自己的母親把脈。
「嗯……確實有點兒麻煩……另一隻手。」
華為伸手這麼一搭,眉頭頓時就皺起來了。
「你母親這問題啊,老毛病了吧,寒症,還有哮病,現在又是冬天,老夫說句實話,你都不應該帶她出遠門來梁山看,這一路顛簸,已經讓她的病症有加重的趨勢。」
「啊!那我不是害了我娘!」
青年大驚失色「可是我這一路上,給馬車裡放了小爐子,沒有漏風呀。」
「就是不漏風問題才嚴重。」
華為很嚴肅,「不過現在可以放心,在我梁山,這問題,能治。」
「好的好的,謝謝華神醫!」
青年趕緊緻謝。
「是哪位帶母親來我梁山啊?」
安道全這時候,也來了,他走進屋裡,就看到還在忙活的華為。
「華前輩,您在這裡啊?您在的話,應該就不用我了吧?」
「華神醫在啊?神醫,吃了麼?」
任原和蕭嘉穗也一前一後進來了,一看見華為在,他們兩個人也就徹底放心了。
「老夫也是剛來,正好,小安你過來再給號號脈,看看除了寒症和喘病,還有沒有什麼問題?」
「有您老出手,已經是萬無一失了。」
安道全嘴裡說著,但也還是去搭了搭脈。
畢竟剛才在路上,聽自家哥哥的說法,這個青年可是大才,那是不比自家蕭軍師差的!
「兄弟,不是我說,你老娘這麼大歲數了,你就應該早點兒帶她來梁山,你看這大冬天的,太危險了。」
蕭嘉穗直接走到那個青年面前,上下打量著他。
嗯,讓我好好看看,這個哥哥口中的「世另我」,到底兒什麼樣?
不過不看不知道,一看,蕭嘉穗也是頻頻點頭。
嗯,長得不錯,眼神看著就是聰明,這一雙手手腕關節粗,有老繭,一看就是練家子。而且整個這氣質也很好,確實像我蕭嘉穗。
「唉,也是因為家母突然病重,不得已才連夜趕來,確實有些失算了。」
青年提到自己母親的病,也是有些後悔。
後悔沒有早點兒來梁山!
「哥哥,我現在同意你說的話,這兄弟確實是世界上另一個我。」
蕭嘉穗對任原說道。
「哈哈哈,怎麼樣,我沒騙你吧?」
「兩位認得我?」
青年先是有些意外,隨後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是了,聞先生在山上那麼久,肯定和二位說過我,再加上任寨主你求賢若渴,知道我的名字肯定不奇怪。我說對吧,任寨主?」
許貫忠和聞煥章認識,他當然早就知道聞煥章上了梁山。
任原笑了笑:
「河北大名府口音,那除了我師兄,也就是貫忠兄弟你能讓我惦記了,兄弟你是不知道,我等你,也是等了好久了。」
青年,哦不,應該說是許貫忠,立刻衝著任原拱手:
「能讓遠近聞名的擎天柱惦記,我真的是惶恐,不敢當,不敢當。」
「嘿兄弟,你就別謙虛了,大名地界,就你一個能文能武,琴棋書畫,地圖語言樣樣精通的全才,我也早就想見見你了。」
蕭嘉穗上前一步,拍了拍許貫忠的肩膀:
「在下蕭嘉穗,不知道許兄有沒有興趣,跟我下盤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