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止戰之殤,後方之憂!

  朦朧的晨曦之中,天邊泛起了微弱的魚肚白,卻似乎無力驅散夜色殘留的陰霾。

  這是一片歷經戰火洗禮的土地,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焦糊味與血腥氣。

  天將明未明之時,四周的一切更顯淒涼,營寨之內,滿目瘡痍,仿佛每一寸土地都在訴說著昨夜的慘烈。

  昨夜,魏軍的突襲如狂風驟雨,突如其來,勢不可擋。

  此刻,營寨之內,遍地皆是屍體,有的蜷縮著,有的伸展著,姿態各異,卻無一不透露出死亡的沉寂。

  殘肢斷臂散落四處,有的還掛著破碎的衣甲,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這些曾經英勇的戰士,如今卻化作了冰冷的屍體,靜靜地躺在這片他們曾誓死守護的土地上。

  火光沖天之處,營帳已化為烏有,只剩下幾根焦黑的木柱孤零零地矗立,像是無聲的見證者,訴說著昨夜的熊熊烈焰。

  那些曾是士兵們避風擋雨的帳篷,如今只剩下殘垣斷壁,隨風搖曳,發出陣陣哀鳴。

  風中,似乎還夾雜著未完全散去的煙味,嗆得人鼻尖發酸,眼眶泛紅。

  在這片狼藉之中,偶爾還能見到一些未被完全燒毀的旗幟,它們在晨風中無力地飄蕩,顏色已黯淡無光。

  四周,散落著兵器與盔甲的碎片,有的劍刃上還殘留著乾涸的血跡,訴說著戰鬥的殘酷與無情。

  為了防止魏軍再次發動奇襲,劉禪在眾將士的護送下,不得不匆匆移駕至壽春城南數十里外的成德城中。

  入了城未多久,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青石鋪就的道路上,關銀屏快速通過,她的容顏如春日桃花,明媚中帶著幾分英氣,眉宇間透露出不屈與堅韌,而那輕甲之下,隱藏的是一副柔軟卻堅韌的身軀。

  關銀屏自幼便隨父習武,性格中既有女子的溫婉,又不失男兒的豪邁。

  她行事果斷,言語間常帶幾分爽朗,卻又能在關鍵時刻展現出細膩與溫柔。

  此番她隨軍侍奉聖人,經歷昨夜險境,知曉了劉禪位置之後,一路上風塵僕僕,心中滿是對君主的擔憂與對局勢的焦慮。

  當她踏入堂中,目光第一時間便鎖定了坐在案前的劉禪。

  見他安然無恙,那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懸著的心也緩緩放下。

  她快步走到劉禪身邊,未及多言,只是輕輕地靠在了他的懷中,仿佛是找到了最堅實的依靠。

  那一刻,所有的疲憊與緊張仿佛都隨著這一靠而煙消雲散,她竟在這份安寧中,直接沉沉睡去,顯然,這一夜,她未曾合眼。

  劉禪見狀,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感。

  他輕輕撫摸著關銀屏的髮絲,眼中滿是疼惜。

  同時,他心中也有後怕!

  還好昨夜前來侍寢的是關銀屏。

  若是甄宓或者是孫魯育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美人,恐怕昨夜便香消玉殞了。

  隨著關銀屏的安然入睡,堂內的氣氛逐漸緩和,一抹溫柔的光線透過窗欞,灑在了青石地面上,為這古樸的空間添上了幾分暖意。

  就在這時,一陣輕盈的腳步聲打破了寧靜,甄宓、孫魯育、胡氏等幾位妃嬪相繼步入堂中,宛如春日裡綻放的花朵,各有各的嬌艷,各有各的風情。

  甄宓,身姿高挑,氣質成熟,一身精緻的宮裝將她豐腴的身姿勾勒得恰到好處,仿佛每一件衣物都是為了她量身定做。

  她的皮膚白皙勝雪,透出淡淡的紅潤,宛如一顆飽滿的水蜜桃,誘人採摘。

  眼眸深邃,仿佛藏著無盡的故事,讓人一眼望去,便不由自主地想要探索那背後的秘密,征服那顆看似堅強實則柔軟的心。

  孫魯育,與甄宓截然不同,她給人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臉上帶著幾分嬰兒肥,笑起來像是春日裡溫暖的風,拂過心田,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憐愛。

  她的身材卻是另一番風景,雖看似嬌小,實則隱藏著驚人的爆發力,曲線玲瓏,不輸於任何人。

  眼神清澈,帶著對世界的好奇與純真,仿佛一切美好都該屬於她,讓人忍不住想要呵護這份純真。

  而胡氏,則是另一種極致的美。

  她身上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妖艷氣質,仿佛天生就是為了吸引目光而存在。她選擇的服飾總是那麼恰到好處,既能展現出她的曼妙身姿,又能在不經意間透出一抹雪白的肌膚,引人無限遐想。她的笑容中帶著幾分神秘,幾分挑逗,仿佛隨時都能編織出一個令人沉醉的夢境,讓人心甘情願地步入其中,探尋那未知的甜蜜與危險。

  眾美人齊聚一堂,堂內燭光搖曳,映照出一張張嬌艷的臉龐,各有各的風情,各有各的魅力。

  見此景象,此時的劉禪心中如同翻湧的江海,昨夜經歷的生死殺伐,讓他心中的火氣難以平息。

  他猛然站起身,目光如炬,掃視著眼前的眾女。

  他的呼吸沉重,胸膛起伏,顯然是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激盪。

  他需要將這股火氣發泄出來,而眼前的眾女,無疑是最好的目標。

  「你們,都過來!」劉禪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眾女聞言,皆是一愣,隨即紛紛起身,走到劉禪的身前。

  此時的劉禪需要她們的陪伴和安慰,無論他心中有何種激盪,她們都會默默地承受,用她們的柔情和溫暖來化解他的怒火。

  「陛下,您看什麼呢?」甄宓輕聲問道,嘴角掛著一抹溫柔的笑意,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似乎早已洞察了劉禪的心思。

  劉禪微微一笑,道:「自然是看我的妃子們,各有千秋,皆是絕色。」

  孫魯育聞言,臉頰微微泛紅,嬌聲道:「陛下真是的,這樣誇我們,我們可怎麼受得起呢?」

  胡氏則是輕輕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她緩緩起身,走到劉禪身旁,輕聲細語:「陛下,臣妾為您準備了一壺好酒,願為您解乏。」

  「酒水能解什麼乏?朕要你們為朕解乏!」

  接下來的場面,就不宜多說了,便是昏睡中的關銀屏,也沒能倖免。

  事後,劉禪總算是全身輕鬆了。

  當然

  也不完全是輕鬆。

  這小腰有點酸酸的,走路的時候,腿腳也有些發軟。

  玩得有多爽,現在就有多虛。

  劉禪大睡一覺,直到太陽落山了才醒來。

  劉禪在沉睡中緩緩醒來,意識逐漸從朦朧中恢復,他感覺到身邊有著溫柔的氣息,那是甄宓和胡氏在守候著他。

  昨夜的酒意尚未完全消散,但一股清新的香氣撲鼻而來,那是甄宓送來的醒酒湯。

  甄宓身穿一襲薄紗衣裳,輕盈地走到劉禪的床邊,手中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醒酒湯。

  她的容顏在晨光中更顯清麗,眼眸中閃爍著關懷與柔情。

  甄宓輕聲細語地說:「陛下,喝些醒酒湯吧,會舒服些。」

  劉禪微微點頭,接過醒酒湯,感受到那溫熱的液體滑過喉嚨,帶來一絲舒緩。

  他看向甄宓,心中湧起一股暖意,她的細心照料讓他感到無比安心。

  與此同時,胡氏也端著一盆熱水和毛巾走進屋內。

  她的身姿豐腴,走路時身體輕輕顫動,宛如春風中的柳枝,散發著無盡的魅力。

  她走到劉禪身旁,將熱毛巾遞給他,柔聲道:「陛下,我來伺候洗漱。」

  劉禪接過熱毛巾,感受到那溫熱的觸感在臉上輕輕擦拭,仿佛帶走了一夜的疲憊。

  他看向胡氏,只見她身穿一件緊身衣裳,勾勒出曼妙的曲線,臉上紅撲撲的,顯然是剛剛被澆灌過不久,容光煥發。

  甄宓的溫婉與胡氏的妖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卻又如此和諧地融合在一起。

  劉禪感受到她們的溫暖與柔情,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衝動。

  他深吸一口氣,嗅著她們身上的香氣,心中充滿了滿足與幸福。

  「你們真是我的寶貝。」劉禪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幾分沙啞和激動。

  甄宓和胡氏也緊緊依偎在劉禪的懷中,感受著他的溫暖與力量。

  當然

  美人雖好,但也不能貪杯。

  劉禪現在指定是不行了。

  況且

  壽春剛下,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他來拍板呢!

  在美人的細心伺候下,劉禪緩緩穿上了皇帝冬時袍服,那袍服上繡著金龍騰飛,彰顯著皇家的威嚴與尊貴。

  衣著穿戴好了之後,劉禪也邁步走入大堂。

  大堂之中,燭火通明,眾臣諸將早已等候多時。

  他們昨夜在得知皇帝遇襲,甚至與魏將交戰,陣戰了魏將壽春鎮守的消息後,心中其實是提心弔膽的。

  萬一皇帝陛下受了什麼傷,那豈不是禍事了?

  要知道,即便是刀槍劍戟之傷,一個不慎,都可能丟掉小命的。

  此刻,他們見到劉禪全乎全地出現在他們面前,心中那塊懸著的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劉禪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安靜,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那是一種深沉而有力的眼神,仿佛能夠洞察人心。

  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前方戰局如何了?」

  于禁聞言,上前一步,他身穿鎧甲,身形挺拔,臉上帶著一抹堅毅之色。

  他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說道:「陛下,壽春已經拿下來了。魏軍被殺得潰散,死萬人以上,俘虜一萬四千五百餘人。糧食兵甲不計其數,如今魏軍據守淮水堡寨,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

  聞言,劉禪的臉上露出了喜色。

  他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壽春糧草可支持多久?」

  軍中糧秣官聞言,當即上前一步。

  他身穿文士長袍,面容清癯,眼中閃爍著睿智之色。

  他手持笏板,對著劉禪行了一禮,然後說道:「啟稟陛下,半年不成問題。」

  劉禪聞言,愣了一下。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仿佛有些不解。

  他問道:「才半年?這是怎麼回事?」

  要知道,據間軍司消息,壽春城中糧草充足,可支持數萬人數年的用度,怎麼現在變成半年了?

  阿會喃此刻上前一步,他身穿甲冑,身形魁梧,臉上帶著一抹憨厚之色。

  他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說道:「啟稟陛下,那司馬師走之前,燒了大半糧草,故而只剩下這些了。」

  劉禪聞言,神色凝重。他沉默片刻,然後緩緩開口:「半年時間,雖然不長,但也足夠我們做出一些準備了。傳我命令,立即調集兵馬,準備攻淮水堡寨,我們要讓魏軍知道,即便他們據守淮水堡寨,也休想苟延殘喘!」

  劉禪當即站起身來,眼神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他的話語中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速速打下淮水堡寨,進逼淮南,與進取潁川,將豫西之地收入囊中!我大漢的大好河山,豈能容忍魏賊的侵擾!」

  然而,就在劉禪要大展拳腳的時候,關興卻是上前一步,他身穿鎧甲,身形挺拔,臉上帶著一抹憂慮之色。

  他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說道:「陛下,恐怕打下淮水堡寨之後,便得休戰了。再過幾個月便是春耕了,民力耗費太多,若是不讓他們回去耕種,勢必會影響春耕。」

  關興的一番話讓劉禪愣了一下,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

  春耕對於國家來說至關重要,若是因為打仗而耽誤了春耕,那麼國家的根基便會動搖。

  劉禪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見到劉禪不說話,關興繼續說道:「荊南四郡以及吳國舊地這一個月來,常有騷亂。我大軍出征,徵用太多,民力耗費太多了。且冬日征伐,軍中士卒已有抱怨之聲。他們遠離家鄉,征戰沙場,本就身心疲憊,若是再讓他們錯過春耕,恐怕會引起更大的不滿。」

  關興的話越來越大聲,他的語氣中帶著一股急切和擔憂。

  這些話若是他不與劉禪說,那麼其他人便更不會與劉禪言之了。

  他希望劉禪能夠明鑑是非,做出正確的決策。

  劉禪聞言,神色凝重。

  關興說的話很有道理,但是他也不想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

  如今魏軍慘敗,正是取得戰果的時候。

  然而,他也知道,民力是國家之根本,若是因為打仗而耗盡了民力,那麼國家便會陷入危機之中。

  他思考片刻,然後大笑一聲:「哈哈哈~」

  笑完了之後,劉禪這才說道:「今已重創魏軍,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再攻一個月,之後休戰!」

  忠言逆耳利於行。

  關興此時說話,確實讓劉禪警醒不少。

  滅魏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魏國現在還是巨人,要想他倒下,便得日夜割肉,日夜流血,不得恢復。

  壽春是他身上一塊大肉,而劉禪還要讓他流更多的血。

  至於後方

  再苦一苦百姓罷!

  以劉禪的了解,再戰一個月,後方不至於崩潰。

  但再久就不行了。

  至少要有一年的時間,來恢復國力。

  五路伐魏,是國力的消耗。

  但一攻一守之間,漢國的消耗無疑是更大的。

  曹叡方才繼位便經歷慘敗,還是他任命的壽春鎮守,恐怕他的皇位,需要花大力氣才能鞏固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