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猶豫

  「婚事陛下說了算,我也做不了主呀!」陳誠寵溺的揉了揉丹陽的腦袋。

  然而後者卻是眼珠子一瞪,反手一把抱住陳誠。

  「你是不是不想娶我,只有不想娶我才會找這麼多理由!」

  沒想到丹陽一動心,居然是這麼的主動。

  回想起第一次跟她見面,陳誠只感覺女人的確就是善變。

  就是陳誠回想這點功夫,被丹陽誤以為是陳誠猶豫了,當即便是眼珠子一瞪,惡狠狠的盯著陳誠。

  「我明白了,你就是不想娶我!」

  陳誠百口莫辯,只能趕緊解釋說。

  「沒有沒有,我怎麼可能不想娶你,我只是……」

  沒等陳誠說完,丹陽直接鬆開了手。

  「哼,看來還是和當年一樣,你就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無賴,滾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這女人一翻臉,速度比翻書還快。

  陳誠還想解釋,但丹陽自己就跑了。

  陳誠想要去追,但背後卻是傳來了小翠的聲音。

  「在陳大人沒有確定乾脆答應公主婚事之前,請不要打擾公主,免得又傷了公主的心!」

  這話給陳誠整不會了。

  不過他也很快理智了下來。

  的確就和小翠說的一樣,就算追上了丹陽,他的回答也是不肯定。

  到時候不僅沒有效果,反而還會讓丹陽更加的難過。

  介於此,陳誠也只能長長呼出了一口濁氣,選擇先不去追了。

  此時皇帝幾人已經樂的合不攏嘴,就連葉中也閉上眼睛開始了享受。

  陳誠不想去打擾他們,索性自己來到二樓拿上一壺酒,坐在陽台上看向外面的星空。

  「怎麼一個人跑樓上喝酒來了?皇上那麼高興,你不應該憂愁啊!」羅紅衣悄無聲息從陳誠背後走出。

  陳誠倒了一杯酒。

  「我不是讓你負責周圍的安防嗎?」

  羅紅衣攤了攤手。

  「周圍看不見的地方,至少有上百個陌生人守著,想必都是那位徐大人的手下,就算是只蒼蠅也沒辦法飛進來。」

  「我就讓武九在樓下做了做樣子,反正有我沒我都一樣!」

  陳誠把就被推到了羅紅衣面前。

  「那你陪我喝酒吧!」

  羅紅衣看著推到面前的酒杯,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我記得你以前不喝酒的啊!」

  「這不是愁麼?公主那姑奶奶,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感覺她挺可愛,也挺漂亮。」

  「跟她結婚,絕對是飛上枝頭,但我就是沒辦法做到乾脆的同意。」

  聽到陳誠話音里的猶豫,羅紅衣一秒不到就抓住了關鍵點。

  「身為駙馬,你就沒辦法做權臣,駙馬為官會受到很多的掣肘,你無法掌握大權,你是這樣想的嗎?」

  駙馬算是外戚,而且駙馬的子孫也算是皇子皇孫。

  如果駙馬掌握大權,將現有皇帝的子孫後代全部除掉,再讓皇帝讓位給自己的兒子。

  那根本就沒有得位不正的說法,也沒有各地邊防清君側的由頭。

  所以一直以來,駙馬不得干政,最多就是做一些實用派的小官。

  「好了,這些事情不說了,咱們還是先喝酒吧!」

  美酒一杯接著一杯的下肚。

  到了後來,陳誠已經記不得喝的是水還是酒了。

  直到鳥兒清脆的鳴叫聲在耳邊響起,直到武九的一陣劇烈搖晃,陳誠終於清醒了過來。

  揉著眼睛,陳誠疑惑的看著武九。

  「咋了?大清早你搖什麼搖?」

  「大人,不好了,出案子了,出大案子了!」

  清水縣一年沒有發生過大案,武九也是清閒慣了,隨便來點事情,居然這麼咋咋呼呼。

  陳誠瞪了他一眼,坐起身開始穿衣服。

  「什麼大案子,詳細的說一遍!」

  「今早我們理性巡邏,路過一戶人家發現門口躺著一具屍體,進屋一看,場景觸目驚心,一家五口一人不留,家中兩名女子更是被人……」

  隨著武九的敘述,陳誠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人犯抓住了嗎?」

  「抓住了,只是人犯的身份比較特殊,我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樣處置!」

  人犯身份特殊?陳誠一時間有了不好的預感。

  穿好衣服,陳誠一邊洗漱一邊說。

  「讓人盯住極樂樓,命案的事情不要讓極樂樓那邊知道,我迅速去審結……」

  沒等陳誠說完,武九又打斷了他。

  「大人,來不及了,極樂樓那邊已經收到了消息,陛下和林相等人已經到了衙門準備旁聽您審案!」

  情況還真是最壞的情況。

  而且案子還很喪心病狂。

  不過好在案情簡單,只需要判個斬立決或者凌遲就行,不需要太費神。

  然而等到陳誠到了衙門才發現,事情遠沒有他所想的那麼簡單。

  「堂下何人,為何不跪?」

  「我乃是廣陵王之子,你一個小小的知縣,也敢讓我下跪?」

  堂下的人犯不是別人,正是近些日子在清水縣旅遊的廣陵王二兒子。

  廣陵王是誰呢?

  朝中一共七位王爺,廣陵王就是其中之一,也是唯一一位掌握著兵權的王爺。

  麾下十萬大軍鎮守南疆,與清水縣相隔七百里。

  說他是大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點不為過。

  而且一直以來皇帝都有撤番的想法。

  但是廣陵王在南疆鎮守多年,無人可以去替換,才沒找到由頭。

  這個案子雖然大,但波及不了廣陵王,所以皇帝也肯定不想就這麼撕破臉。

  所以這個案子要讓皇帝開心,必須要選擇一個折中的方案。

  陳誠沉默片刻,翻開了卷宗,看到受害者那一欄時,猛地站了起來。

  坐在旁聽席的皇帝等人注意到了陳誠的舉動,不過他們是旁聽,也沒好多問。

  只見陳誠抓起卷宗按著桌案,直直朝著廣陵王之子的腦門砸了過去。

  「張伯賣燒餅為生,他跟你有什麼仇怨?你要殺他全家?」

  張伯?皇帝眉頭也在此刻鎖了起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張伯就是昨天讓陳誠吃燒餅的老頭。

  長長呼出了一口氣,皇帝輕聲告訴林相。

  「無論陳誠怎麼判案,一會我們都不得干預,今日我們只是旁聽,這個案子與我們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