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犯下的錯誤是很嚴重的，難道你以為這麼一句話就能蓋過去？」
孫磊看著合不勒說道，戰場上遲疑就等於是背叛，更何況自己還下旨催促，打不打得贏不重要，觀望敷衍的態度才是最無法原諒的，今天可以遲疑，明天就可以背叛。
「我等自知罪責難饒，只希望陛下給我等族人一條生路，我等兩族願意永世臣服於齊國，為齊國征戰！」
吉兀思也是懇求道，他們作戰敷衍這件事說大很大，如果孫磊要追究，完全可以定罪為戰場抗命、意圖謀反，這是死罪。
「求陛下饒我二族，我等再不敢有任何異心！」
俺巴孩也是開口道，現在就是決定他們兩族生死的時刻了。
臉面尊嚴什麼的在草原上一文不值，草原是強者的天下，無數縱橫草原的霸主出身都很低位，甚至有人被套上鎖鏈當成奴隸交易，如同牲口一般。
可只要強大了起來，誰又會在乎曾經如何呢？
「可我憑什麼相信你們呢？」
孫磊摸著下班看著三人問道，蕃軍自古有之，有人戰鬥勇猛，忠心耿耿；也有人見風使舵，臨陣叛變。
唐朝開國期間就很喜歡用蕃將，蕃將也是戰功卓著，可唐朝後期也是亡於蕃將。
「我等願意對天起誓！」
俺巴孩立刻開口道。
「別說這些沒用的，草原上誓言和放屁沒什麼區別！你發個誓我就信了？」
孫磊瞥了俺巴孩一眼說道，誓言這種東西有用的時候就有約束力，沒用的時候還不如放屁。
「我等願意帶領族人立下血誓！」
合不勒開口道，一般的誓言無法取信孫磊，那就只能帶領全族立下血誓，有全族的約束就是自己想違背誓言也要顧及族人的看法。
「不夠！」
孫磊搖頭道，他不相信誓言，哪怕是全族一起誓也不行，只要利益足夠大，一起違背誓言也不是不可能的。
「從即日起，你們雖然還是汗王，但族群要受齊國管理，我會派官員進駐你們兩族，處理所有事務！」
孫磊看著合不勒三人開口道。
合不勒、吉兀思、俺巴孩都是臉色大變，這是曾經孫磊對於他們草原歸順下達的命令，但他們都不願意如此，真要是同意，整個草原就相當於齊國的一路之地，徹底成為齊國的領地，而他們這些汗王也不過是名存實亡。
「我沒時間和你們討價還價，不同意的就按照戰場的規矩，十三抽殺，以儆效尤！」
孫磊語氣冰寒的說道。
「十三抽殺！」
囚籠里的眾人聽得臉色大變，就連一直看笑話的耶律大石也是有了變化。
一眾汗王驚訝於孫磊的狠辣，十三抽殺，這是多重的懲罰？他們知道的最嚴厲的對付叛亂、畏戰、譁變、臨陣脫逃的懲罰就是十一抽殺。
這是最早流行於古羅馬帝國的刑罰，即對軍中叛亂、譁變者，或大規模臨陣脫逃部隊，施以集體懲處；對丟失軍旗、軍徽的軍團，也有可能會被執行十一抽殺。
將受懲部隊10人為一組，然後掣籤抽取。必須全員參加，一人一簽。生死全靠運氣。
不幸中籤者，將被立即執行處決，不容任何申辯。無論他的人品、是否犯錯，軍銜多高，此前獲過多少榮譽。
處決方式同樣簡單粗暴，就地取材，用石頭或棍棒打砸致死。
這種殘酷的刑法能快速消除部隊中的恐慌與怯戰心理，堅定作戰決心，讓大軍勇往無前，力戰到死。
這種刑罰太過血腥殘忍，幾名汗王所知道的十一抽殺千年之間也不過被執行了幾次。
「凡戰，士卒敢進而不敢退，退一寸者，必懲之以重刑，故可以取勝也。法曰：罰不遷列。」
孫磊看著三人直接念出來軍法，他可不是零時起意，他這還算是仁慈的，蒙古部和汪古部怠戰了幾個月，按軍法，就是全族屠滅也不為過。
耶律大石看著孫磊，他想起了曾經讀過的《衛公兵法》，是唐朝開國名將李靖所著，裡面就有這麼一句：古之善為將者，必能十卒而殺其三，次者十殺其一。三者，威振於敵國；一者，令行於三軍。是知畏我者不畏敵，畏敵者不畏我。
「孫磊竟然這麼狠！蒙古部和汪古部為他征戰，他竟然要如此殺伐！」
耶律大石心驚不已，李靖治軍嚴明，一戰就把突厥徹底驅逐出了東方，如今孫磊也要如此。
合不勒、吉兀思、俺巴孩都是大驚，真要是十三抽殺，整個蒙古部和汪古部就算是完了，這一次作戰本就死傷殘重，再如此屠殺一番族群也就徹底完了。
「我們答應！」
沒有過多的猶豫，合不勒和吉兀思就答應了孫磊的要求，剛才孫磊已經說了，不會給他們太多的思考時間。
「聰明，識時務者為俊傑嘛！放他們出來！」
孫磊很滿意，一揮手就讓軍卒打開牢門，草原算是徹底平定了，只需要一些年月的治理，草原之人便不可能再和中原分割開。
北方草原之民之所以成為中原的死敵，很大的原因就是草原貴族的貪婪，這些人希望得到富饒的中原，而草原之民希望的只是一些必須的物資，他們就可以在草原生活得很好，戰爭並不是普通人希望得到的。
合不勒幾人大喜，連忙從牢籠里出來，這幾天被人當猴子看他們可是受夠了，雖然已經有了心裡準備，但身為一族可汗這麼丟臉還是讓他們難以接受。
「陛下，我等也願意！」
眼見蒙古部和汪古部沒事了，亦難可汗也是連忙哀求起來。
「你們也要歸順於我？」
孫磊笑了起來。
「陛下，我們汪古部本就和齊國沒有仇怨，只是念在祖上的關係，這才投靠的西遼，我等小族也是被迫的！」
亦難可汗連忙解釋起來，他說得理直氣壯，因為他們乃蠻部確實沒有和齊國有什麼直接的衝突，就是戰鬥也是個蒙古部、汪古部爆發的。
「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那麼一絲道理！還真是沒什麼仇沒什麼怨！你們本就遠離中原，中間隔著草原和西夏呢！」
孫磊歪著頭思索了片刻，他似乎真的和乃蠻部無仇無怨。(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