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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軍拿著吳軍的尋陽防線練兵,戰果斐然。
尋陽防線數百座山寨,現在只剩下數十座。
整個尋陽防線,基本上被打穿了。
現在漢軍已經可以隨意出現在尋陽城前。
當然……
戰果斐然,也有不順的時候,譬如玉屏山山寨,攻伐了十數日,在山寨前丟了上千具屍體,玉屏山山寨就是攻不下來。
但總的局勢,是對漢軍有利的。
聽聞孫權聽到前線消息,已經是從建業派遣使者前來督戰了。他也明白尋陽防線對吳國的重要性。
吳國防線,不容有失!
尋陽城中。
府邸。
大堂。
陸遜看著面前身形瘦弱,面色慘白的年輕人,對其行了一禮。
「臣下拜見殿下。」
沒錯,面前的這個年輕人,正是吳國太子孫登。
這位年輕太子的面色慘白得如同一張白紙,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被吸走了。他的身形瘦弱,仿佛一陣風吹來就能將他吹倒。眼眶深陷,雙眸無神,仿佛失去了對生活的希望。
實際上,被派到尋陽這邊來,尤其是還帶著王后與弟弟孫霸,孫登心中已經有很不好的預感了,加之近來漢軍在尋陽進展迅猛。
這種不好的預感,便越來越強烈了。
「無須多禮,還請大都督向我稟告一下尋陽近況,局勢到底如何了?」
孫登的嘴唇微微顫抖,上面沒有任何血色,只有蒼白和無力。長發無精打彩地垂在肩上,沒有一絲光澤。他的手細長而瘦弱,仿佛是一雙枯枝,沒有任何力量。
「還請殿下上座,再說正事不遲。」陸遜在一邊面無表情的說道。
不遲?
太遲了。
我現在很急。
我現在就想要知道尋陽這邊的消息。
但陸遜堅持如此,孫登也不好說什麼,只得是不情不願的端坐在主位之上。
「咳咳。」
孫登咳嗽一聲,面色有一種不健康的潮紅之色,之後對著陸遜說道:「大都督現在可以說了吧?」
吳國太子孫登的身體似乎無法支撐他站立,他需要倚靠在一張椅子上才能勉強支撐。
殿下的身子,確實如傳聞那般,似乎不太好了。
思緒在陸遜腦子裡面轉了一圈,之後,他緩緩說道:「尋陽防線,動員了近十五萬民夫,修築了半個多月,藉助地形,或是山寨舊址,興建了三百二十一座山寨、堡壘,經過漢軍近一個月的攻伐,已經攻下了兩百三十二座山寨,餘下的山寨,不足一百。」
給攻下了三分之二還要多的山寨。
那尋陽防線豈不是馬上要被突破了?
「這便是大都督所言的固若金湯?不是說可以防備漢軍至少一年時間?這便是大都督耗費吳國無數人力物力所得來的功效?」
碰的一聲,吳國太子孫登用力的拍擊著身前的案牘,他眼睛裡面,綻放出滿是殺氣的眼神。
那因憤怒而潮紅的臉上,更是顯現出這位年輕太子的怒火衝天。
那表情,似乎要吃人了一般。
「殿下息怒,山寨之所以被攻拔得如此之多,是因為這些被攻拔的城寨,基本上都是不重要的山寨,或是裡面沒有多少吳軍駐守,或是直接就是民夫駐守。」
見到孫登在氣頭上,陸遜連忙解釋。
「大都督這是什麼意思?失去兩百餘座山寨,損失了近萬兵卒,你跟我說他們全都是民夫?」
吳國太子孫登都快被陸遜給氣笑了。
你這個藉口,實在是太過於拙劣了。
「臣下這是在與殿下說實話,也是在跟殿下透底。」
陸遜,昔日英俊瀟灑的面容,如今已被疲憊和憔悴所取代。雙眼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深陷的眼窩暗示著長時間的無眠之夜。眉頭緊皺,似乎在承受著內心深處的困擾和焦慮。
此番漢軍伐吳,沒日沒夜的攻拔山寨,要說誰的壓力大?
孫權壓力確實大。
但不及他的這個直面敵人的主帥。
漢國太子劉公嗣給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壓力之下,陸遜整個人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直接焉了。
他的皮膚,曾經如同玉石般光滑,現在卻顯得乾燥而鬆弛。歲月的痕跡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無法抹去的印記,每一道皺紋都記載著他的辛勞和付出。
「這三百餘座山寨,大部分都是惑敵之用,只有這五十來座山寨,才是守衛尋陽防線的關鍵,大部分精銳兵丁,也都在這五十來座堅固的山寨之中。」
惑敵?
就算是再爛的山寨,那也是花費了無數的人力物力,你一句惑敵,就想要將丟失兩百多座山寨的罪責丟掉?
沒門。
「哼!」
孫登先是冷哼一聲,接著陰陽怪氣的說道:「我倒是要聽一聽,大都督之所謂惑敵,到底是如何惑敵的?莫非只是為了脫罪,而自己瞎說的吧?」
此刻大堂之中只有陸遜與孫登兩人,並沒有其他的人。
陸遜聞此言,也只是輕輕一笑,說道:「欲使人滅亡,必先使其瘋狂,這是更古不變之理,同樣,要想漢軍敗績,要做的,便是讓其覺得我吳軍是軟柿子,一擊就破,是故其才能產生鬆懈,而一旦漢軍鬆懈,軍中滋生驕傲自大之情,那麼,我們的機會,便來了。」
聽起來,似乎有這麼一點點道理。
但孫登並沒有被陸遜完全說服。
「這與你呈到建業的奏報之言,完全不一樣,你通稟建業的奏報中,言之尋陽防線即將被破,尋陽急需要支援,是故讓父王方寸大亂,在諸葛瑾,顧雍等投降派的攛掇之下,更是將我與王后,幼弟孫霸都送到尋陽來了,這不是明擺著要投降議和?」
當時漢國的條件便是讓他這個太子質漢,到成都去。
還要王后與孫霸也一道去。
條件霸道如此。
結果父王也能答應。
證明陸遜給建業通報的消息,有關於尋陽方面的,是到了危急關頭了。
再下去,就要守不住尋陽,吳國就要亡國滅種了。
不然。
父王為何會出此下策?
「便是要議和,便是要殿下如成都為質。」
陸遜平靜的說出讓吳國太子孫登臉色大變之語。
「什麼?」
孫登驚呼一聲,整個人都繃不住了。
他原本以為這只是自己的猜想,結果你跟我說這是真的?
這換誰誰能繃得住?
「你不是說尋陽現在沒問題嗎?怎麼又要我去成都為質?」
搞到現在,孫登都有一種自己被搞暈的感覺。
「咳咳。」
陸遜咳嗽一聲。
「殿下還請聽臣解釋。」
陸遜的身姿,曾經挺拔如松,現在卻略顯佝僂。肩上的重擔似乎已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步履也變得沉重而遲緩。他不再像過去那樣矯健有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疲憊不堪的虛弱。
「你說,你快說。」
現在的孫登,已經是有些六神無主了。
「尋陽現在雖然無憂,但若是漢軍一直如此攻拔下去,尋陽勢必會遭受壓力,數個月之內,尋陽將有危險,前去魏國探查消息的探報,已經是有消息傳來了,魏國伐徐,短時間內,是不可能來支援我們吳國的,我們吳國想要在亂世之中活下來,最終靠的,還是自己。」
「那這與我去成都為質,有何關係?」
孫登厲聲質問道。
他的身體,也不住的開始顫抖起來了。
他怕。
同時,有一個很不好的猜想,已經在他心頭浮現上來了。
難道說,父王讓他去成都為質,是已經知道他身體的狀況了嗎?
想到這裡,原本還因憤怒而潮紅的臉龐,頓時變得慘白起來了。
「當然有關係。」
孫登的表現被陸遜看在眼裡。
原來的太子孫登,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
但遇到了挫折,經歷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後,也變化了不少。
陸遜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只有將殿下與王后已經孫霸公子送到漢國,那漢國才會鬆懈,才會給我們吳國找到可乘之機,不然,以那劉公嗣的謹慎程度,我們吳國根本就沒有機會。」
以他們的性命,換取吳國賭國運的機會。
孫登面色呆滯,只覺得心中很是苦澀。
他吳國太子孫登,現在成了棄子了嗎?
「還請太子殿下,以吳國為重。」
鏘。
陸遜將腰間的寶劍一拔而出,他表情很是鄭重,只是握劍的手,不自覺的在微微顫抖著。
這雙手現在布滿了皺紋和老繭。手指微微顫抖,似乎已經無法承受更多的重量。曾經的力與美,如今只剩下了疲憊和滄桑。
「今日臣下與太子殿下說這麼多,一是殿下有權利知曉這些,二是,還請太子殿下配合,若是此戰勝了,殿下未遠走,還是有換回來的可能,而若是此戰敗了,吳國都不存在了,殿下這個吳國太子,還會在嗎?」
或者說……
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當然。
後面的這句話,陸遜沒有說出來。
但是孫登是個聰明人,他自然聽出了這個話外之音。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孫登只覺得痛苦。
他還在掙扎。
他還想掙扎
對付漢國,難道就只有這個辦法了?
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
你這個堂堂大吳的大都督,父王信重之人,就找不到更好的辦法?
「短時間內,已經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臣下知道,這太過於冒險了,但是對於我們吳國來說,或許便只有這個機會了,還請殿下以大局為重。」陸遜看出了孫登的焦急與惶恐,但他的表情依舊平靜。
畢竟去成都為質的,是太子孫登,又不是他陸遜。
大局為重。
大局為重。
我看重大局,誰在意我啊!
「咳咳。」
孫登又是咳嗽兩聲,只好苦笑著點頭。
「大都督能與我說這些,我很高興,為了大吳,我這個吳國太子,現在便豁出去了。」
從他離開建業的那一天起,他便沒有選擇了。
他只有這一條九死一生的路了。
要麼死在自己人手上,要麼死在漢軍手上。
至於自己入了漢之後,能不能再回吳國。
誰知道呢?
陸遜此戰能不能勝,還不一定呢?
就算是勝了,能抓到重要的人物,來換取他的性命嗎?
或者換一句話來說,就算是能換取他的性命。
吳國願意花這麼大的代價來換嗎?
他畢竟是一個將死之人了。
「殿下大義,臣下感佩。」
陸遜看著失魂落魄的孫登,只得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有時候,生在王侯之家,並非是一件好事。
但若不生在王侯之家,作為普通的平民百姓,難道就真的好了嗎?
亂世之中,只要是生下來,就代表著受苦受難。
除非這個亂世被終結了。
……
「這個尋陽城,城中的士卒的士氣,太過低迷了吧?一個個愁眉苦臉的,就好像是打了敗仗一般。」
「可不是打了敗仗?聽聞尋陽防線大半都被漢軍奪去了,再打下去,尋陽城都要丟了。」
「尋陽城一丟,吳國就要完了,難怪要王后過來,這是要答應漢國的條件。」
「以女人換取和平,難怪大王被稱之為江東鼠輩。」
「噓!你不想活啦?這種話你都敢說,小心隔牆有耳,沒有聽過刺奸屯嗎?」
行進在尋陽成宅院的,正是吳王宮的宮女,更具體的來說,她們都是王后步練師的貼身宮女。
自家主人被趕到尋陽,傳言中是要入漢國為質,所謂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們自然是有意見了。
便是吳王,她們也敢罵。
「在嚼什麼舌根?若是再說此言,休怪本宮不客氣了。」
宅院內室之中,傳來一陣成熟女人的聲音。
那聲音就像是御姐音一般,此刻憤怒之下,威嚴赫赫,頓時便將前番還在抱怨宮女給嚇得一言不發了。
宅院內室。
步練師跪坐在銅鏡之前。
她的身姿豐腴,曲線優美。雙肩寬闊而平直,展現出一種優雅而高貴的氣質。胸部豐滿而挺拔,仿佛是上天賜予的禮物,讓人驚嘆不已。她的腰部纖細而柔軟,與豐滿的胸部形成鮮明的對比,更加凸顯出她的女性魅力。臀部渾圓而飽滿,與腰部形成完美的曲線,展現出一種誘人的姿態。
此刻的步練師,身穿華麗的宮裝,身姿婀娜,美艷動人。
與隨行宮女的怨氣十足不同,此刻她心情像是很不錯,還有閒情逸緻來梳妝打扮。
對著銅鏡,步練師捂嘴一笑,打趣道:「你可真是個美人。」
銅鏡中,美人的面容如同桃花一般艷麗,雙眸含情脈脈,流露出一種嫵媚而嬌柔的氣質。她的皮膚白皙細膩,仿佛是經過精心呵護的瓷器,透出一種晶瑩剔透的光澤。嘴唇紅潤飽滿,微微上翹的嘴角流露出一種淡淡的微笑。
「只是那人身邊,從不缺少美人,我……我能行嗎?」
想到深處,步練師不自覺的患得患失起來了。
同時,那寂寞的心,此刻砰砰直跳,急需要有人來填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