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尚書房辯論!

  聽著張仕緯這話。

  趙定眉頭一挑。

  再看了一眼自家那便宜老子。

  趙定心底也就明白了大概。

  「既然張老夫子要我說說想法,那我也就說說。」

  聽著趙定這話。

  在場的眾人幾乎第一時間都湊過了腦袋。

  就是趙崇遠都不由得微微坐直了身子。

  呦,這是把我的老底差不多全交代了啊趙定心底微微撇嘴。

  「溫子恆不是傻子,而我們也不是傻子,他提出互市貿易之前,必然就已經想到了我們會在他們緊缺柘木,檍木、柞樹,杉木這些硬度比較高,但適合用做箭矢的木材上做文章,但同樣他必然也會在我們大乾所緊缺的鐵礦上做文章。

  如此一來,我們若是還按照他的設想在這上面卡脖子,那他們必然也就會做出相應的措施,甚至借著這兩國使者彼此洽談的時間,

  來趁機平定國內殘餘的舊陳勢力,一旦等他們站穩了腳跟,那我們談判之時所能利用的籌碼那就明顯少了不少,所能爭取到的利益也明顯少了不少。

  但若是此時出兵,與我們而言也並無多少利益,畢竟溫子恆後面站的是大虞皇室,如今漠北孱弱,已經對大虞構成不了威脅,而大離卻日漸衰落。

  如此之下,我認為最好的辦法就是該談的談,該牽制還是要牽制。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舊陳元氏覆滅,但忠於元氏之人還在,我等可給予一定援助,讓其拖住溫子恆的平定叛的兵力,藉此消耗南陳的國力,為我等提供談判的有利條件,至於卡脖子之事,該開也要開,但要在援助還忠於舊陳那些元氏之人的前提下。」

  聽著趙定這話,在場的眾人皺了皺眉頭。

  面龐黝黑的盧國公錢松瓮聲道:「可若是這麼做的話,南城那邊只怕會藉口說我大乾向其宣戰,而大虞那邊只怕也會找到動手的理由,到了那時,我大乾可能就要面對兩國之力。」

  「不錯,確實有這種可能。」

  徐天德聞言也微微皺眉道。

  錢松說得這種可能不是沒有,而是很大,畢竟漠北如今孱弱,已經對大虞構成不了威脅,不然大虞也不會如此輕易的扶持溫子恆上台。

  若是此時,貿然插手南陳之事,大虞沒準真的要對大乾出手。

  而以如今大乾的國力,抗衡一國還行,抗衡兩國有點難。

  「所以這個時候就要有另外一步。」

  趙定不急不忙的笑著說道。

  「哪一步?」

  沒等別人開口,趙崇遠便先一步開口說道。

  趙定咧嘴一笑道:「諸位既然知曉本王在幽州待了八年,只怕如今幽州到底是何模樣,父皇也告知了諸位,實不相瞞,在下在幽州曾豢養了一支漠北騎兵,且與我幽州有生意往來的漠北部落,就有三家之多。

  這三個部落若是武裝起來,完全可以從大虞的後方對大虞進行騷擾。」

  「漠北異族?三個部落?」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猛然一驚,便是趙崇遠的眼神望向趙定之時都有些變了。

  就是他也沒想到,趙定居然還和漠北異族有所往來,更是有能力武裝其中的三個部落。

  這藏的屬實是有些深了。

  就是他這個老子都沒有發現!

  周善略顯猶豫,但過了半晌之後,終究是忍不住提醒道:「燕王殿下,按照此時的情況,下官本不該說。

  但自古以來漠北異族便是我中原地區的大患,歷朝歷代南下劫掠不知道多少,死在漠北異族手上的邊民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雖說下官也相信,燕王殿下所言句句當真,也同樣支持燕王殿下暗中支持舊陳勢力以此拖慢溫子恆平叛的進程,從而消耗南陳的國力。

  但武裝漠北異族,確實是有些與虎謀皮,短期暫且不說,但長期看來的話,只怕會再次成為我大乾的心腹大患。」

  漠北異族好勇善斗,而且各個擅長騎射,若是武裝起來短期還好,一旦時間長了,等他們站穩了腳跟,只怕會反噬一口。

  再復之前南下劫掠之景。

  「那周尚書覺得,當前與我大乾而言是什麼都不做好,還是借著這個機會,謀取更多利益好?

  國與國之間,向來無絲毫信用可言,只有永恆的利益。

  眼下大虞有能力主導南陳兵變,那下一步就可能對我大乾動手,也有可能對北梁動手,甚至沒準此刻北梁內部已經有了投靠大虞之人。

  畢竟這些年,北梁老皇帝對於皇儲之位懸而不決,導致皇儲之位空虛,幾個皇子內鬥的厲害,但大致在一個平衡的局面,但如此之下,以周尚書的眼光看來,會不會有皇子暗中勾連大虞,以期待再來一場南陳天變?」

  趙定開口問道。

  「這.」

  一時之間,周善有些說不上話來了。

  趙定說得不是一點可能沒有,而是極有可能已經正在上演之事,若非如此,北梁的老皇帝也不會如此急著向大乾和大離都遞交國書請求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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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春江水暖鴨先知。

  他們這些遠在大乾的人或許不知道北梁如今的情況,但升為北梁國主的蕭成道自然是清楚的。

  「燕王爺的想法過於簡單,若是那漠北三個部落之人,拿著燕王爺您給的裝備,反過來倒打一耙,我等又該如何防備,畢竟我們能給漠北異族的,大虞也能給,甚至大虞能給的更多,如此之下,又該何解?」

  楊輔身旁,葉連城突然開口。

  「不錯,我等能給的,大虞自然也能給,而且漠北之人向來狡猾多段,背信棄義之事在歷史上並未少幹過,如此之下,我大乾如何能相信得了他們?

  況且一旦日後與我大乾開戰,我大乾如何能抵擋得了那些漠北異,總不能再組織一次五國聯軍,

  到了那時只怕也無人願意與我大乾結盟。」

  楊輔突然開口道。

  此言一出,整個大殿都安靜了。

  這個隱患誰都懂,但卻只有楊輔敢直接說。

  便是趙崇遠都有些不滿了。

  這老傢伙平日裡一句話不說,現在反倒是叫嚷起來了。

  你心底明白就好,說出來幹什麼?

  沒看到朕在藉機教訓燕王嗎?

  你怎麼就這個時候不懂得揣摩朕的意思了?

  不過,楊輔畢竟是三朝元老,又是三朝太師,他也不好說什麼。

  被人點破這個問題,趙定倒也並未覺得意外,只是淡淡一笑:「看來楊老太師對於幽州了解的並不多。

  對於這時機的把握確實差了點!」