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誠琢磨來琢磨去,覺得喝茶這事兒或許能有點幫助,畢竟茶能提神,要是茶葉便宜又好喝,說不定能慢慢改變大家喝涼水的習慣。
但說到底,還是老百姓手頭緊,得想辦法讓他們手頭寬裕點才行!
裕親王看陳誠一臉愁容,心裡也犯嘀咕:「這姐夫又在想啥呢?」
陳誠抬頭,眼神複雜地看了裕親王一眼,心想:「這還用找嗎?你家不就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大款』嘛!」
但他嘴上卻說:「狗大戶嘛,京城裡多得是。還記得巧緣節上那些買首飾的土豪嗎?他們就是咱們的潛在客戶啊!」
「要吸引他們來洛玉坊也不難,我手上有幾塊寶貝,什麼『海洋之心』、『永恆之心』、『天空之心』之類的極品鑽石,到時候在洛玉廣場搞個拍賣會,一宣傳,人自然就來了!」
「還得整個響亮的口號,『窮鬼勿擾,洛玉坊高端圈層專屬』,這樣一來,洛玉坊的檔次不就上去了嘛!」
裕親王一聽,哭笑不得:「姐夫啊,咱們總這麼玩套路,不太地道吧?」
陳誠眼睛一瞪,正色道:「啥坑蒙拐騙的,我這是在進行市場營銷,推動資源優化配置呢!」
在皇權至上的社會裡,那些個有錢有勢的,沒幾個屁股是乾淨的。
陳誠當年流放那會兒,算是把這世道看透了。
那時候啊,他還用現代人的眼光去看這世界,結果可想而知,差點沒被撞得頭破血流。
資本和權力勾結在一起,簡直就是百姓尊嚴的粉碎機。
他手底下的百姓,好多都是逃出來的奴隸,或者是因為欠債、得罪了權貴而落到這步田地的普通人。
生活的重擔壓得他們喘不過氣,只能在社會最底層掙扎,渾渾噩噩地過日子,想翻身都難。
一個小小的錯誤,就能毀掉人的一生。
一旦被抓住,那可就慘了,連去采棉花這種苦差事都沒你的份!
好在陳誠這傢伙機靈,及時放下了那些不切實際的道德包袱,這才保住了自己的良心。
兩人正聊著,一位戴著紅袖標的老太太湊了過來,搓著手,一臉尷尬地笑著對陳誠說:「那個…佚名先生啊,隨地吐痰,得交三文錢罰款。」
……
一輛馬車悠悠地從京城裡頭往城外頭開去。
車裡頭坐著個老頭,眉頭擰得跟麻花似的,手裡捧著本書,時不時瞄兩眼,可轉眼又唉聲嘆氣的,明顯心思不在書上。
突然,馬車晃悠了一下,老頭掀開帘子往外一瞧,喲,已經到外城了,那平坦的石板路沒了,換成了坑坑窪窪的土路。
路邊還聚著些不三不四的小混混,嘻嘻哈哈的,看著就讓人心煩。
老頭這眉頭皺得更緊了,心裡頭那個堵啊,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馬車繼續往前晃悠,沒走多遠,咣當一下,車轅和馬都蹦了起來,老頭一個沒留神,腦袋直接撞車頂上了,咚的一聲,疼得他直咧嘴。
還好車子沒翻,算是萬幸。
車夫趕緊湊過來,一臉歉意地說:「老爺,您沒事吧?剛才路上有個大坑,沒躲過去。」
老頭揉著腦袋,強忍著火氣:「沒事,你注意點!」
車夫一聽沒事,心裡頭鬆了口氣,笑著應了聲,繼續趕車。
可這路啊,是越來越難走,馬車顛得跟坐船似的。
老頭本來腦袋就疼,這下更是心煩意亂,乾脆鑽出車廂問車夫:「咱們這是到哪兒了?」
車夫老實回答:「老爺,咱們快到安心坊了,再往前就是洛玉坊。」
「停車!就在這停!」老頭喊道。
馬車停下後,老頭自己扶著車架跳下來,對車夫說:「你不用等我了,先去洛玉坊吧,我走著去。」
車夫沒多說啥,應了一聲,駕著馬車就走了。
老人家在街上慢悠悠地走著,臉上愁雲密布,看著就像心裡裝了啥大事似的。
這街邊的風景嘛,說實在的,那叫一個雜亂無章,看了讓人心裡更添堵。
走著走著,突然有人隨地解決個人問題,老人家趕緊用袖子遮住眼睛,那表情,就像是看到了啥不忍心的場面。
就在這時,後面轟隆隆駛來一輛馬車,車窗里探出倆老頭,衝著老人家揮手大喊:「王公!王公!」
老人家一回頭,嘿,原來是鄭開和錢西兩位老兄。
王岩一看是他們,眉頭不自覺就舒展了,問:「你倆咋跑這兒來了?」
錢西樂呵呵地說:「路上碰巧了唄,這不休沐嘛,好久沒見王爺了,心裡惦記,想去看望看望他。」
鄭開也點頭附和:「對對對,就是這個理兒!」說完,兩人就麻利地從馬車上跳下來,和王岩並肩走在了一起。
鄭開好奇地問:「王公,您怎麼也在這兒溜達呢?」
王岩捋了捋鬍子,笑道:「我啊,跟你們倆一個心思,也是來瞧瞧王爺的,你說陛下讓王爺管那麼大一塊地方,也不跟咱們這些老骨頭商量商量,我這心裡能不放心嘛,特別是陳誠那小子,路子野,我得親眼看看。」
錢西一聽,臉就拉長了,氣呼呼地說:「陛下也真是,怎麼能這麼放心呢!王爺這是跟錯人了,陳誠那張嘴啊,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我怕他把王爺帶壞了!」
鄭開卻不太同意,他擺擺手說:「話也不能這麼說,陛下可是親自去過清水縣的,對陳誠那是讚不絕口,說明他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說不定王爺能跟他學點真本事呢。」
錢西一聽更急了,連連搖頭:「學啥?我看八成是學他的厚臉皮和無恥!王爺什麼品性我還不清楚嗎?
他倆啊,簡直是臭味相投!老鄭,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說完,他還痛心疾首地嘆了口氣。
王岩趕緊出來勸和:「好了好了,兩位老兄,咱們等會兒親眼見了不就啥都清楚了嘛,現在爭這個也沒用。」
他接著說,「不過啊,以我老頭子的眼光看,再怎麼好,估計也就跟安心坊現在這副模樣差不多了,這才一個月時間,能有多大變化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