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葉將軍不過就是好打聽，很多年的毛病了！」
「徐都統，你最後做一下總結吧！看看清水縣和陳誠在你的眼裡，究竟是什麼樣！」
皇帝終究還是站出來幫葉中解了圍。
給了台階，葉中也不廢話，老老實實往後退了一步。
徐方剛才已經把想說的都說完，也知道是在給葉中台階，於是又繼續複述了一遍。
「陳誠治下農田肥沃，收成比其它地方要高，民風富裕，家有餘糧。」
「且各種新奇事物，各種新政不斷，百姓對其稱讚連連。」
……
徐方這話都還沒說完，葉中突然又往前邁了一步。
「新政？我國政策之基乃是陛下，陳誠他有什麼資格發布新政？」
這下陳誠是把剛才自己遇到的危機麻煩轉接到了陳誠的頭上。
新政這兩個字明顯就是徐方畫蛇添足的形容，沒想到還真給了葉中把柄。
同時徐方也是真的沒有想到，葉中這人給台階，他是真的不下。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徐方衝著葉中拱手說。
「凡是我所見之人，沒有不誇讚陳誠的。葉將軍若是對陳誠有何偏見，還請葉將軍前去明斷！」
「若是需要我前去明斷，那還需要你這拱衛司都統做什麼？讓你吃乾飯的嗎？」
當著皇帝的面罵拱衛司都統，葉中此時的行為完全就是在生死邊緣反覆橫跳。
可偏偏皇帝就是一點也不生氣。
反倒是笑著說道。
「葉將軍這麼多年來的脾氣還是一點都沒變，直言直抒，若是懂得委婉一點就好了。」
葉中連忙衝著皇帝拱手喊道。
「陛下，並非末將不會委婉，而是末將實在懷疑拱衛司都統是否收了陳誠的好處！」
「否則這才到清水縣一天不過的時間，為何就會對清水縣如此之了解？」
葉中身為驃騎將軍，卻一直對著這些事情糾纏不放。
徐方不解其中緣由，只得繼續解釋。
「還請葉將軍不要出口傷人，徐某身為拱衛司都統，自然一心為陛下效命！」
「若是收受他人賄賂為他人說好話，此乃天地不容之惡，還請葉將軍收回成見。」
葉中冷冷一笑。
「收回成見？若是你沒有被他賄賂，為何你會和他簽訂那麼多的契約，為何又會給他那麼多銀兩？」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除了收下他給你的寶劍，還和他簽訂了大量的交易契約！」
此話一出，嚇得旁邊的小太監把手裡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守在殿旁的侍衛即刻將手放在了刀柄之上。
氣氛就像是一根繃到了極致的弦，稍一用力就會繃斷。
好在葉中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對勁，匆忙跪在了地上。
「稟陛下，末將是從別人嘴裡聽得的這些消息，絕無窺探拱衛司辦案的想法！」
皇帝依舊笑著擺了擺手。
「無妨，知道了也沒事，那些契約是朕讓徐方簽訂的！」
葉中茫然抬起頭來，十分不解的看著皇帝。
「陛下，為何要簽訂那些契約？咱們讓葉中暗示上供不就行了？朝廷怎麼能跟地方官員做生意呢？」
皇帝並未說明緣由，只是端起茶來抿了一口，接著說道。
「既然葉將軍對清水縣的事情存疑，那不這樣吧，隨著前去清水縣。」
「林相也隨朕一同前去，如何？」
……
清水縣中。
陳誠吃完了西瓜，開始研究起了黃豆。
一把接一把的黃豆放進磨盤裡面，混合著水，白色的豆漿噴涌而出。
武九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氣，平時驢拉著都困難的磨，他倒是拖著健步如飛。
小翠守在一旁，時不時給武九遞過去一杯水。
那關切的小表情，似乎生怕人看不出她喜歡武九。
「你說這兩人要是在一起了，那該多好啊！」
丹陽撐著下巴，雙眼中不斷泛著桃花，就像是和陳誠同一時代的那些CP腦殘粉一樣。
陳誠尷尬一笑。
「合不合適，得真的在一起了才知道。」
丹陽卻是搖頭：「在一起不了，小翠是奴身，除非皇兄大赦天下，否則她沒有資格成親！」
陳誠砸吧著嘴巴說：「在我們這裡可以！」
丹陽猛地轉過臉看向陳誠。
「按律法，奴身只可為妾，你這裡可以成親，你這是跟朝廷的律法對著幹嗎？」
說好聽點是新政，說難聽點，就是跟朝廷對著幹。
陳誠嘿嘿一笑。
「陛下寬宏，曾對天下百官許願，各人治下之律法可進行彈性修改。」
「在不傷國體的情況下，完成各地的獨立發展，這才是衛國良策。」
丹陽撓著腦袋，實在想不明白她皇兄在什麼時候說過這些話。
眼睛一眯，丹陽上下打量著陳誠。
「你說是我皇兄說的，怕不是你說的吧？」
「你老實交代，你這清水縣的律法，和國法到底有多大的區別？」
清水縣的律法，陳誠套用的是現代法律，同時懲罰手段是現有律法。
算是二者相加的結果。
要問有多大區別，可以說陳誠看不慣的地方全都進行了修改。
特別是這種為奴不可成親的荒唐律法。
於陳誠而言，清水縣治下的百姓，就是他的子女，他的子女，沒有奴隸。
「呃，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陳誠想不到該怎麼樣解釋，正好這時羅紅衣從門外跑了進來。
「大人，京城又傳來了一隻飛鴿。」
接過紙片，陳誠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來。
丹陽見狀，趕緊將小腦袋伸了過來。
看完紙片上的內容，丹陽刷一下就站了起來。
「皇兄要來清水縣？這，這，這，這，這是來逮我的嗎？」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我要不要躲起來？」
陳誠無奈白了她一眼。
「你怕什麼？你皇兄又不會罰你！」
雖然不怕皇帝罰她，但是她害怕皇帝把她帶走。
這段時間住在清水縣，她已然將清水縣當成了第二個家。
離開清水縣她都覺得自己不會生活了。
丹陽突然抓住了陳誠的手腕。
「皇兄一定是衝著咱們來的，要不咱們現在就跑吧！只要找不到我們，皇兄就會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