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聰慧

  「陳大人,這酒樓您可別覺得普通,您看那邊!」毛髮手指向窗外。

  「那邊是京城的衛河,這酒樓依河而建,每日一到下午,微風徐來,看著那百里長河波濤磷磷,就讓人忍不住想要作詩一首!」

  「還有那邊。」

  順著毛髮手指方向看去,在河邊有個戲台子,台子上正在演著陳誠看不懂的戲。

  雖然看不懂戲,但能看出來這個觀影角度很好。

  「陳大人,這位置可是我們精挑細選,不僅能聽曲看戲,還能賞河營救,您就說這地方來的對不對吧!」

  要陳誠評價的這話,這地方和極樂樓相比,完全就不及格。

  不過勝在古色古香,的確有一種想要吟詩作樂的感覺。

  想來這地方應該有不少雄心壯志的科舉士子,或許有人還在這裡留下過不少的佳作。

  就在這時,婉約的曲聲流入耳中。

  這聲音好似仙音,閉上眼竟有種深山中清泉流淌的感覺。

  陳誠側目看去,是一抱著琵琶的女子。

  陸為民和毛髮也看向了女子。

  「陳大人,這女子是京城有名的歌妓,宮徽羽。」毛髮解釋說。

  宮徽羽?沒想到名字都按曲來改的,相必應該不是真名。

  不過也是正常,誰出來當歌妓用真名呢!

  「她每日都在這裡彈曲嗎?」陳誠問道。

  毛髮突然眉毛一揚,湊過來小聲說:「若是大人喜歡的話,我今晚想辦法將她弄到大人房間!」

  與此同時,陸為民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你瘋了嗎?大人是未來駙馬,你想死的話,別連累大人!」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毛髮連忙掌起了自己的嘴。

  不過這個時候陳誠並不太認可陸為民的話。

  難道不該做的事情,不是強搶民女麼?

  難道自己不是駙馬的話,這事兒就是可行的麼?

  陳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閉上眼,聽著河潮湧動,以及那婉約悠長的古箏聲,心慢慢安靜了下來。

  突然,一道尖銳的聲音撕破了所有氛圍,像是弦斷了。

  陳誠眉頭一緊側目看去,不知從哪兒出來了幾個醉漢,已然將宮徽羽圍在中間。

  旁邊老闆拿著二胡擋在宮徽羽面前,從他眉眼能看出和宮徽羽有幾分相似,這人應該就是宮徽羽的父親。

  「大人,要幫忙嗎?」毛髮小聲問。

  陳誠稍作思考,暫時沒有開口。

  那陸為民卻是有些憋不住了,直接站起身來。

  「你們想要做什麼?光天化日,在這裡調戲民女,你們眼中還有沒有王法?」

  聽到陸為民的怒吼聲,那幾人立馬側目看向了他。

  陸為民正想說自己是當朝狀元,可沒想到那幾個醉漢率先開口。

  「陳誠,是陳誠,快走,快走……」

  像是見了什麼生命中最為恐懼的東西,幾個醉漢的酒意立馬清醒了過來。

  陳誠也很無奈,只怪本主以前太能作。

  京城道上混的,還有這些富家公子哥,沒有一個沒被陳誠揍過。

  他們見到陳誠,自然就和小雞崽子見到了老鷹一樣。

  以前或許還能生出反抗的念頭,但現在是根本不敢有了。

  大家也不蠢,一個違抗皇命還能不死,並且還可以返京的人,誰吃多了,去得罪他?

  沒一會時間,整層樓都安靜了下來。

  宮徽羽在曲團老闆的帶領下快步走了過來。

  「多謝陳大人!」

  陳誠放下茶杯,好奇的看著她。

  「謝我做什麼?我剛才什麼都沒做,我……」

  陳誠本想說是陸為民幫了她,但宮徽羽卻是直接打斷了陳誠說。

  「若不是陳大人在這裡,他們是不會輕易離開的!」

  旁邊的陸為民此時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剛才陳誠明明什麼都沒做,而且也沒有要幫忙的想法。

  憑什麼宮徽羽過來就感謝陳誠,還直接無視了他。

  雖說陳誠的確有著能耐,可他怎麼說也是新科狀元。

  不過陸為民眉頭只是緊了一會便舒展了開來,臉上再度出現笑容。

  「我以前應該沒見過你吧?是怎麼光憑他們喊我的名字,就知道我是陳大人的?」陳誠問道。

  宮徽羽解釋說:「此地每天都有大量的客人和學子飲酒交談,從他們的談話中我知道一個很了不起的陳大人已經返京。」

  「剛才那幾位是京兆府尹的公子,一見到陳大人就嚇成這樣,所以肯定沒有錯!」

  這女人機靈的有些過了分,僅憑一點點信息,就推斷出了這麼多東西。

  陳誠正好想要在京城開個極樂樓的分店,這女的或許適合做三娘的位置。

  「雖說是江湖兒女,但沒有人在你們身邊保護也比較危險!」

  「我府上空房間較多,你和你父親可以住在我府上,以後沒人再敢欺負你們!」

  從包里拿出一張紙放在桌子上,隨後又往上面放了一錠銀子,陳誠輕聲說。

  「把紙給白管家,他會給你們安排房間,這銀子是飯錢,找的錢你們都留著,算是聽曲的打賞!」

  留下銀子和紙,陳誠帥氣離開,並未回頭。

  宮徽羽仔細的看著陳誠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見,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旁邊的陸為民不知不覺握緊了拳頭。

  直到毛髮在旁邊提醒。

  「陸兄看來是無法抱得美人歸咯,以前每天帶我來,就是為了看宮姑娘,現在宮姑娘似乎喜歡上了咱們大人,要不咱們搭個橋?」

  陸為民控制好表情,疑惑的問:「搭什麼橋?」

  「你我二人任意一個娶了宮姑娘,然後就住在大人府上,這樣就不會有人說什麼閒言碎語,只需要每天晚上悄悄送宮姑娘去大人房間即可,可說天衣無縫!」

  毛髮說到最後就笑了起來,陸為民也笑著,只是拳頭攥的很緊,甚至捏出了白印。

  「別愣著了,趕緊去追大人,大人快走遠了!」

  兩人一路小跑,終於在河邊追上了陳誠。

  陳誠指著一望無際的河面。

  「你們知道這條河為什麼叫衛河嗎?」

  「當初陳老將軍,也就是我的爺爺,面對打到皇城下的十萬敵軍,一人親率六千騎兵,殺了個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