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閉嘴!」
然而還未等梵天罡把話說完,綺羅郡主的聲音便先一步的響起,
「程伯,你繼續說。」
聽著綺羅郡主這話,站在綺羅郡主面前那穿著粗布麻衣的老者微微拱手繼續說道:「不錯,這個消息正是屬下一個嵌入大乾內府司的暗樁所說。
大乾內府司向來為大乾喉舌,為乾皇耳目,一有風吹草動,絕瞞不過內府司的人,而我那位嵌入內府司的暗樁,如今已經接近內府司的高層,他的消息絕不會錯。」
「辛苦了福伯。」
綺羅郡主聞言微微欠身。
清冷的容顏上帶著嫣然笑意。
她站在那,眉眼清冷,一張瓜子臉又尖又小,面若寒冰,眸若星河。
散落的頭髮又黑又長。
細碎的鬢髮貼在臉上,在此刻月光的照耀下,皮膚凸顯的愈發白皙。
一言不發,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也沒人知道她在思考著什麼。
梵天罡站在綺羅郡主的身後,頭顱的兩邊包裹著染血的紗布,身形壯碩,如同一座大山一般,但那雙眼神之中,看向眼前的這位清冷的女子,目光之中除了一絲隱晦極深的仰慕之外,更多的卻是濃濃的畏懼。
大離世人皆知,梁王劉武得太皇太后寵信,位極人臣,權勢滔天,卻這榮耀的背後,其中一半的功勞都來自於這個孤孀傲雪,宛若廣寒仙子凌塵一般的清冷女子。
腹有韜略,滿腹才華。
若非其是女兒身,只怕如今的梁王世子之位究竟花落誰家亦未可知。
「郡主?」
又過了半晌,見著綺羅郡主那雙清冷的眸子怔怔的望向窗外,那名被稱之為程伯的老者小心的開口道。
綺羅郡主悠悠轉身。
她眉目清絕,月色朦朧般模糊,叫人看不真切,睫羽上恍若凝結著水珠,映照燭火,仿佛黎明的初露一般。
望向「程伯」,清冷開口:「程伯,本宮有一點還在擔心。」
聲音清冷,宛若空谷流泉,動人心扉。
但卻又讓人升不起絲毫的褻瀆之念。
「郡主請說。」
被稱之為程伯的老者聞言恭敬開口。
「如今,之前本宮讓梵都尉幾次邀請那趙定,那趙定都拒絕,甚至此次梵都尉還為此丟了一雙耳朵,而此刻,大乾皇宮內卻傳出這麼一個消息。
本宮擔心的是,此事會不會是那乾皇故意拋出的誘餌?」
綺羅郡主聲音清冷開口。
「可郡主殿下,咱們沒得選。」
此話一出,房間裡面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是啊。
沒得選。
能利用的渠道,他們都動用了,但所有派出去的暗探都無聲無息的消失,宛若泥牛入海一般,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父王那邊怎麼說?」
又是沉默了半晌之後,綺羅郡主再次開口。
「梁王的意思是太皇太后他老人家對於此事極為重視,所以.....」
「我明白了。」
還未等程伯把話說完。
綺羅郡主的聲音便再一次的響起,抬起頭,目光幽幽的望向遠處,過了許久之後,呢喃一聲道:「備車吧。」
「郡主呢?」
此話一出,那程伯一驚。
不僅是這名被稱之為程伯的老者神色一驚,就是一直站在綺羅郡主身後的梵天罡面色都是巨變。
「公主殿下,末將已經是半殘之身,願為公主殿下走這一趟。」
梵天罡恭敬拱手道。
「不必,本宮,親自去見見那趙定。」
然而還未等梵天罡繼續說什麼,綺羅郡主卻已經先一步開口。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向著門外走去
……
剛剛出了,坤寧宮,還未走到宮門口。
趙定便又被人叫了回來。
看著眼前的乾清宮。
趙定一臉的無語。
這算是來了?
走了?
又來了?
在小太監的帶領下,進入乾清宮。
還未等趙定一直邁入養心殿的大門。
趙崇遠的聲音便已經響了起來:「回去了,也不知道和你老子我說一聲?」
這.....
趙定有些咋舌。
他怎麼在這句話裡面聽出了一絲吃味的意思。
不會吧?
「父皇,兒臣不是剛從你這走嗎?」
「那你怎麼又去了坤寧宮?」
趙定:「……」
別搞啊。
趙定一點無語。
至於嘛。
這是...
趙定一臉無語,哭笑不得的解釋道:「父皇,我這不是給您請安之後,路過坤寧宮,就想著過去看看嘛。」
「所以你看完就走了?」
趙崇遠的聲音再次響起。
趙定:「……」
「好了,你老子我不逗你了,過來陪我坐坐。」
然而還未等趙定開口,趙崇遠的身影便緩緩的從養心殿內走出,衝著趙定招了招手,旋即便轉身向著養心殿裡面走去。
趙定無奈,但也只能跟著走了進去。
待得他剛剛坐下之後。
便看著一名內宦端著一碗清水過來,還有一個小盒子,盒子裡面有一枚丹藥。
趙定蹙眉,看著自家老子,:「父皇,你啥時候喜歡上這玩意了?」
說著還湊上前聞了一下,不過卻很快的捏住了鼻子,趙定一臉嫌棄道:「父皇,這這不是太醫院給您開的藥丸吧。」
「唔....」
趙崇遠摸了摸下巴,輕唔一聲,躊躇了許久,但終究是沒接話。
趙定見此眉頭一挑。
他也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旋即面色微寒的看向那給趙崇遠端來藥丸的小太監:「你說!」
「這....」
那內宦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之色,張了張嘴,終究是不敢說,不過卻趕緊跪地求饒道:「殿下,奴婢不敢說。」
一邊說著,一邊不斷地對著趙定磕頭。
「唉。」
趙崇遠長嘆一聲,搖了搖頭道:「沒必要為難他,此事與他無關。」
說著對著那內宦擺了擺手道:「你先下去吧。」
聽到這話,那內宦這才如臨大赦,對著趙定又是磕頭一禮之後,趕緊退下。
看著這一幕,趙定也有些反應了過來,神色略顯惱怒的看著自家老子:「父皇,此事本不該兒臣去說,但父皇難道忘記了先帝是如何死的?」
「我沒有。」
趙崇遠搖頭。
「既然沒有,那為何又?」
趙定再次開口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