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氏草原胡女出身,自幼飲牛羊奶慣了,胸圍很大,這是她最引以為豪的地方。
劉封對呼延氏這個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倒沒有甚麼惡意和陳見,按他的歷史觀,呼延這個姓氏最終會融入到漢人群體之中。
呼延家族的後代,最為出名的就是北宋年間的開國名將,鐵鞭王呼延贊。
既然以後也是同族,那呼延氏送上門來,劉封親厚一下,也是提前結了善緣,當然,這只是官面上的話,劉封絕對是不會承認,他其實是看上了呼延氏那一對車前燈。
成為劉封的女人之後,呼延氏的整個人好像又活過來一樣。
劉封這人威猛,實力超群。
這傳聞呼延氏聽說過,但也只是聽說,沒有真正實踐過。
這一回,她真刀真槍的赤膊上陣,和劉封較量了一番,本以為有來有回打上三百餘合,應當不成問題。
結果卻很讓她傷心。
只堅持了半個時辰,她就再也打不下去了。
無奈之下,只能連連告饒向劉封低頭認輸。
劉封狠狠的在呼延氏的車燈上放肆玩弄了一陣,心中也是暢快,這個女人是匈奴單于的閼氏,身份顯貴,這一次自投羅網,也是大漲了漢人的威風。
在呼延氏身上,劉封也是找回了大漢男兒對匈奴胡族的自信,心中戰意升騰。
女真阿古打交給田豫、牽招應對,劉封接下來的主要精力,將是和姜維一起,部署圍剿劉淵黑山軍的一系列計劃。
劉淵雖是匈奴劉漢的皇帝,但那是在歷史上,在幾十年之後,現在的劉淵,還只是一個初生的稚虎,牙還沒完全長全,又能發揮出多少的實力。
在一番調整部署之後,劉封以呼延翼本部為先鋒,以姜維為前軍主將,對黑山一帶的劉淵雜胡諸部進行春季大掃蕩。
——
劉封在山外睡呼延氏,並遣大軍包圍黑山,漢軍的清剿攻勢來得迅猛又突然,讓劉淵措不及防,應對屢屢出錯。
在接戰之初,他就上了一當。
呼延翼帶著族兵假扮成匈奴本部,連續的將劉淵好不容易在山外的據點給一一拔除,這些據點本來是劉淵用來屯積糧秣之用,現在沒了之後,困守山中僅靠積糧過活,日子實在艱難。
更讓劉淵發愁的是,三月,正是初春時季,再往後就是春夏之季,也是青黃不接的時候。
號稱十餘萬的群寇在山裡被圍,僅靠前期搶掠的食物,還有有限的壩地出產,根本支撐不了這麼多人的消耗。
要是一直躲在山裡不出來,外面的漢軍想打進來,自然也不容易,山嶺溝深,再多的兵力進來也是無用。
但問題是,漢軍在外重兵一圍,群寇們吃什麼?要是生病了,找誰救治?沒有衣帛的出產,他們來年過冬時又穿什麼?
這些個難題擺在年輕的劉淵面前,讓他焦頭爛額,苦不堪言。
「老師,淵實在沒想到,呼延老賊會為了一己之私,投靠蜀賊,現在大軍滯於山中,衣食無著,又當如何?」劉淵黑著臉唉聲嘆氣,對崔遊說道。
崔游是清河崔氏旁支出身,也是劉淵在鄴城時的漢人老師,劉淵在逃亡到黑山之後,能創出這一番基業,崔游居了首功。
「大單于,如今我們已失了先機,只能採取非常手段了。」崔游臉色也是難看,幾乎是咬牙後槽才在說話。
早在劉封到達代郡之前,他就提醒過劉淵,防範劉封的陰險手段,但劉淵一時被勝利沖昏頭腦,沒能及時調整部署,才召致了如今的困局。
「老師有什麼主意,請儘管講,淵這一次一定虛心接納,再無阻滯。」劉淵站起身,走到崔游面前,鄭重的一揖。
「大單于,當斷不斷,反遭其亂,我們沒有別的選擇了,漢軍大舉進逼,消耗糧秣輜重無數,他們不可能長期圍困我黑山,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頒下命令,各部分散突圍。」
崔游一邊說著,一邊長吸了一口氣,然後雙手一推,將案上的書墨展開,疾筆書寫起來。
黑山軍已入困境,要想死中求活,必須行非常手段。
自比蜀漢諸葛的崔游,在窮盡腦汁之後,想出了一個奇招。
張燕遁入黑山之時,曾經遭遇漢軍和袁紹軍的連番圍剿,然後靠著化整為零的策略,躲過了漢軍的包圍,堅持到了曹袁大戰之時。
現在劉淵面臨的危急情形,和當年張燕几乎一樣。
要是硬碰硬的出山與漢軍決戰,那結果就是張牛角的下場,而要是選擇避其鋒芒,等漢軍懈怠之時,再整軍聚戰,則有很大可能和張燕一樣,成為最終的勝利者。
寫到關鍵處,崔游特意停頓了下,聚了聚精神,繼續邊說邊寫道:「大單于可下命令,哪一部立下功勞,就賜一個黑山豪帥的名號,白波、雷公、張白騎、於氐根、李大目這些名字,在太行、黑山軍中,可是很有誘惑力。」
崔游這一手李代桃僵計策,就是想效仿當年張牛角、張燕,將來投的諸部豪帥的名號,把手下的諸胡酋帥一一命名。
「老師妙計無雙,淵這就召令各部酋帥前來議事。」劉淵面露喜意,興奮的從崔游手中接過名冊,激動的雙手顫抖。
黑山又稱墨山,是太行山中的一個地名。
當年的黑山數十部,有名的豪帥,如雷公、張白騎、於氐根、李大目、褚飛燕等數人,最後褚飛燕也就是張燕,整合諸部,聯結成黑山軍,與圍剿的官兵相抗。
劉淵在遁入黑山之後,為了張勢擴充,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南匈奴入塞的匈奴別種,凡是願意投奔的全部收攏了過來。
這十九部之中,有名號的分別是:屠各、鮮支、寇頭、烏譚、赤勒、捍蛭、黑狼、赤沙、郁鞞、萎莎、禿董、勃蔑、羌渠、賀賴、鍾跋、大樓、雍屈、真樹、力羯等等。
這些匈奴別種族人,大多是連名字都認不全的雜胡,他們平生最喜歡的,就是打出自己的名號,讓周圍的人羨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