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頭,你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雖然已經大概猜出來,周老漢找到武都頭,是為了找他孫女了,但這些衙役平時沒少拿西門慶的好處,也都是奉命行事,他們可不敢就這樣子讓武松去告狀。
「有沒有誤會,一會兒把西門慶叫來就知道了。」
武松才不管那麼多,他現在就現在衙門門口,繼續逼迫那些衙役。
「你們就給一個準話,西門慶,能不能告?」
「這……」
衙役們面面相覷,沒辦法啊,如果是周老漢再來,他們直接打走就行。
但武松……他們好像打不動啊!
「真磨嘰!比我手下磨嘰多了!」
一看眼前的衙役不說話了,武松也不管那麼多,直接來到衙門口,拿起邊上的錘子,重重敲起了鳴冤鼓!
「咚,咚,咚咚咚咚……」
這鼓聲不僅聲音特別大,而且還很有節奏,一瞬間響徹了小半個縣城!
離衙門近的地方的百姓,都被驚動了!
「快看!那個擊鼓的,是武都頭!」
「真的是武都頭啊!武都頭他怎麼在擊鼓!」
「對啊,有什麼大事兒要發生嗎?」
只要是人,基本就都喜歡看熱鬧,武松這麼一搞,多少好多人就放下手裡的活計,紛紛跑到衙門門口,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都頭,都頭快停下。」
這時那些衙役才反應了過來,我靠,真的有不長眼的人敢敲這個鼓啊!
但一看是武松,那好像也挺合理……
「什麼情況,武松,你在幹什麼!還不住手!你知道鳴冤鼓是幹什麼的嘛!你就敲?!你該當何罪!」
縣尉和縣令都在縣衙里,聽到動靜之後,也是立刻跑出來。
畢竟鳴冤鼓響是大事兒!
結果一出來一看到是武松,縣尉立刻就生氣了,隨即狂喜,好你個武松,看我不治你的罪!
「鳴冤鼓,那當然是用來鳴冤的,怎麼了縣尉大人,我不能敲?」
武松咧了咧嘴,非常不客氣。
「你……你放肆!你以為你是誰?你身為一縣都頭,你有什麼冤屈,非得敲鼓?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縣尉被武松懟得很不爽,立刻就打算抓人!
但周圍的衙役,誰不知道武松打虎的大名?現在因為大伙兒知道武松是醉酒情況下打的虎,已經有人給武松起了一個「醉伏虎」的外號!
這誰敢上啊?
「巧了,今天我武松,就是為了冤屈事而來,老周,這就是縣令大人!」
武松示意老周上前,和自己一起見過縣令。
「大人,這位是老周,起咱們陽穀縣外小廟村的村民,他多次打算來衙門告人,卻都被人擋了回去,所以找到我,讓我幫他過來擊鼓鳴冤!這是狀子,上面把事情的經過寫得明明白白的!請大人過目!」
「哦?有這事?」
縣令一聽,就猜到這事兒估計和西門慶肯定脫不了關係,但是他也不能瞎猜,就拿過狀子仔細看了起來。
看了之後,縣令的眉頭也皺了起來,西門慶,你在搞什麼?你不是就賣藥麼?怎麼還有這種事兒?
「縣尉,你看看吧。」
縣令轉手把狀子給了縣尉,縣尉看了之後,臉上的表情不太好,他狠狠地瞪了武松身邊的老周一眼,想要直接撕了狀子,但考慮到武松就在邊上,最後還是忍了,只是抱拳對縣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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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小人以為,這是污衊。西門大官人是咱們縣為數不多的大好人,大財主,要什么女人沒有?怎麼會對這種鄉巴佬的孫女下手?我看八成是這個老漢一面之詞,請讓我拿下這個老漢,大刑伺候,讓他說實話。」
說完,這個縣尉就想示意手下過來抓老漢。
但武松這邊,直接大喝一聲:
「誰敢動!」
同時他背後雙刀出鞘,寒氣逼人!
「武松,你這是幹什麼!在上官面前動刀子?你,你要造反嗎!」
縣尉被武松的動作嚇了一跳,隨後立刻打算給武松扣帽子!
「住口!你算什麼縣尉?百姓前來告人,你居然不問青紅皂白就說人家污衊?你的證據呢?而且既然告了西門慶,那就要把他喊過來問個清楚!而不是把原告人抓起來!」
「你還想用刑,用什麼刑?堂堂一個縣尉,不為民做主,反而顛倒黑白,你對得起你身上的官服嗎?啊!」
「我武松今天就是周老漢的保人,誰敢動!我廢了誰!誰敢亂來,有如此石!」
說完,他雙手戒刀一揮,將腳下的一塊石板,劈成了好幾塊!
武松這一番話,說得非常狠,一點兒不給這個縣尉留下面子,這就讓縣尉很丟臉。
而且武松這麼做,也是不給西門慶面子!
全陽穀縣人都知道,西門慶最愛女人和面子,再加上西門慶的家世背景很硬,所以沒有人敢去招惹他。
但沒想到,這一刻武松,狠狠地打破了這個傳統!
「都頭,不能衝動啊,刀收起來,收起來!」
衙役們不敢動,紛紛讓武松收手,至於縣尉,雖然也被剛才武松嚇退了好幾步,但他還是硬頂著和武松槓正面!
「武松,你可知道,西門大官人,每年都給衙門捐錢捐物,這種大好人,才不會做你狀子裡的事情!我勸你最好別把事情鬧太僵!」
「縣尉大人!不麻煩您提醒,我武松好著呢。你現在只需要去把西門慶抓來,讓他們對質一下,不就行了?」
「還是說,你不敢帶人過來對質?」
「敢!誰說不敢!你等著,我這就去請西門大官人!」
縣尉被武松逼迫的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他只能灰溜溜帶著幾個心腹先撤。
美其名曰,前去請西門大官人。
「告訴西門慶,今天是我武松告得!冤有頭,債有主!」
看著縣尉離開的身影,武松還不忘補了一句。
「武松,你真得想好了?」
縣令問武松,因為這種情況下,西門慶那邊,肯定是做了準備的,他們真不一定能找到什麼證據。
而公堂之上,如果沒有證據,他這個縣令,也幫不了他們。
「放心吧大人,只要大人能做到那四個字,我武松這一次又何懼?」
武松伸手指向了公堂頂上的牌匾,那裡,「明鏡高懸」四個字,正高高掛起,俯視整個衙門。
「唉……,那就先進來等吧。」
縣令拍了拍武松的背,然後帶頭走了回去。
明鏡高懸,大宋自包龍圖之後,哪裡還有明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