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
剛進入乾清宮的大門,還未進入養心殿內,田拱便迫不及待的大喊道。
「嚷嚷個什麼?不知道朕正在處理事情?虧你還是我大乾的工部尚書,怎麼也和毛頭小子一樣如此冒失?」
養心殿內。
看著田拱近乎和圓球滾著一樣的滾了進來,趙崇遠眉頭一皺,神色有些不耐煩的瞪了田拱一眼。
旋即又看了一眼正站在他前面不遠的一名瘦高官員。
那人頓時識趣的應諾一聲,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說吧。」
見著那人離去之後,趙崇遠這才有些不耐煩的開口道。
田拱咽了一口口水道:「陛下,好事啊。」
「什麼好事?」
趙崇遠眉頭一挑,有些疑惑的看向田拱。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前兩日叫田拱和徐進弄趙定那架新設計出的紡織機的事情,但想了想又感覺不對勁。
這才兩天過去距離約定的四天還早呢。
田拱似乎看出來了趙崇遠心思,咧嘴大笑道:「陛下,那紡織機弄出來,就在養心殿外,您要不看看?」
「什麼?出來了?」
此話一出趙崇遠猛然一驚,眼底頓時浮現出不可抑制的狂喜之色。
他自然知道那紡織機意味著什麼。
那意味著大乾仿製技術的更新,更加關乎他此次與大乾使臣的博弈。
當然這僅僅只是表面上的事情。
真正的...
呵呵。
想到這裡,趙崇遠嘴角不由得閃過一絲輕蔑之色。
不過卻依舊趕緊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見著趙崇遠站了起來。
田拱眼底也是閃過一絲喜色,不過卻極為意會的立馬走在前面領路,帶著趙崇遠向著養心殿外面走去。
片刻之後。
養心殿外。
一架長約莫四尺,高約莫三尺,寬兩尺左右的紡織機出現在趙崇遠的眼前。
雖說比原本老式的手搖式紡織機體積要大了很多。
但明顯的區別便是原本只有一個紡錠如今變成了三個,而原本紡織機上面的圓轉輪子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之」字形狀的踏板
而在「之」字踏板的中間,還特地設置了兩個腳踏板。
如此一來只要腳踩動腳踏板,那在木質槓桿的帶動之下便可以順利的帶動紡織機內部的縮小的轉輪轉動。
「妙啊!妙啊!」
圍繞著這工部從趙定所設計的紡紗機周圍上下打量,趙崇遠忍不住的感慨,一邊說著一邊還忍不住的伸手輕輕的撫摸著這架完全由槐木打造而成的紡織機。
那眼神簡直和當初田拱看的時候,如出一轍,甚至在很多時候,眼底的激動之色更加濃郁。
「賞!好好的賞!必須要賞!」
趙崇遠拍手大讚,一連說了三個賞字。
「田拱!」
「微臣在!」
隨著趙崇遠的話音落下,田拱立馬挺直了身形。
「待會我會讓王力士,帶你去朕的內庫,好東西,你自己看著拿。」
趙崇遠低著頭盯著這紡織機的內部構造,淡淡的說道。
此話一出,田拱又是一喜。
內庫的東西價值不菲倒是次要的,真正重要的這乃是御賜!
既然是御賜,那自然就代表著無上的意義,代表著皇家的威嚴!
「謝陛下厚賜,微臣萬死不辭!」
撲通一聲。
田拱直接跪在了地上,對著趙崇遠叩首就拜。
趙崇淡淡的點了頭,然而等他抬起頭時,卻有些詫異的看著田拱身後的幾人:「這幾位是?」
他光顧著看著這紡織機了,倒是沒有注意到這幾人。
田拱笑著解釋道:「陛下,這紡織機之所以能夠在短短兩天的時間內超額完成,並且能夠在原本的基礎上再提升一倍的效率,正是微臣身後這幾位工部的同僚所為。」
趙崇遠聞言瞥了田拱一眼。
沒說話,但也明白田拱的意思。
這是來請功來了。
若是換作平時,趙崇遠或許會劈頭大罵。
畢竟就算是請功,那也只能是他賞賜,而不是田拱把人帶來當著他面請,嚴重點說這是已經有些逼宮的意思了。
但田拱是什麼人,他心底清楚。
而如今工部確實超額完成了原定的計劃,而且在原有的基礎上,還額外增加一倍的效率,等於說直接提升了四十倍的產能。
如此自然也該賞。
「所有官員,原地晉升一級!」
趙崇遠淡淡的開口。
他惜功沒錯,也很少賞賜,但這件事卻值得他賞賜!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大喜。
對著趙崇遠便是拱手大拜!
屬於他們的機會終究是把握住了!
「那名字?」
「陛下,臣想到了兩個,供陛下挑選。」
見著趙崇遠開口,田拱立馬回道。
「說!」
「其一為乾定,但臣以為此名不好。」
「那第二個呢?」
趙崇遠開口問道。
「定乾!」
「定乾?」
趙崇遠呢喃自語一聲,「定乾,乾定,定鼎中原?鼎定乾坤?一統中原?」
趙崇遠站在原地,不斷地呢喃自語,尤其是說到最後一統中原之時整個人的眼神更是一亮!
一統中原?
這是多少人的夢想啊,中原五國甚至那些已經消亡並且被吞併的國度多少帝王的夢想?
遙想當年,神夏還在之時,中原大地是何等繁華,四夷臣服,兵鋒所至莫不敢擋!
而如今?
各自為戰,年年戰亂不休,百姓流離失所。
而如今這個名字不僅有了趙定的名字,還有了他大乾的名字,更包含了他趙崇遠對於趙定的期待!
「好!就叫定乾!」
趙崇遠開口。
此話一出,田拱悚然一驚,神色難以置信的看著趙崇遠。
陛下這是來真的啊?
本來他心底雖然有所感覺,但卻不敢如此肯定,可如今不僅用了定乾的名字,還同時等於昭告了天下對於趙定的期待。
一旦這個名字傳出去。
那可想而知,影響力會是何等之大。
就是那些還對著皇位有著期待的藩王們只怕也坐不住了!
因為這雖然沒有明言,但也等於明言了,接下來的就只差廢立儲君,以聖旨昭告天下了!
越是這麼想,田拱越是感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