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蓬萊閣周圍燈火點上,一下子成了城中最熱鬧的地方。
「哥哥,這登州城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城中白天最熱鬧的是媽祖廟和城隍廟,而晚上最熱鬧的就是這蓬萊閣,就像是東京的樊樓一樣。」
時遷解釋道。
「還有媽祖廟?」
孫磊一陣意外,在他印象里媽祖的信仰應該在東南沿海,登州這可是不折不扣的北方啊。
「哥哥,小弟打聽過了,這登州本來只拜龍王的,後來海運暢通,不少跑船的去南方發現那邊的人都拜媽祖,說是極為靈驗,能保出海平安,登州那些大船家就一起去南方請了一尊媽祖像回來,建廟祭祀。」
時遷開口道。
「哈哈,那這幾天肯定是媽祖廟最熱鬧了。」
孫磊哈哈笑道,城隍保陸上,媽祖管海上,這段時間海路被封,那城中吃海上飯的肯定都在求媽祖保佑。
「哥哥說得不錯,媽祖廟這段時間可是擠滿了人,據說明天還要一場大祭禮,城中吃水上飯的人都會去祭拜。」
時遷點頭道。
「那可不是來得正好!」
孫磊哈哈笑道,上次這麼熱鬧還是東嶽泰山天齊聖帝誕辰,這麼能看媽祖大祭禮也是不錯。
「明天一起去看廟會?」
孫磊看著花嬋和李師師問道,女人喜歡逛街,這不分年代,這次碰上這種大祭禮,廟會肯定少不了的。
「好啊!」
花嬋和李師師連連點頭,這種熱鬧的廟會怎能錯過。
「哥哥,小弟倒是有個想法。」
李助聽完笑著說道。
「李先生有什麼儘管說。」
孫磊看向李助。
「哥哥,這城中之人既然相信媽祖能佑海上平安,那哥哥何不賣媽祖一個面子,就給這城中吃海上飯的人一條活路?」
李助指著城中媽祖廟的方向笑道,媽祖廟那邊依舊燈火通明,可以看到不少人正在忙碌的準備祭祀之事。
「先生是說把海路打開?」
孫磊沉思一會兒問道,明日祭祀的目的不就是想海路早日暢通麼。
「是的,哥哥,這登州大部分都是吃海上飯的,長久的禁海會導致積怨,這海邊之人水性都好,稍微組織訓練就能成為水軍,如果朝廷利用這一點,對咱們可是不利。」
「咱們禁海也得不到什麼,不如打開海路,就如梁山泊一樣,按照船隻收取保護費,既拉攏了百姓又創造了收入更是讓朝廷無人可用,一舉三得。」
李助笑著說道。
「嗯,李先生這建議不錯,媽祖娘娘的面子我還是要給的!明日就讓小二他們帶著艦船在登州外海轉轉!」
孫磊略一思索就同意了,李助這主意確實厲害,吃海上飯的都迷信,自己剛好可以利用這一點。
眾人笑著飲酒觀賞起登州夜景。
「好!」
一陣陣叫好聲從蓬萊閣下傳來,緊接著就是一陣抑揚頓挫的唱曲之聲。。
「這是在表演?」
孫磊憑欄下望,只見一個年輕人正登台唱曲。
「這人是誰?」
孫磊看著時遷問道。
「哥哥,這是城裡的一個小牢子,叫樂和,是兵馬提轄孫立的小舅子,因為唱得好都叫他做鐵叫子,在城裡頗為活絡,三教九流無一不交。」
時遷開口道,登州府不大,這有點名聲的就那幾個,他都已經打聽清楚了。
「這人有點意思。」
孫磊笑著說道,樂和算是個簡配版的燕青,心思活絡,能混跡於三教九流之中,是極好的細作人選。
「這曲唱得又不好聽!」
李師師嘟著嘴道,她也會唱曲。
「哈哈,各有不同。」
孫磊哈哈笑著。
這勾欄瓦子裡唱曲分為許多中,女子唱曲多半撫媚妖嬈,都是關於愁、情之類的,引得男子心癢難耐。
而男子唱曲多半是帶著敘事性的,以故事為主,也能引人入勝。
樂和唱完一曲,台下眾人皆是叫好不斷,甚至有人喊著讓他在明天媽祖大祭上也唱上一曲。
樂和笑著沒有直接拒絕,媽祖大祭那不是他想登台就能登台的,大祭是有流程的,每一道流程都要官府同意。
樂和又在台上繼續唱著曲,一連唱了三曲這才笑著拱手下台。
「這位可是鐵叫子樂和?」
時遷笑著看著看著樂和道。
「正是,不知這位兄弟是?」
樂和笑著一抱拳看著時遷問道,他並不認識時遷,但能從時遷眼裡看出認識自己。
「我哥哥在樓上,聽得樂和兄弟唱曲,特邀請上去一敘。」
時遷指著蓬萊閣笑道。
「不知是哪位好漢?」
樂和看時遷指著蓬萊閣問道。
「你去了便知!」
時遷做了個請的姿勢,樂和見時遷不說,也沒有再問,這裡是登州府,又是熱鬧的蓬萊閣周圍,不怕出事。
樂和跟著時遷上了蓬萊閣,這蓬萊閣他也來過幾次,不過都是在下三層消費,上面實在不是一般能能承受的。
「可否告知在第幾層!」
自踏上第四層之後,樂和心中疑慮頓起,這人邀請之人竟然在三層以上,而且看著時遷的樣子還要繼續往上走。
「我家哥哥自然是要在第九層!」
時遷嘿嘿笑著。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話在樂和耳中就有些不同尋常了,九可不是一般的數字,這般強調要在第九層可是能有其他理解的。
「樂和兄弟!」
孫磊笑著看著走上九層的樂和。
「這位哥哥,樂和有禮了!」
樂和見九層之上人數不少,其中年輕的孫磊坐於主位,對著孫磊就拱手拜道。
「不必客氣,坐吧!」
孫磊指著空位對樂和說道。
「多謝,這位哥哥可是叫樂和上來助唱的?」
樂和看著孫磊問道,他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一腔唱功。
「樂和兄弟已經唱了許久,今日就不必了。對了,我還沒自我介紹,在下樑山泊孫磊!」
孫磊看著樂和自我介紹道。
「梁山泊孫磊!」
樂和臉色一僵,他怎麼也沒想過眼前的青年就是那傳說中稱霸梁山泊的孫磊。
「樂和見過孫磊哥哥!」
樂和連忙起身對著孫磊又是行了一大禮。
「客氣,剛才聽樂和兄弟唱曲,聽著著實不錯,所以請樂和兄弟上來一敘。」
孫磊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