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羊徽瑜:司馬師,你想多了?
句扶會不會投奔魏國?
在王平看來,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原因就是句扶和他一樣,都是漢化賨民的出身,賨民重諾重信,既然投了蜀漢, 輕易不會改變叛逃。
就在王平派人尋找句扶之時,句扶已經一路穿插,將褒谷整條谷道走了個遍,但遺憾的是,一直沒有發現好的地方。
翻山越嶺襲擊魏軍後方,這個任務其實相當的危險, 孤軍深入, 在缺少補給和支援的情況下,打擊敵軍縱深的重要據點, 只要稍有閃失,就會召致全軍覆沒的結局。
所以,要在褒斜道上找到一個理想的伏擊地點,並不容易。
句扶一直來到褒水和斜水交界處的三交城一帶,才讓他眼前一亮。
兩條水道在此交匯,中間位置就是三交城,魏軍從關中運輸來的糧秣、輜重,就存放在這個地方,同時,司馬懿的中軍大營,也設在這裡。
打三交城。
句扶心頭,猛然湧起這個瘋狂的想法。
他在劉封身邊擔任過一段時間的親將, 對這位大將軍的大膽作戰構想知之甚多,若是劉封遇到這樣的情況,會怎麼選擇?
句扶換位一思考, 就決定冒險搏一把。
三交城的情形,讓句扶感到一陣陣的興奮。
從句扶等人的位置眺望下去,一隊又一隊的魏卒正在從三交城的北面向南行進, 同時,又有一隊隊或傷或死的魏卒,正在向後方撤退。
兩邊的比例並不對稱,總體來說,是向南的多,回北的少,這也不奇怪,褒水是向南流入漢水,要是魏軍士卒戰死的話,屍體要麼堆積在戰場,要麼被衝到了褒水下游的蜀漢境內。
反正一句話,就是人死了,連屍體都搶不回來。
這個結果讓魏軍將卒的士氣日漸低落,他們雖然想要爭功,但並不是想死在戰場,還要被敵方羞辱。
「拼了,大不了,也和高翔一樣, 戰死於斯。」句扶惡狠狠的瞪著三交城的方向,一根草莖被他咬斷兩截。
句扶決心一下, 即下令部下先潛伏起來,只等夜深天黑,再行突襲。
——
三交城中,上戰場去的人多,回來的人少,就算有回來的,也是躺著受了重傷,這些傷卒現在已經將三交城擠得滿滿的,就等著往後方關中移送。
魏國太尉司馬懿正陰沉著臉,對剛剛吃了敗仗的司馬師發起了火。
在外人面前,司馬懿一向喜怒不形於色,故作高深莫測,在自家兒子面前,則用不著端什麼架子,扮什麼高人。
「子元,說說吧,怎麼回事?」
「父親,是張苞那雜種,突然從斜刺里殺將下來,兒一時沒有防備,所以才負了傷,不過,張苞也沒落什麼好,在亂軍中被撞落下馬,差一點被踩踏而死。」
司馬師吊著一隻胳膊,眼角被開了一條血槽,俊朗的面相一下子變得猙獰無比。
「張苞,又是劉封的人,怎麼不管到哪裡,這傢伙都陰魂不散。」司馬懿看著司馬師污血滿面狼狽的樣子,心中痛惜。
「子元,你既已負傷,就跟著迴轉關中的車隊回去吧,為父這裡有一封給上黨羊太守的信,你和羊家小娘的婚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司馬懿嘆了口氣,對司馬師吩咐道。
司馬師聽言,眸中驚喜一掠而過,道:「多謝父親關愛,兒現在就收拾行裝出發。」說罷,司馬師深施一禮,急急的出了中軍大帳,向輜重軍隊的方向而去。
戴綠帽子的滋味,極不好受。
夏侯徽被劉封給拐走之後,司馬師心情低落,一度躲著連人都不見,司馬懿看這樣下去實在沒辦法,遂讓張春華出面,看看有哪一家合適的小娘可牽線成婚。
羊徽瑜的父親羊衜是上黨太守,母親蔡貞姬,是大儒蔡邕的女兒,才女蔡文姬的姐姐,羊徽瑜還有一個嬸嬸是辛憲英,這樣家族地位不高,但有名望的家世,正好與司馬家相配。
家世方面,還是其次。
更讓司馬師滿意的是,羊徽瑜的相貌極是嬌艷,就如同一朵盛開的芍藥,讓人見之心馳神往,司馬師這些天來,每每在夢中,都會把羊徽瑜當作發泄的對象。
——
司馬師在傍晚時分離開三交城。
句扶隱在不遠處的山林之間,忍受著蚊蟲的叮咬,對於他們這樣的夷卒來說,這並不算什麼,再困難的情形都經歷過。
寅時終於到來。
句扶一躍而起,踉蹌著向司馬懿大營衝去,面前三三兩兩打盹的魏卒,根本不在他的眼裡,句扶的眼眸中,只有司馬懿那一桿中軍大旗。
「沖!」
「小心陶雷,點燃了再扔。」
三交城地處後方,白天疲勞作戰的魏卒,晚上精神一下鬆懈下來,疏於防範的把鎧甲放到一邊,只穿著裡面的短襖。
漢軍一千賨兵跟著句扶悶著衝殺,鋒利的刀刃劈在魏卒的身上,飛射出一道道的血線,等到痛楚襲來時,眾魏卒才明白過來,他們遇襲了。
司馬懿年紀大,睡眠淺,在聽到外面隱隱的喊殺之聲後,就驚醒過來披衣起榻,等他來到帳門口時,偏將軍州泰急急撩帳進來。
「太尉,大事不好,蜀賊偷襲,快快隨我躲避。」說罷,州泰一伸手,就要將司馬懿遮護到身後。
「有多少人,可看清楚了,是何人帶兵襲吾?」司馬懿老於軍仗,剛開始時驚慌了一陣,這會見州泰到來,心中漸漸安定下來。
州泰聽到喊殺和爆炸之聲,想起劉封在襄樊之戰時用的神秘武器,不及細想就想保護司馬懿撤退,現在被司馬懿一問,一時答不上來。
等州泰重新組織起魏軍將校,打探清楚來襲蜀軍兵力等情況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在這個時間段里,句扶左沖右殺,來往於三交城魏營之中,如若無人之境。
「巴西句扶在此,何人敢一戰?」
「句某刀下,不殺無名之將。」
「司馬老賊,快快納命來。」
句扶殺得性起,興奮的連聲大喊,他手下的賨兵也多是些血性衝動的夷蠻壯勇,這會兒熱血上涌,也隨著句扶高聲叫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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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